昔日龐大的吳國只剩下江東、江北一隅之地,隨著楚國越國的一天天進,時局一天一天艱難下去。兩年圍城,姑蘇斷糧,夫差衆叛親離,但或許是疚作怪,鄭旦卻毅然陪伴左右,夜深人靜時依然給他藉,夫差坦言,是讓自己堅持下來的力之一。
“外郭被破,大王退守姑胥之臺,山窮水盡,卻也從未有過投降生的念頭,就在昨日,他取出了兩枚毒藥,一枚留給自己,另一枚便給了我,還說,待越人攻上山時,便與我一同自盡,只求到了黃泉之下,還能再聚首爲夫妻……”
這一刻,鄭旦才知道,自己的心裡,早已沒了范蠡,只剩下吳王,只能靠自己的綿薄之力,以飛蛾撲火的姿態出來,帶著萬分之一的希,看看能不能挽回自己的大錯。
但終究還是晚了。
回憶過去種種,眼淚從人臉上流下,落在了手上,地上。
但范蠡看上去依然無於衷,在越王邊呆的久了,他的心也變得冰冷,哪似夫差一般,如驕的火熱,能溫暖邊的人。
鄭旦不再看他,而是轉過,對著吳城西南角,被越軍圍困得水泄不通姑胥之臺,含脈脈地行了一個禮,聲淚俱下:
“妾不能再服侍大王了,先走一步,只黃泉之下,再爲夫妻!”
言罷,鄭旦一仰頭,以天鵝曲頸一般的優雅姿態,服毒自殺!
……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鄭旦的都已經漸漸失去溫度,范蠡才發出了一聲遲到的嘆息,卻什麼都沒有說。
“伯大夫……”
剛纔出去的大夫苦回來後,看著地上的鄭旦,心中生出一憐惜,問道:“大夫,此的首,要如何置?可要派人安葬?”
范蠡的話卻讓他震驚。
“武王伐紂功後,遂朝歌鹿臺,至紂自焚之,對著紂王被燒焦的,親自持弓矢了三箭。三發之後,又下車,以輕呂劍擊之,以黃鉞斬紂王之頭,懸掛在大白之旗上。還有隨紂王自盡的妲己,武王又三矢,同樣用輕呂劍擊其,用玄鉞斬其頭,懸掛在小白之旗上。以此向天下昭告,自己這是在代天討紂,問其牝司晨之罪也……”
“如今大王討伐夫差,除了雪會稽之恥外,也要問其濫殺忠臣,聽信妖讒言之罪,如此才能名正言順,兼併吳國,讓吳人心服口服。”
范蠡最後看了一眼鄭旦雖死尤的,心裡默默說了一聲:對不住。
然後就對苦道:”大夫,你可明白了?此的結局,從吳之日起,便定下了……請斬其首,給大王送去吧……“
……
與此同時,趙國鄴城,漳水之畔,”闢荔宮“中,這裡的主人西施突然到一陣莫名不安,停止了聊天,一隻手上了自己的口……
”妹妹?“季嬴有些張地站了起來,靠近了看怎麼了。
西施趙宮快十年了,不可謂不寵,但一直沒有子嗣,去年總算有了孕,眼看懷胎八月,快要瓜落的時候,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啊!
”妾無事……“
懷六甲,西施態漸寬,笑容比起過去也多了許多,有趙無恤寵,有季嬴幫襯,在長樂宮中也過的愉快,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卻到莫名的傷心,像是永久地失去了什麼似的,俏麗的臉上竟然淚水止都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淚眼婆沙,手攢著口,輕聲說道:”只是妾的心口,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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