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盤演唱會館。
熱浪浮,樂音掀起新一的巔峰。
吶喊尖與炫彩燈在偌大的室場館中如漫沙般卷了過來。
最后一個尾音結束,燈轉而刺白,籠住了舞臺中央的三個孩。
大屏幕定格住最后結束的畫面,場沉寂一瞬,繼而響起一連片熾烈的歡呼聲。
邊梨有些許微,表演結束以后,跟著隊員邊鞠著躬邊往臺下走。
工作人員登時一窩蜂地涌了過來。
“辛苦了辛苦了啊。”
“先回休息室吧。”
“表演完得很好,恭喜。”
“耳麥取下來放到這邊。”
隊長見狀湊了上去一直在談著接下來的事宜。邊梨沒走開,只是在一旁等著,瑩潔的面龐涔出一層細細的薄汗。演唱館室雖然寬敞,但氣溫卻是逐節攀升。
今天這場拼盤演唱會,聚集了不當紅的歌星。
除此之外,參加的還有國各大偶像團,牢牢占據著場館里里外外的位置,座無虛席。
氛圍熱烈,場館的大棚幾被的熱與歡呼掀翻。
鼓的噪聲和音響的雜音混在一起,懸在耳邊,邊梨驀地覺得心跳有些快。
剛跳唱完一支舞,整個人似是籠了火一般的紗,熱意徑自從腳底板向上燒了起來。
借著后臺昏暗的,應雪來從一箱水中出來三瓶,懷里揣著倆,另外一瓶直接拋給了邊梨。
邊梨利落地接住,角彎彎,擰開水灌了幾口,才朝著應雪來說,“今天覺怎麼樣?”
應雪來聳聳肩,眉目清淡,“還行。”
“還行?那回宿舍以后,我們……”邊梨故意停頓,意有所指地看向應雪來。
外人眼中的清冷小仙接收到了的暗示,上前了一把邊梨的下,面無表地來了一句,“知道了,老規矩。”
站在兩人旁的小助理正為們整理襟,聽到這意味不明的話,眼一頓。瞥向邊梨,悄悄地紅了臉。
邊梨長相十分出眾,二十不到的年紀,滿臉的膠原蛋白,還帶著這個年齡獨有的青春氣息,得仿佛能掐出水來。杏眼霧蒙,櫻水潤,瑩白的臉頰還帶著尚未褪去的嬰兒。
然而最吸引人的地方卻不在這里,邊梨雖然瞧著糯糯的,眉眼聚斂間卻自帶一憨的天生意。不因著別的,單屬那副業界外都稱贊的魔鬼材。
出道伊始,就有評價為圈難得的人間水桃。不僅那雙筆直修長,腰更纖,該飽滿的地方線條起伏,該收束的地方只盈盈一握。黑曜的瞳仁似夜空繁星,進去的時候一顆心如至氤氳的霧,稍稍抿一抿都要化了。
邊梨子好,完全的小孩兒心,平常和工作人員都玩得來,也沒有什麼架子。
剛表演完,上熱意揮散,還攜著果木味兒的香。小助理離很近,一聯想邊梨剛才的話,看看又看看應雪來,眼神更加躲閃。
邊梨覷見這一幕,輕笑起來,“姐姐,你想什麼呢,我們在說宿舍點外賣的事。”
小助理咬咬,嗔了一眼,“還吃外賣啊,要是被你們經紀人知道了,肯定又得被訓。”
話音剛落,大熊從旁邊鉆了出來,“怎麼了怎麼了,我又怎麼訓你們了?”
大熊是們的經紀人,長得憨厚老實,材壯碩強健,就給他取了個這樣的外號,久而久之,就連隊員們,包括邊梨自己,也這麼了。
這里是后臺,舞臺上還有人在表演,嘈雜喧鬧得要命。他嗓門本就大,此時此景,音調不自覺地便更加拔高了點。
邊梨捂住耳朵,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打馬虎眼,“夸您呢夸您呢。”
大熊憨憨一笑,“等會兒你們還有個幕后的獨家采訪,這場拼盤演唱會場結束后還不能走。”
兩人聞言點了點頭。隊長那邊和工作人員接完,也跟了過來。
一行人往休息室走,路上途徑一道走廊,接連后臺和藝人的化妝間。有不藝人都從這里經過,不了互相打招呼寒暄一番。
隊長阮相宜走在最前面,個子不高,十分小巧,偏偏生了張妖嬈嫵的臉,步子邁得格外有氣勢。
大熊走在旁邊,倒像是個跟班的,給遞了個冊子。
“等會兒采訪有幾個問題,你們可以先看看悉一下,想好了再回答。”
阮相宜接了過來,“好的,等會兒就給們看,剛剛工作人員和我說了,重播需要剪輯,除去現場直播的容,我們剛開始和互的部分應該會被剪掉。”
“這個了解到了,到時候博會在微博上把被刪掉的部分放出來。”
邊梨湊了上去,將阮相宜撈了回來,讓和自己并排走,湊到耳邊,只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阮阮,我和來來都說好了,等會兒吃……”
阮相宜沒有邊梨高,卻生生拗了個睨的姿勢,打斷的話,“整天惦記著這玩意兒,你是偶像豆還是吃播博主啊?”
邊梨嘿嘿兩聲,黑潤潤的眼睛都亮了,閃得像星星,“你怎麼知道我申請了吃播直播?就是上面還沒批下來,不知道老板同不同意。”
阮相宜疑起來,“你還真申請了?”
偶像團對材的管理十分嚴格,但是阮梨天生吃不胖,卻又不過于瘦,材凹凸有致,公司對的材要求相對來說就松懈一點。
邊梨笑瞇瞇地應了,“是啊,反正最近也沒有錄新歌,準備試一試。”
阮相宜了一把的小手,“你喜歡就行。”
————“前輩們好。”
一陣此起彼伏的問好聲沿著走廊的盡頭遞了過來,打斷了邊梨接下來要說的話,生生地膈在了嚨里。
走在前面的大熊倏然停了下來,而后出左臂,將三個孩兒護住。
他這麼猛地停下來,邊梨和阮相宜差點沒撞上去。
腳步頓住,子往后挪了挪,地在瓷白的墻壁上,微冷的涼意順著脊背緩緩往上蔓延。
邊梨抬眸,越過大熊的手臂,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三道頎長的影上。
打頭的那個最為耀目顯眼,走廊里明亮偏黃的線清泠泠灑下來,映襯得他骨骼清瘦,冷白的也染上一層。黑的碎發隨意搭在額前,優越的眉骨自下是直的鼻梁和微抿直線的。
僅僅是不經意之中撂過去這麼一眼,也足夠攝人心魄。
一路走來,他也是目不斜視,雙手在兜里,眉尖兒躥的都是肆意的漫不經心。
阮相宜攥邊梨的手,拉著一起微微鞠躬,“前輩們好。”
僅僅一瞬,邊梨回過神來,彎了彎腰。
再抬頭,只來得及瞥見他半邊線條流暢的側臉。
接著,一只修長的手湊了過來,在邊梨眼前橫著,迅速又暴力地,在阮相宜的頭上狠狠地薅了一把。
邊梨目瞪口呆,再探頭過去,始作俑者已經走了過去,徒徒留下來氣勢人的三道背影。
這三位組的Ace男團,圈圈外無人不知。而他們的實績和表現,也印證了團名的寓意。出道的第一年起熱度便如火箭一般上升,紅遍大江南北,國外無數,專輯線上線下銷量逾千萬,被譽為華語歌壇近十年來的銷量神話。高奢代言不斷,國大小五封的雜志都有他們的影。
還是和們同隸屬于壹千娛樂的同門師兄。
然而這些都不是關鍵,邊梨一顆心都在阮相宜上。
阮相宜一頭致的波浪卷都泛起了兒,此時此刻子起起伏伏,明顯是被氣到了。
邊梨問,“姐你沒事吧,何煦以和你認識嗎……居然……都這樣了?”
們和Ace雖然是同一家公司,但他們很忙,公司里幾乎是看不見人影的,私下也沒有接過幾次。
邊梨對他們的認知大多也是來自于網絡和經紀人,隊長賀云醒是流量擔當,寧薛初肆意張揚,何煦以高冷毒舌。
而何煦以這一把突如其來的作是真的很。
阮相宜從鼻子里重重地呵了一聲,嗓音很激,“認識個頭!我認識他!”
邊梨和應雪來安靜地閉麥,回休息室的一路上就聽到阮相宜在小聲怎麼還回去。
回到了休息室,邊梨言又止,“你能還回去?”
阮相宜撈起一旁的香蕉,扔到邊梨的懷里,“怎麼不能了?”
邊梨剝了一,慢慢地啃,意有所指,“你大概跳起來,也只能到他的膝蓋骨。”
阮相宜:“……”
“我今天就要樹立起我作為隊長的威嚴!”
邊梨四逃竄,大熊堵在門口,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鬧得像什麼樣兒?等會兒還有采訪,都給我看答題板去!”
然而兩人一直在打鬧,沒聽他的。
坐在沙發上的應雪來抬眸看了過來,遞給他一香蕉,“吃嗎?”
大熊瞅著那香蕉,突然覺得自己心有點累。
足足等了將近一個小時,訪問才到們。
記者都是人,問題除開先前答題板上有的,趁著快結束的時候一連拋了好幾個比較棘手的問題。
“我們也知道Gemini出道已經將近一年,人氣有很大的提升,但是和你們的師兄團Ace仍有很大的差距,請問你們私下有向他們討教過訣嗎?”
這個問題十分刁鉆,但是們自從出道以來便頂著Ace師妹團的環,著實吸引了不的關注度,不管怎麼說,這個問題還是需要好好斟酌。
隊長輕綻開一個微笑,“其實大家都忙的,一年里不到幾次,我們確實需要向前輩看齊,繼續努力,新專輯也在籌備中了,還請多多關注。”
記者不依不饒,“不到幾次是不是說明還是到了呢?”
三人都還在笑著,經紀人和助理湊了上來,隔開那些幾懟到孩臉上的話筒,打馬虎眼,“今天的采訪就到這兒了,各位辛苦了。”
坐上保姆車的時候,阮相宜才發現邊梨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隊。
轉頭問應雪來,“呢?”
應雪來戴著口罩,聲音模糊不清,“剛剛和我說回去拿東西,等會兒就過來。”
阮相宜這才點點頭,將車門移了移,遮住了一半。
邊梨是還惦記著送的糖,下午彩排的時候,有后援會會長過來探班,經紀人將禮攔了下來,邊梨只來得及撈了一袋子糖。
采訪完后全心放在換服和收拾上了,走到一半才想起還有這一茬,那袋子手工制作的糖被給落在了休息室。
拿到以后,把自己捂得的,往側門走。
為了防止窺探和拍,演唱會館的安保工作做得不錯,側門邊百米就拉了警戒線,因此靠近這一塊兒除了藝人走,沒有旁人。
推開玻璃門,冷風登時從四面八方灌了進來。時值深秋,蕭風正是漸涼的時候。裹了一件羊絨的綿外套,還是覺得有些喑冷。
天已經深了,潑墨一般的夜降臨,刮來更為寒叱的風。邊梨呼了一口霧氣,往前方過去。黑的車停在梧桐樹邊,靜靜地等著。
場館喧囂的聲音仿佛還縈繞在耳邊,月亮在殘黃的寥寥瑟葉之后,卻是靜悄悄地掛在枝椏上。
邊梨欣賞了會兒月景,心下慨,又快要到了一年末尾的時候。
不想讓隊員們等太久,撇開視線,徑自邁開步伐,小跑著朝著車走。保姆車的車門敞開著,蹦著鉆進去,揮了揮手里的東西,聲線帶著顯而易見愉悅,“拿回來了,請你們吃糖。”
半晌沒有回應,車廂是罕見的沉寂。
不明所以地抬眸,視線所及之,是優的下顎線,流暢的線條利落地沒致的結,也終止了邊梨的窺探。
登時噤了聲,再往上,撞一雙幽深的黑眸。
車線半明半滅,勾出他清癯的廓。
青年半闔上眼,緩緩開口,嗓音清冷,尾音很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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