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知道事關顧曦,自然是一萬個贊。
“陛下英明,六王爺此舉太出格,必須給他吃個虧。”
接連三天,陳峙發現自己在皇宮的棋子廢了大半,登時警鈴大作,便知自己怒了皇帝,皇帝在對他下手。
陳峙一時還想不通緣由在哪,暗暗心驚的同時,只得吩咐屬下收斂,此是后話。
顧曦這邊得了皇帝的吩咐,心里頓時開闊了不。
先回了顧府,大約是申時初刻,顧家其他人也都回來了。
老太太一直沒尋到顧曦,又知道是顧曦攛掇著顧蘭去找蕭堯,惹得顧家丟了大臉,一回來就把顧曦和顧蘭去了上房,對著二人就是一頓喝罵。
顧曦倒是沒當回事,顧蘭卻哭的寸斷肝腸,
老太太瞅了一眼顧曦有恃無恐的樣子,氣的七竅生煙,“來人,把顧曦送去祠堂……”
話還沒說完,門外一道聲音截了過來,
“老太太,圣旨到!三老爺您帶著姑娘們前去接旨!”一個管事急匆匆奔了來,將老太太的話回嗓子眼。
“圣旨?什麼圣旨?可是大郎和二郎犯了什麼事?”
老太太頓時心驚跳。
管事的急急忙忙拭去汗水,笑嘿嘿道,“老太太,是喜事!”
這下老太太的心揣回了兜里,一邊吩咐丫頭準備品階大妝,一邊揮手,“你們兩個今日運氣好,先回去待著,回頭跟你們算賬。”
管事的看了一眼哭的不樣子的顧蘭,咽了咽口水道,“老太太,大老爺遞話,您帶上二小姐和三小姐去接旨!”
老太太心咯噔一跳,狐疑的看了們二人一眼。
圣旨是耽擱不得的。
顧文忠急匆匆趕回府,吩咐人擺上香案,元寶派了一個得力的徒弟來宣旨。
顧家上下齊齊跪在院中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顧家三小姐顧蘭,克敏,端德淑,特賜婚于蕭家二公子蕭堯,責令二府擇吉日完婚,欽此!”
公公話音一落。
所有人目瞪口呆,視線齊刷刷聚在顧蘭上,就連顧蘭自己都傻眼了。
不是做夢吧?
能嫁給蕭堯已經是癡心妄想了,居然還是皇帝賜婚?
這是天大的面子呀!
只是皇帝怎麼會賜婚呢?
顧曦笑著推了推,“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接旨?”
顧蘭才驚慌失措的從公公手里接過圣旨。
顧文忠親自塞了個荷包給那小公公。
“敢問公公,陛下怎麼知道這件事?還給蘭兒賜婚的?”
小公公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顧曦,笑瞇瞇道,
“咱家不知,陛下隆恩浩,必定是護顧家的緣故。”
顧文忠聞言心翻涌澎湃不已。
莫不是陛下發覺到他的好了?見顧家在王府丟了臉面,幫著顧家找回場子?
真真是圣恩浩啊!
顧文忠激的不行,親自詹前馬后送這位公公出了府。
待人一走,大家齊齊看向正中的顧蘭,一個個臉都耐人尋味起來。
顧家的假千金,平日悶聲不吭,一桿子打下去都翻不出一朵花來的人,突然間得了機緣,被皇帝賜婚。
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蕭家如今可是新貴,蕭堯又是個出的,今后定然前途無量。
別說是顧蘭,就是顧蕓嫁給蕭堯,都是十分不錯的選擇。
顧蘭完全是高嫁呀!
老太太看著顧蘭和顧曦,一時心五味雜。
幸好剛剛沒打們,老太太了汗。
無論如何,這道圣旨給了顧家極大的臉面,顧文忠說出去臉上倍兒有。
回到屋子里,顧蘭還愣愣的,
“姐,你掐我一下,這不是做夢吧?”
顧曦笑著了顧蘭的臉頰,親昵道,“是真的,你開心嗎?”
“當然開心呀!”顧蘭整個人跟活過來似的,捧著那圣旨,連說話都有底氣了。
“姐姐,以前是你保護我,今后換我保護姐姐…”
顧曦失笑一聲,容的將抱在懷里。
姐妹倆歡喜了一陣,顧蘭捧著明晃晃的圣旨,一本正經道,“姐,我要回去把陛下的圣旨給供起來!”
丟下這話,還真就回去自己的廂房。
春梅扶著顧曦了里屋,低低說道,
“姑娘,您老實代,是不是您跟陛下討的恩旨?”
顧曦出狡黠的笑容,悄悄道,
“是陛下自己的主意…”
沒注意到,自己說著話時,彎彎的眼角竟是歡喜和自豪。
春梅暗暗佩服,
攻人攻心,真不愧是吾皇萬歲!
比起顧家上下的喜慶,蕭家可是快急了熱鍋螞蟻。
蕭夫人得了圣旨后,直接栽倒在地,給蕭家的圣旨里,不僅賜了婚,還敲打了蕭氏夫婦。
蕭大爺整個人如五雷轟頂,意識到自己的妻子差點壞了事。
蕭夫人在后院又哭又罵,平日懼的蕭大爺,這一次罕見的奔室,一掌呼在了蕭夫人臉上,“你瘋你了,這可是圣旨,你接了圣旨不恩戴德,反而在這里哭鬧,你是想要抄家嗎?你要尋死回到你劉家去尋死,可別連帶了我們父子倆!”
蕭夫人被這掌打的清醒了。
是啊,這是圣旨,可不是鬧著玩的。
蕭家老太太那邊聞訊,也匆匆把他們夫婦了過去,狠狠斥責了蕭夫人一頓,再吩咐闔府上下歡歡喜喜準備二爺大婚之事。
有圣旨著,不僅得高高興興,還得面面。
聘禮不能,否則就是不給天子面子。
消息最后遞到顧家,顧蘭這邊也放心了。
顧曦倒是想的更長遠,
“我去寫信給哥哥,爹爹娘親還有哥哥進京來給你撐腰。”
蘇家別的不能給顧蘭,至有厚的嫁妝。
如今有了皇帝的圣旨在,也不怕人拿顧蘭世說事。
顧蘭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自打小時候見到蕭堯第一面至而今,就心心念念想嫁給他,如今心愿得償,再沒什麼顧慮了。
自然是期待能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畢竟顧曦一再告訴,他們都是極好極好的人。
誰不疼?
一道圣旨,徹底改變了顧曦和顧蘭在府上的局面,在大家看來,顧蘭嫁去蕭家之后,便是蕭家,今后顧曦也有人撐腰了。
宮里這邊,太后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狠狠吃了一驚,當即將皇帝喚過去詢問,“皇帝,你可從來不管這等閑事,這次怎麼會給顧家和蕭家下旨?”
皇帝早想好了說辭,眉目含笑道,
“母后,蕭家明明與顧家有口頭婚約,卻不想踐約,顧文佑在邊關多年,勞苦功高,無暇顧及子,兒臣怎能坐視不管?一邊自是想安功臣之心,二來,也得敲打那些捧高踩低,見利忘義小人,滿朝文武乃世人表率,自當誠信守家。”
太后連連點頭,“陛下言之有理。”
隨后又笑道,“陛下,不瞞你說,哀家喜歡顧家的二丫頭,就是先前哀家提過的顧曦,那顧蘭便是妹妹,陛下這麼做,哀家也很歡喜。”
皇帝不聲道,“哦?有這回事,那兒子歪打正著如了母后的意了。”
太后笑而不語,
“對了,皇帝,哀家想顧曦那丫頭進宮陪陪哀家,你沒意見吧?”
皇帝不可能有意見,太后這麼問,無非是試探皇帝的態度,看他愿不愿意見顧曦一面。
如今的皇帝那是求之不得。
他訕訕地笑了笑,
“母后若是喜歡,自是可隨時召宮。”
太后這下就更高興了,這是答應了見面呀!
太后喜不自,朝宮招了招手,
“皇帝,哀家人給皇帝準備了豬腰湯,皇帝喝一碗!”太后笑的意味深長,將碗往皇帝手里一送,給你壯壯,看你還開不開葷?
皇帝:“……”
一肚子苦水沒地方說。
他暗暗看了一眼元寶,元寶低著頭差點沒笑岔氣。
皇帝被太后著喝了一碗豬腰湯才回的書房。
得了,今夜又該如何紓解?
皇帝著漫漫長夜,十分發愁。
顧府這邊,顧蘭顯見的開朗了許多,顧曦自然也跟著心好了不,那次馬車上經過皇帝開導,也試著讓自己邁過這道坎。
連著三日,春梅里里外外都在說皇帝的好話,反倒是顧曦不大好意思了。
“姑娘,您得表示點什麼?”
一日夜里,春梅思來想去準備撮合顧曦和皇帝。
瞅著皇帝對顧曦這上心的樣,眼出宮數次來尋,可見是多麼喜歡了,回頭了宮,那還不寵冠后宮呀。
意識到自己腦袋保住后,春梅又有些躍躍試,想給自己提升個臺階。
什麼顧府第一丫鬟之類的,已經滿足不了。
的宏圖偉志是做京城第一丫鬟。
顧曦在榻上給太后繡一件背褡,等夏日一過,了秋,穿一件這樣的背褡在里頭,十分暖和,在江南的時候,從繡娘那里學了這等手藝,見太后對自己誠心好,便想一手。
“我能表示什麼?”眨著眸眼,有幾分茫然。
春梅遞過來一杯茶給抿了一口,隨著坐在旁,建議道,“姑娘,您能給太后娘娘做裳,怎麼不能給陛下做?”
顧曦聞言面頓時通紅,瞪了一眼,
“男有別,我若是主給他做了,那算什麼?”
皇帝還以為想宮給他做妃子呢!
春梅不死心,“姑娘,陛下這次可是解決您的心頭大患呢,你瞧瞧這幾日三小姐,那是完全變了個人,若是三小姐不能嫁給青梅竹馬的心上人,您說這輩子是不是白過了,陛下一句話可是改變了三小姐的一生呢,您是親姐妹,您也跟著沾不是?”
顧曦被說的一愣一愣的。
滿臉呆滯的尋思了一會兒,弱弱道,“我…我跟陛下允諾了,會烤條魚給他吃…”
春梅:“……”覺得自己滿腔的謀算被這句話給打敗了!
無語至極,“嘿嘿,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皇帝呢!”
顧曦也知道自己理屈,吞了吞口水道,
“他是皇帝,什麼好東西沒有呢,我何苦沒事找事。”說完低頭繼續織裳。
春梅深吸著氣著,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有恃無恐吧。
恰在這時,一支羽箭嘩啦一聲在了窗欞上。
顧曦和春梅都被嚇了一跳,待看清那悉的羽箭,春梅眼神頓時一亮,趕忙爬上榻夠著將那羽箭□□,再把系在頂端的小紙條給取下來遞給顧曦,神神道,“姑娘,快看看陛下跟您說什麼?”
顧曦接了過來,雖然這羽箭與上次一模一樣,可春梅這篤定的語氣還是聽得顧曦惱火。
扯開一瞧,果然是那悉的飄逸行楷,觀之便覺心曠神怡。
皇帝果然又想見。
顧曦沒注意到,自己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春梅收之眼底,暗暗欣喜。
抱著顧曦的胳膊推搡說著,
“姑娘,您就給陛下做點什麼吧?隨便一個袖帕或者汗巾子都啊!”
顧曦聞言頓時惱怒,
“你出的什麼糟主意,這些東西能隨隨便便送人的嗎?”
春梅也不氣惱,指了指手里那件背褡,“再不濟,您就給他們母子倆做一模一樣的背褡唄?”
顧曦上上下下掃了春梅一眼,滿臉狐疑道,
“是不是元寶公公跟你說了什麼?”
懷疑春梅被人收買了!
春梅急急忙忙擺手撇清道,“沒有的事!”
怕被顧曦看出端倪,急匆匆了室,幫著顧曦準備第二天出門的行頭。
顧曦拿一點辦法都沒有。
次日一早,春梅就開始拉著顧曦打扮,給早早給備了玫瑰水給敷臉,將以前顧蕓早上講究的那一套全部搬來了。
春柳和秋在一旁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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