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眼底閃過一訝,隨后沉默的看著,并沒有立即接話。
寧太嬪頭點地,靜靜等著皇帝的答復。
皇帝沉默了半響,手中的沉香珠子了一圈又一圈,“寧太嬪,朕又如何相信你的誠意呢?”
寧太嬪苦笑了笑,從袖口掏出一張小紙條呈上,“陛下,這是陳峙與罪人在宮宮外經營的勢力,現在悉數給陛下。”
元寶上前將那紙條接了過來,遞給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面毫無波瀾。
而元寶瞅見其中兩個悉的名字,頓時心驚跳。
這位寧太嬪果然是很有懷,這是棄兵保帥,徹底放棄掙扎一心求安穩的意思了。
皇帝只掃了一眼那名字,便知道寧太嬪這是和盤托出,不過他緒并無太大的波,“朕念在先皇面子上,網開一面,將你們母子幽燕雀山,若是再有任何妄,格殺勿論!”
“罪人謝恩!”
寧太嬪連著磕了幾個頭。
旨意一經傳出,滿朝嘩然。
宗□□也不含糊,當日便把六王爺和寧太嬪及王府上下全部護送去了燕雀山,至此,六王爺一黨徹底歇火,朝中暗中黨附六王爺的人都悄悄收了手,一心調轉馬頭擁戴皇帝。
那一張名單,被皇帝久久在書房的暗格里,除了元寶之外,誰也不知道,皇帝再也沒提這事。
他的江山穩若磐石。
回京后第二日,顧曦便去了蘇府,恰恰顧蘭也回來省親,蘇夫人抱著這個,摟著那個的。
知道顧曦差點死在行宮,嚇得把摟在懷里不肯放,只覺得兒在自己邊才放心。
顧蘭氣極好,看得出來婚后過的很如意。
蕭夫人心中不喜,可到底圣旨擺在那里,蕭夫人也不敢太給顧蘭臉看,更何況還有蕭堯替顧蘭著想。
顧蘭這次回來,可以說是春風得意,還給蘇夫人帶了回禮。
待晚邊蘇銘回來用膳,顧曦去尋他說話,蘇夫人便叮囑顧蘭道,“蘭兒,你的婚事也多虧你姐姐,可娘親瞧著你們二人似乎有一些芥,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蘭聞言面紅,支支吾吾道,
“是兒對不住姐姐……”
蘇夫人握住的手,嘆著氣道,
“蘭兒,娘親又不能時常留在京城,在京中還是得靠你們兄妹三人相互扶持,濃于水,你若是錯了,就去給曦曦認個錯,姐妹之間切勿心存算計嫉妒之心,爹爹跟娘親百年之后還不得靠你們自己,夫家再好,也得有自己娘家撐腰,若是連姐妹都不要,還有什麼意思呢?娘說的話你可明白了?”
顧蘭聞言微微愣住,久久回過神來。
是心思狹隘,蒙蔽了雙眼。
“娘親教導的是,兒這就去跟姐姐賠不是。”
顧蘭出了蘇夫人的院子,前往前院蘇銘的書房,在外頭聽到蘇銘和顧曦有說有笑的,心中不乏羨慕,可這一次,下心中的酸楚,踏書房,認認真真給顧曦認了錯。
顧曦神淡淡看著,并沒有接話。
自打回京,對顧蘭掏心掏肺,自問一點私心也沒有,一心想彌補,照料,甚至為此搭進了自己的清白。
后來顧文佑回京,顧蘭那點狹隘的做法,要說顧曦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對顧蘭好,歸結底還在于報答蘇家的恩。
與顧蘭本并不算多深厚,最先也不過是一腔愿罷了。
眼下面對顧蘭的道歉,顧曦心無波瀾,談不上原諒,只是不在意了。
不在意,不代表能繼續姐妹深。
顧曦笑了笑,便揭過不說。
還有半月便要科考,蘇銘也干脆住在國子監徹夜苦讀,做最后的沖刺。
近來,中書令王琰和尚書仆蘇瞬卿忙著科考一事。
唯有閑下來的李元朗,又開始心皇帝的婚事了。
但是這一回他并沒有在皇帝耳邊嘮叨,而是把矛頭指向了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