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之一進園子,秦婉婉就拉著南風飛快跑到園子不遠的一顆大樹邊上。
“你趕去打聽今天群芳宴去了幾個人,這些人什麼份,算水平如何。”
秦婉婉吩咐好南風,自己爬到樹上,從樹上眺園子里的況。
這一看就驚了,這批人雖然都換了臉,遮掩了份,但立刻從魂上認出來,這里除了沈知明和君殊,還坐著一個化神一個渡劫。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高手在這里?!
秦婉婉愣了愣,咽了咽口水,快速安自己鎮定下來,立刻改變了策略。
如果是這麼多高手在這里,簡行之如今不過金丹,煉怕是占不到便宜,用煉拉算分的想法基本不有可行。
秦婉婉琢磨著,抬手在耳邊一,耳朵上有一個小小的法陣亮起來,小聲著簡行之的名字:“簡行之,能聽到我嗎?”
簡行之正有些焦慮敲著桌子,聽到秦婉婉的話,他作頓了頓,立刻抬頭朝周遭看了一眼,有些詫異秦婉婉居然能在他沒察覺的況下給他放上這種說話用的法陣。
“我在樹上。”
秦婉婉提醒他,簡行之快速看了一眼周邊大樹,鎖定了秦婉婉,秦婉婉低聲安他:“我在你上放了法陣,等一會兒煉你隨便練,不要浪費神識化靈力去和他們比,你識海不穩,好好休養。把重點放在算的卷子上,我等一會兒混進來,你把題目抄好,我幫你做題,做出來后你按照我說的寫答案。”
聽到這話,簡行之心里瞬間安定下來,他從來沒覺得秦婉婉這麼靠譜過。
他手心畫了一個法陣,隔絕旁邊人聽,抬手半捂著,輕輕應了一聲:“嗯。”
“各位都是城主的賓客嗎?”
簡行之和秦婉婉說著話,旁邊穿服的男人似是無趣,開始和大家聊天。
他自報家門:“在下花城柳飛絮,各位看上去不不像是鬼城之人啊。”
說著,柳飛絮看向旁邊坐著咳嗽著的青年,青年抬頭朝著柳飛絮笑了笑,報上家門:“荒城寧不言。”
兩人報了名字,謝孤棠也跟著禮貌報名:“天劍宗謝孤棠。”
“散修簡行之。”
“問心宗沈明。”
“樂城君凡。”
一群人都報了一批化名,可這些化名都充滿了特征,秦婉婉一聽就知道:“各門各派都把人派過來,沈知明來,怕是為了玲瓏玉。第二塊玲瓏玉碎片出世的消息,應該大家都得到了。”
說著話,翠綠便走了進來。
眾人將目看過去,就見翠綠坐在主座上:“今日城主不適,我來替城主選人,諸位應該聽清規則了,想為城主的男寵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城主常說,文人誤國,煉興邦,今日第一場比試,就是煉,在場材料自選,看誰做出來的東西,更妙,更有價值。”
聽到得這話,大家就開始各自起去挑選材料,簡行之以前只鑄過劍,煉一事,他學過,但并不擅長。
左右看了看,正思考要做什麼,旁邊火苗“蹭”的燃了上來,簡行之嚇了一跳,有些茫然看著謝孤棠:“你……你做什麼?”
“我不會其他東西,”謝孤棠笑了笑,“只會鍛劍,便以三昧真火鍛一把劍。”
三昧真火,放他以前,就瞟一眼不帶停留的,但此刻聽著,他竟然有了幾分羨慕,點點頭:“好,不錯。”
話音剛落,對面一陣狂風夾雪朝著簡行之卷席而來,簡行之就地一滾,冷眼抬頭,就看寧不言前有了一張晶瑩剔靈力流轉的大冰塊,寧不言咳嗽著,蒼白著臉抬頭,朝簡行之不好意思笑笑:“抱歉。”
說著,他取了一把刻刀,俯在這塊冰塊前,開始去雕刻那塊大冰塊。
簡行之一看就明白,這是一張寒冰玉床,躺在上面修煉,不僅清心凝神,還冬暖夏涼,這張床簡行之以前也有,雕床很簡單,重點在于這塊充滿靈力的寒冰玉,非渡劫期不能煉。
東西是好東西,但不是他能做的。
見識了謝孤棠和寧不言的東西,簡行之有些心慌,他故作鎮定一掃,就看沈知明抬手引天雷落下,直接劈在桌上,電流滋滋凝在一團,東西還沒做出來,氣勢已是極強。
旁邊的柳飛絮正在轉圈圈,他一面轉一面吸引蝴蝶紛飛,環繞在他周邊。
還有君殊,對著桌面一顆蛋玩命吹笛,靈力化作符文飛快落在蛋上,也不知是在孵化還是做什麼。
在場人忙忙碌碌,就簡行之愣愣看著他們不。翠綠冷淡掃過來,看向簡行之:“簡行之,你還不手嗎?”
手,他什麼手?
實力懸殊下,手練出來的東西都是自取其辱,他一點都不想丟臉。
可翠綠看著他,他想了想,還是站起來,從旁邊提了一把鋸子,拉了張椅子過來。
什麼都不會,就表演一個木工吧。
把秦婉婉對付他那個椅子做出來,那東西制造方便,雖然丑陋,但有效果。
簡行之認認真真把椅子上的坐板鋸了,在下面畫了法陣,從旁邊取了鋼刀,一一在椅子上。
等他做好后,大家也都差不多,翠綠坐在高,懶洋洋開口:“把東西都端上來吧。”
說著,下人就把六個人做得東西都放在桌上。翠綠帶著拿著紙筆的評審團,一一看過煉出來的東西。
“這是清心珠……”
“這是霹靂雷彈……”
“這是寒冰玉床……”
“這是蝴蝶煙花……”
“這是劍。”
從君殊、沈明、寧不言、柳飛絮到謝孤棠,評審團一一點評過這些東西。
“太普通。”
“太暴力。”
“太大。”
“太花哨。”
“太簡單。”
說著,一行人到了簡行之做的椅子面前,翠綠皺起眉頭:“這是何?”
“這張椅子,做‘向上椅’。”
簡行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監督人努力讀書,使用者蹲著馬步在上方,一旦讀書走神,下方鋼刀立刻往上捅,保證人當場清醒,隨即送醫,我就是靠著這張椅子,七天背了七千本詩集,特別好用。”
聽到這話,評審團目瞪口呆,翠綠緩了片刻,才忍不住開口:“這麼大的鋼刀的話……會不會捅死?”
“不想死,那就要讀書啊。”
簡行之說得一臉坦然:“既然決定了,不該拼命嗎?”
這話反問得在場人都懵了,秦婉婉在樹上聽著簡行之的話,抬手捂臉。
完了,這一場就當不存在吧。
正想著,就聽人群中發出一聲:“好!”
所有人看過去,震驚看著翠綠,就見翠綠眼神激:“你說的是,修真界,若是決定了還不做,不如去死。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一直沒想清楚該如何實施。吩咐下去,把這椅子做兩千把,給城各學院送過去!”
說著,翠綠毫不猶豫回頭,朝簡行之豎起大拇指:“我欣賞你,滿分!”
秦婉婉愣了,看著花園里對簡行之滿是欣賞的翠綠,不由得慨世界之大。
本以為簡行之很瘋,沒想到這個翠綠更瘋。
這個決定一下,所有人都慌了,片刻后,地上瞬間跪了一排。
“翠綠大人!”
評審團中一個老者抬起頭來:“翠綠大人,讀書走神而已,罪不至死啊!”
沒錯。
秦婉婉心里有些害怕,讀書走神,誰沒有過呢?
“那怎麼辦?”翠綠皺起眉頭,“我見不得別人不努力。”
“要不……”簡行之,“把鋼刀變尖錐,一下得了?”
有了直接捅死的對比,一下,當即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眾人趕接話應是,對簡行之投以激的目,翠綠遲疑片刻,見眾人反對,頗有些無奈:“行吧,那就這樣。”
翠綠轉過頭來,又恢復平日冷淡模樣,提筆落字:“打分吧。”
說著,毫不猶豫在簡行之那一欄給了滿分。
其他人跟在后面,出于對翠綠的敬畏和對簡行之的激,也給簡行之打了滿分。
這一番變故讓秦婉婉意想不到,旁邊幾個人臉頓時不太好看起來,他們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
休整一番后,翠綠讓所有人坐下,然后開始宣布第二場考核開始。
“第二場比的是算,一共十道題,算對一道十分,算錯扣十分。一炷香時間,開始吧。”
翠綠說完,讓人敲響鑼鼓,侍從兩邊過去,開始發下考卷。
考卷一到手,大家臉都不是很好看,但猶豫了片刻后,大家都還是提起筆來,開始在草紙上涂涂畫畫。
簡行之也聽了秦婉婉的,開始謄抄題目。但一抄他就發現,完了,題目太長。
他開始加快速度謄抄,而秦婉婉也從第二場考試開始,就在外面準備,等著端茶的侍出來,抬手把侍劈暈后,用千面給自己換侍的臉,便端著茶進去。
從沈知明的位置開始換茶,一眼掃到沈知明的卷子,沈知明神凝重,似乎正在認真思考,看了一眼,就看見草稿紙上寫的都是:
“清心凈,不躁不怒”
“無則剛,不會就算”
秦婉婉撇撇,到了君殊面前。
就看見君殊正在草稿紙上畫橫,畫了橫之后畫豎,畫了豎又畫橫,但他面上氣定神閑,仿佛自己已經解出了答案。
秦婉婉:“……”
能裝。
又端著茶到了柳飛絮面前,柳飛絮到十分放得開,一面喝茶,一面畫畫,看來是徹底放棄了。
柳飛絮旁邊是寧不言,這位公子哥到是很認真在作答,在紙上寫寫畫畫,但寫的都是‘三與五相合等于八’這種安自己的話,看來也不行。
看過這一干人等的卷子,停在謝孤棠面前,看著謝孤棠終于有點樣子的草稿紙,那一刻,秦婉婉覺謝孤棠對旁邊人形了智商碾。
將茶放在謝孤棠面前,聲音很輕:“公子用茶。”
謝孤棠沒察覺是,抬頭朝禮貌道謝:“謝謝姑娘。”
說著,走到簡行之邊,簡行之一眼認出來,秦婉婉將茶碗放下,簡行之便去拿茶,頃刻之間,紙條就從簡行之手中到了秦婉婉手中。
秦婉婉拿了紙條就走,等出門之后,趕找了個地方打開紙條,一眼看去,寫得麻麻,但只有一道題!
這是一道組合題,一道大題包含十道小題,秦婉婉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香,香已經燃了大半,留給的時間不多了!
咬咬牙,開始飛快計算,算了一邊,又合算一遍,簡行之坐在考場上,裝模作樣涂草稿紙。
草稿紙被他涂純黑,他也沒等到秦婉婉的答案,他不由得抬手撐臉,遮擋住,低聲問:“答案呢?”
“別吵別吵,在算!”
秦婉婉反反復復計算,簡行之看著香一點一點燃盡,咬牙低聲:“你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你抄謝道君的。”
秦婉婉不耐煩回應,簡行之看了一眼謝孤棠,一時有無名氣:“我才不抄他的,說不定還沒我分高呢。”
“哎呀你別說話。”
秦婉婉被做題做得張:“我都快算不出來了!”
花容雖然是個修真人,但數學水平極高,卷子出得秦婉婉做得快哭,算了半天,就算出了一道小題是確定的。
不確定的答案不敢給簡行之,只能一遍一遍算。
眼看著香快滅了,簡行之手里冒冷汗,催:“快點啊,香快沒了,五、四、三……”
“兩只!”
秦婉婉終于驗算出第一道題第一個答案:“第一題第一個答案,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