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張開，霍培一這番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突破了我之前的思維和很多猜測。

我以爲沈硯是因爲恨才針對沈寰九，莫不是本不是恨，而是一種想要勢在必得的別樣嗎？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三個比沈寰九要危險多了，是這意思嗎？”我跟只死的魚兒一樣一張一合。

霍培一皺了下眉心說：“不是我們，只有我和陳浩東，你反而相對安全。”

陳浩東一口煙嗆住，猛烈地咳嗽起來說：“屁啊，是我比較危險。霍培一你他媽現在對別人來說就是個死人，反正也見不了，多死一次死一次有什麼兩樣！”

說起這個，我不住問道：“頂替你燒焦的是誰？”

霍培一有些爲難地說：“是……沈老頭。”

“啊？”我下都快掉下來。

不過仔細想來，霍培一出事那天沈叔就失蹤了。沈叔老是老了點，但高倒是和霍培一差不了太多。

可能沈叔這輩子也想不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所有對的，錯的，殘酷的，過激的往事好像都跟他被燒焦的皮一樣灰飛煙滅了。

“沈硯一點人都沒了，怎麼說沈老頭也供他吃穿。沈叔的dna在國沒數據嗎？”我被徹底弄害怕了。

“他又沒兒子。沒驗驗dna不會庫。慮的家庭和諧等，所以一時半會，不會有全民數據庫。”霍培一說。

和沈硯比起來，眼前兩個男人還有沈叔陳清遠都算不上變態了，他們本沒法兒和沈硯比，也不是一個檔次。

我冷笑起來：“霍培一，你這輩子已經毀了你知道嗎？沈硯給你錢又有什麼用，你一個死人的份怎麼花？再說你沒死的事漸漸好多人都知道，能瞞多久？”

霍培一的淡定頃刻間然無存，他眼神中就跟焚燒著怒火一樣：“我必須要有錢！當初我沒有錢的病才治晚了，你懂不懂？”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

“兇什麼？你怎麼想的幹扶三歲屁事？”陳浩東丟了煙，拉開了霍培一。

我看著陳浩東，呼吸不再平穩。

幾天前就說過，如果有一天失去了沈寰九，我會變得心狠手辣。而現在果真驗證了這一點，就像在我還不知道那是把假槍的時候可以對準陳浩東的腦袋扣扳機。如果那是把真槍呢？那現在的我豈不是……

明明還是我們幾個人，關係卻一次次發生質的飛越。而這些變化，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勢不可擋。

我忽然間悲愴地發了笑。

霍培一緒穩定下來後說道：“咱們三個人恩恩怨怨多的，不過現在好像不是算賬的時候。這會兒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想活命就得綁在一塊。”

我纔想說話，霍培一指著我的鼻子說：“特別是你，不搬倒沈硯，你怎麼見沈寰九。”

我冷聲回道：“別告訴我你有法子。”

霍培一說：“辦法可以想。”

陳浩東這時候很不屑地了句：“哼！老子現在只祈禱沈硯沒做太乾淨，偵查大隊也好順藤瓜。我陳浩東這人不信天也不信地，但有一點，我他媽信壞人沒有好下場。”

霍培一嘲笑：“你算好人嗎？”

“我……好人當不，壞又壞得不合格。這他媽纔是最悲劇的我靠！”陳浩東說完這句話就盯向了我。他在暗示什麼，我心裡很清楚。

霍培一嘲笑的意味更濃：“不，你很合格。你是一名正宗的強干犯，待狂。哦對，理論上你還殺害過一個未出生的嬰兒。”

陳浩東一下就炸了，帶著沖天的火氣直接衝到霍培一面前，二話不說就往他肚子上用力送了兩拳，他的憤怒沒有特別直白，語速很慢，可每個字都出最強有力的憤怒：“你他媽得了便宜還賣乖，到底是誰挑撥離間纔會變那樣你心裡清楚！靠你媽，老子今天不打殘你我就不姓陳！”

我漠然得看著這場霍培一自找的倒黴。

打吧，用力的打。

我小小的拳頭打不痛霍培一，也打不死霍培一，但我可以看著別人打。

霍培一沒還手，他始終面無表，這會兒和塊豬一樣隨便陳浩東發泄。

霍培一不是笨蛋，他可能已經在懺悔了，懺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以故意激怒陳浩東，往他痛狠。然後就跟現在一樣，陳浩東揍他，多揍一拳霍培一就多得一份心安。

可霍培一懺不懺悔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失去的一樣都回不來。現在卻還要被迫和他們綁在一起。

大概打了十幾拳，霍培一的里吐出黃疸水，陳浩東這才停了手。

兩個男人無一例外都在息著。

然後各自找了位置坐。

橫在我們之間的沉默蔓延了很久。

到後來，是我打破了沉默。

“我去醫院看看姚叔。”我如同死了一般，但心裡卻在盤算怎麼救我的男人。

陳浩東拉住我：“你還去？你現在不去管姚叔纔是最對的，你越管，他那個盡苦的老頭子死更快。”

我肩頭一，差點就站不穩。

我咧開淒涼地笑出來，風馬牛不相及地說：“陳浩東，你還管我幹什麼？我是毫不留你腦袋的壞人啊。”

陳浩東說：“好歹是朋友。”

他的語氣真的好蠢，朋友？哪個朋友會拿槍對準他的頭。

他大概是看懂了我眼神中的自諷，立刻說：“昨晚你沒辦法，我想明白了，不怪你了。”

我盯了他好一會，慢慢地說：“陳浩東，要是現在讓我重新活一次，我會嫁你。不會有沈寰九就不會有一筋的扶三歲和陳浩東。然後我們中間沒有別人，一定會過得很好。不會是你侵犯我，而是我心甘願的把自己給你，一切的一切都會特別好。”你說呢？”

我永遠都忘不了陳浩東聽見這句話的表，他完全的愣住了神，大概是沒想過我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可是，話再好聽也沒有用。

沈寰九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熱忱，就因爲有了沈寰九，所以陳浩東永遠只能是個配角。

再後來陳浩東終於緩過神來，子樣地笑了笑說：“扶三歲，你算盤打錯了，老子要是重新活一次，一定離你遠遠的。其實王悅有句話說的特別對，誰沾上你就倒大黴。可悲的是，咱倆還是得沾一塊，你得跟我離開北京。”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什麼？”

陳浩東說：“我昨晚要沒答應，你現在能擱這躺一晚？”

我冷笑：“我不走！我有辦法對付沈硯。”

“什麼辦法？”

我說：“守住沈寰九的一切，然後用我自己去換他。”

“你腦子廢掉了嗎？”陳浩東用力我太。

我和死了似的說：“我沒開玩笑，連談判的詞兒我都想好了。只要沈寰九出來，我就信他能救我。”

“你憑什麼信？”霍培一突然問。

我咧開笑著說：“我信他，只因爲他是沈寰九。”

不顧任何人阻撓我回到了別墅，準備洗個澡就去找沈硯。

我了服站在花灑下，洗著洗著臥室的門似乎被推，跟著一聲悶沉地：“三歲。”過耳際。

我整個人一下都僵住不會了。

是記憶中悉的聲音。

浴室的玻璃門被拉開的聲音十分清晰，他從後背抱著我，大手特別穩當地覆在了我口。

那條手臂上一道道全是口子，鞭子打出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