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打斷崔燮,問問那文章的究底,崔燮卻更慷慨地上前一步,揚起頭對著他說:“學生當日就想,天下婦人,莫不盼著丈夫讀書仕;天下母親,莫不寄兒子蟾宮折桂;而天下讀書人……無論是寒門士子還是宦子弟,更有哪個不愿意在藏書館里任意取書來讀?”
劉瓚一時他唬住了,忘了要打斷他,反而隨著點了點頭,說:“所以你就把你那書坊捐了……”
崔燮笑了起來,和緩地說:“大人說進學生的心里了。學生雖然學問淺陋,但也和史大人、和本縣大令一樣明白我朝太祖立社學、設科舉教化百姓的苦心,憐惜寒素子弟求學的艱難,故此才將院子捐給縣里,略盡綿薄之力報效朝廷。”
謝瑛在旁邊點了點頭,淡淡夸了一句:“說得不錯。你能有此義舉,也不辜負圣上曾敕諭嘉獎你‘忠君尚義’了。”
劉瓚微微一愣,想起崔家門上那塊“急公好義”匾額,和街口的圣旨牌坊,頓時就不敢再往深里追問他小小年紀怎麼可能生出這樣濟世報國的心思的。
那不是一般的不知財帛輕重的孩子,而是個十四歲就得了圣旨旌表的義士!
如今他又過了縣試,考了府試,再考一場道試就是生員了。即是生員,也該當他是個人相待,一個急公好義的生員將自家產業和書捐出去供人借閱,又有什麼可問的?
怕只怕是戚縣令知道他有這樣報效的心思,以朝廷名義他……
劉瓚猶豫了一下,又問了句:“戚勝與你,究竟是誰先想要建圖書館的?”
建這個應該是戚縣令的政績,要不要說是他提的?崔燮下意識看了謝瑛一眼,想從他那兒得著點提示,謝瑛回了他一眼,只笑著搖了搖頭:“照實說吧。戚縣令已經說過了,劉史只要聽聽你的說法。”
那就得是他想的了。戚縣令這個人不會說謊。
崔燮定了心思,便說:“是學生要建的。原是十七年遷安大水,書店經營不下去,只得典租與外人。那家是一個婦人住在書坊后院,又有人管書坊里印的畫箋和書‘崔人’什麼的,學生嫌名聲不好,收回院子之后不想再開店鋪,又因有志向要學子都能看得著書,便要將其改建圖書館。
“縣尊大人知道了這事,說我一個學生負擔不起這些,便要撥了縣里的財稅,另選址做一個圖書館。我因打定主意要做這事,自己做不,也愿戚大人做,索就將那院子連里頭的書一并捐給了縣里。”
說到崔人,劉史忍不住流出幾分可惜的神:“那崔人兒是因何搬走的,你可知道去哪里了麼?”
一說這句,崔燮的臉霎時比剛進二堂時還要冰冷,僵著臉答道:“學生不知,學生從未親眼見過那個崔人兒的臉,更不曾問過他去哪里。”
謝瑛笑容瞬間鮮活了幾分,低下頭微抿,很快又恢復到了平常溫和的神,側勸劉瓚:“大人問這些做什麼。他一個孩子,哪里就曉得人不人的。你只問他案就是。”
噫……可惜這小學生太小,還不懂得欣賞佳人啊!
案倒沒什麼可問的。既是崔燮自己要捐書坊,理由又說得清清楚楚,未見一一毫勉強的痕跡,那遷安縣的罪名也就洗清了。只是當初史上書中提到崔燮為人子不該置父母家產,還需當面問他一句。
劉瓚的神已經放松下來,深深坐進椅子里問他:“你家那書坊畢竟是父母之,捐他時可曾與家里打過招呼,得過父母允許?”
崔燮當然沒問過。不過越是心虛時,就越得表現得氣,他就看著劉瓚的眼睛,出一點被冒犯的神說:“當時因為縣尊提起要建書館,學生當場就答應了,一時來不及和家里商量。然而忠君即是盡孝,這等利國利民、報效圣恩之舉又何須商量!大人在京里想必已經問過學生家里了,家父是朝廷忠臣,湛湛清流,怎會說半個不字!”
敢說半個不字就是不忠!
這君為臣綱、父為子綱的封建社會里,君臣大節是遠遠在父子人倫之上的。拿出忠君的名號來,稍微孝順點兒不算什麼,豈不見那麼多大臣連父母的孝都不守,該丁憂的時候都想盡辦法奪麼?
劉瓚點了點頭,贊同地說:“令尊的確也說了愿意將產業獻給朝廷。這麼說來,你也不算私擅用本家財產,只是遷安隔得京里來回幾日的路程,于忠義大事上立刻決斷,不能待家中從幾百里外做主罷了。”
崔燮微微垂著頭,端正地站在那里答道:“大人說得是,我深知家父忠君之心,凡此有利朝廷百姓的事,我便做了,他一定認同,不需派人往來請命。”
謝瑛把目撇向一旁,簡直不能看他,生怕多看一眼就要笑出聲來。
劉史到此就算取完了口供,后面隨侍的書辦也已將問對記下來,拿到崔燮面前,他簽押。都察院一份,錦衛一份,他都翻看了幾眼,見沒什麼錯,就都簽上名字,打了指模。
同知張桂坐這兒充了半天擺件,此時也稍微舒了舒背,直起問道:“兩位大人問案已畢,皆下來可有什麼安排麼?”
謝瑛道:“我們是領旨來的,如今完了差事,還要趕著回去繳旨,不必安排什麼。如今天已晚,有勞永平府備幾間房子給劉大人與我們錦衛歇腳。”
張同知喏喏答應,吩咐人下去準備。崔燮看著沒他什麼事了,也要告辭,劉史卻手虛攔了一把,道:“且慢,圣上派下的差使雖已完了,本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崔燮頓時直起,無辜地看著兩人,他的臉雖然是正對當中的,目卻朝著謝千戶飄呀飄地飄了幾回。
謝瑛道:“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劉大人聽遷安縣贊你過目不忘,又是只花了一年工夫就學會寫文的神,要考較你一番。”
來啊,考啊!他有盤在手,是真正的過目不忘,倒背如流,就是不怕考啊!
崔燮一雙眼都亮了,臉龐因為激帶上了淡淡的,更顯得容照人。劉瓚雖有些懷疑他的文章,卻也覺得這個人生這樣,真是個點狀元的品格,考察的態度都不了下幾分,溫聲說:“你在遷安縣縣試里寫的那幾篇文章不錯,本也看了,確實是理法兼備之作。只是太過方正雅純,不似你這個年紀能作得出的……”
他來之前想著嚴厲地問這學生是怎麼做出那些文章的,到此時卻厲不起來了,淡淡嘆了一聲,道:“以前的我索也不問了。你不是能過目不忘麼?就在這里把你這三場府試文章復誦出來,我……兩位大人與本品評品評。”
謝瑛看了崔燮一眼,笑著對劉瓚說:“這又不是監察史問案,又不是先生考較弟子,怎麼他站著答?給他把椅子搬到當中,他坐著答吧。”
便有錦衛搬了椅子上來,崔燮朝謝瑛拱了拱手,躬謝道:“學生謝坐了。”
他也很謝劉史愿意考他一考——他的縣案首到底是實至名歸,還是戚縣令太喜歡他了,烏及烏地給他那個頭名,就靠這幾篇文章證明了。
崔燮淺淺地坐在椅子邊兒上,打開腦海里的PDF文件,緩緩念道:“‘春省耕而補不足,為諸侯度’:即一觀而不忘勤民,可以為法于天下矣!”
魏子航穿書了,成了書里一個十分悲慘的炮灰。 原本是天之驕子的他,結果被人抱到了農村養; 原本考上了最好大學的他,結果被人冒名頂替; 原本應該和親生父母相認,結果被養父母賣到了黑煤窯挖煤; 原本應該過上好日子,結果被設計嫁給一個病癆沖喜; 魏子航怒了,手握異能,完全不按劇情線走! ——等等,說好的體弱多病站都站不起來的病癆呢?這個讓他三天下不了床的人是誰?不行,他要離婚! ——離婚?想得美!在他霍成毅這里,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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