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賀知書是個很溫的人，他不會拒絕人，雖然有點彆扭卻還是留下了。

晚飯醫生熬了湯做了兩個清淡的小炒，賀知書胃口不太好，艾子瑜很的把賀知書不好意思剩下還在勉強吃的半碗米飯端走，舀了半碗鯽魚清湯遞過去：“吃塊魚，喝一點湯，等會還要吃藥。”

醫生自然而然的做起這樣的事，倒是賀知書愣了愣，心忽然很複雜，麻麻的理不清頭緒。可艾子瑜卻像沒想到這樣有多曖昧，甚至把賀知書剩的那半碗飯直接劃拉進自己碗裡，拌了一層番茄蛋，幾口就吃完了。

賀知書連話都不知該怎麼說了，倒是艾子瑜也不在意，吃完了飯就哼著調兒去給從桌子邊轉了快半個小時的二狗拿狗糧。

賀知書邊收拾碗邊垂眸走神，他想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說醫生對自己這樣沒錢沒的病秧子有所圖謀，是他自己都不信的。可人對人又哪來的無來由的好？他在蔣文旭上吃的虧足夠多了，心全讓那個男人謀算去，開始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痛苦，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賀知書想不出什麼就索什麼都不想，艾子瑜喂完狗出來的時候賀知書已經洗過碗正在涮著抹布打算大理石的流離臺。

“我這請客人來家裡，你這把活幹了，這不心讓我難呢嗎？”艾子瑜忙過去把賀知書的手從冷水裡拎出來：“水多涼啊。”

艾子瑜拿著巾細緻到幾乎是一一手指的給賀知書過去，賀知書的手很白很瘦，青的管一的微凸出來，說不上很好看，但艾子瑜很神奇的就忽然想到賀知書這雙手攏著羽絨服狐貍的領子，溫和的寂寥的，上就控制不住有把火在燒。艾子瑜一向是且自控的，沒想到竟也有一天會單單只握著一個人的手就意了那麼多。

他走神的時間長了些，賀知書把手回去時他才猛的回了神，不也有些尷尬。

“去沖個澡早點睡吧，你白天燒才退，上正累著。”艾子瑜抹布扔在一邊：“這些活等我幹就行了。”

賀知書被推著進了浴室，手裡被塞了一件煙灰很的浴袍和條大巾。賀知書的抿出幾分笑意，道了聲謝謝。

公寓有兩間浴室，賀知書沖完澡了艾子瑜還沒洗完。賀知書才吃了換的新藥，不太抗那種藥勁，想的越多腦子就更迷糊，實在不過去，什麼都沒想出來就趴在床上就淺淺睡過去。

艾子瑜在浴室裡多沖了幾遍冷水澡才敢出來，他叛逆那會兒也在外面玩，花錢大方人長得也好看，上來的各種妖孽見多了都審疲勞了。卻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栽了個大跟頭。

醫生在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賀知書都睡著了，賀知書大半張臉埋進淺藍小刺花的枕巾裡。那件浴袍是自己的，賀知書穿起來大了一圈兒，肩背出一大片，皮雪白，只是瘦的骨頭也太明顯。

只要一想想這個人被另一個人擁有，溫順的出纖長的脖頸任人標記佔有，艾子瑜心裡就控制不住的暴躁。

艾子瑜關了燈躺在賀知書旁，一個醫生對患者了心思已經是大錯特錯，但他並不在乎，他更擔心的是賀知書的，他比誰都清楚再找不到合適的骨髓賀知書撐不過明年這個時候。

賀知書睡到後半夜就開始不舒服，他像被什麼纏著摟著一樣偎在一個大暖爐邊上，熱的他鬢角都了，掙也掙不開。賀知書半夢半醒間推了推，到的是男人堅實的膛。

“蔣文旭…你別抱我那麼…”

本打算被發現就裝睡裝無辜的醫生瞬間清醒了…他第二次從賀知書口中聽見這個名字，心裡特別不舒服。尤其是現在，人在他懷裡躺在他床上，他連一個擁抱的權利都是借了另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