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棟無言以對，又能怎麼樣呢?像那晚那種事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在那裡。只怕鬱的境遇會更悲慘，很多藏在黑暗中的事湮沒於世無人知曉，並不代表就沒有生，像鬱這樣已經算是很有自我保護意識地了。

“所以你就來翡翠堡?”

“趙哥，我不來又能去幹什麼?安都市雖大，但是又有幾家願意請拉二胡的表演?又有多人喜歡這種附庸風雅的格調?”鬱淡淡的苦笑。

“你以為我喜歡這樣的生活麼?每一次來都是提心吊膽，要像進敵佔區一樣化妝，而且還得防著客人借酒裝瘋。雖然是人。但是有些客人還是會.......”說到這兒鬱淒然地搖搖頭，“客人是上帝。誰又把我們當?除了我們自己珍重外自己，還能怎樣?”

鬱的最後一句話讓趙國棟心震無比。除了自己珍重自己，在這種地方誰還真把你當?！誰心目中不是把們當作玩?難道還會真正把們視作可以平等相的同伴?

深深的吐了一口鬱氣。趙國棟才沉聲道:“你真的很需要掙錢麼?”

鬱訝異的抬起目瞥了趙國棟一眼，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來這裡是為了好玩麼?或者你以為我是為了慕虛榮?”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掙錢的方式很多，你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方式，這對你一個孩子來說如果被人現會毀了你一輩子的聲譽地，比如說你可以找一個家教作一作。”趙國棟有些狼狽地解釋道。

“家教?我學的是歷史，就像你說地，連工作都不好找，誰還會來請歷史家教?”鬱冷冷的反問，“為了我讀書，家裡把所有親戚地錢都借完了，我父親和我還一起去賣了兩次才湊夠路費和學雜費，安都的生活標準如此高，我讀這四年書借下地錢，我想我至需要工作五年也未必能還清，而這前提還是要我畢業必須要找到一個好的單位！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趙國棟也沒有想到在他印象中一直言寡語脾氣溫和的鬱會一下子變得如此咄咄人，但是對方的反詰的確讓趙國棟無言以對，現實的殘酷無不在，它以各種方式存在，而鬱所面臨的不過恆河沙數中不足為道的一顆罷了。

就像包間裡的其他孩子一樣，難道說們就是心甘願的喜歡上這項工作，或許有慕虛榮者樂此不疲，但是都是這樣麼?不是，顯然不是這樣。

鬱悶無語的趙國棟唯有端起杯中酒正喝下，卻沒有想到鬱在一旁幽幽的道:“趙哥，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杯酒也許就相當於我一個月的生活費。”

已經將酒杯放在邊的趙國棟瞠目結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終還是放了下來，“鬱，需要我幫你麼?”

“怎麼，你覺得我需要施舍?”連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得理不饒人，“你很有錢麼?打算給我多小費?”

苦笑著撓了撓腦袋，趙國棟歎了一口氣，“鬱，不要這麼得理不饒人好不好?我有沒有錢，有多錢，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我能夠、我願意幫助你，就足夠了，為什麼非要用這種語氣來譏諷我呢?我不是什麼大老板，也不是什麼慈善家，但是我想我可以幫助我畔需要幫助的人，這難道也有錯麼?”

冷冷的瞥了趙國棟一眼之後，鬱表有些怪異的回答道:“對不起，我相信這個世界比我更需要幫助的人還很多，把你的同心還是有用在他們上去吧。”

“鬱，這種場合不適合你，無論你多麼警覺，但是社會的黑暗複雜乎你的想象，上一次遇到的不過是一個最簡單的小曲，如果對方真的有心設計你，無論你多麼警惕都難以避免墜彀中，真的，我乾公安這一行了解這些暗面實在太多了。”

“那又怎麼樣?我願意！”鬱冷漠的瞥了趙國棟一樣，“收拾起你那泛濫的同心吧，這個世界不是人人都像你想象的那麼壞！”

面對如此形，趙國棟唯有閉口不言，他覺察到對方的緒相當不穩定，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地方怒了對方，自襯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言語，或許是自卑世讓變得有些難以捉。

直到鬱離開去唱歌，趙國棟才算松了一口氣，付天也才靠過來面帶詭異之的笑道:“深藏不啊，國棟，這個孩子來從不和我們攀談，也不喝酒跳舞，頂多也就是陪我們唱唱歌，沒想到和你竟然有如此多的共同語言，行，我算是服了！”

趙國棟搖頭苦笑，“哪有的事兒?你沒看我們之間的表，除了爭吵對罵，什麼多余言語都沒有，來這兒的孩子怎麼會這麼牛?”

付天也注意到兩人言談間似乎也是並不和諧，一直於怒目相向的狀態，只是不知道兩人怎麼會生爭執，要說平時那個胡蝶雖然冷漠，但是也不至於與人生口角爭執才對。

“好了，別給這些小孩子一般見識，仗著自己年輕漂亮脾氣大一點也在所難免。”付天瞅了一眼還在高歌的秦緒斌，淡淡的道:“老秦雖然掛著高辦主任，但是日常工作都要靠你來抓起來，基建的塗強來配合你的工作，那家夥人能力沒問題，也是好人，就是意志薄弱，見了漂亮人就邁不開腳。”

“天哥，看樣子高辦馬上就要開展工作?”

“嗯，估計下一周大老板就要給你們分派任務，現在已經進關鍵階段了，一兩個月結果就要拿出來，究竟是先上安桂高還是安渝高，也該落板了，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付天一邊點燃煙，一邊若有所思的道。

“省上前段時間剛立了一個由浩然省長任組長的高公路建設領導小組，大老板任副組長，辦公室就設在高辦，估計上邊還要最後一次全面評估兩條線路的優劣，尤其是現在賓州和唐江那邊行力度很大，前期工作已經了起來，頗有一大會戰的架勢，這讓省裡邊也有些被，看樣子賓州和唐江是想要造既事實，迫使省裡邊先上安桂高，但這樣做也許會適得其反呢。”

“那也是走投無路之舉，唐江和賓州條件顯然要比建綿州差一些，如果準備工作還不走到前面，那就更沒有希了。”趙國棟知道這是柳道源采納了自己的意見，這是一著險棋，賭的就是省裡邊對這件事的看法。

“只怕省裡邊不會因為這些表面現象就輕易改變決定。”付天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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