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前后的二十多天里,宴的睡眠都不太好。
疼痛在夜里尤其明顯, 他沒心思撥卓向銘, 卓向銘抱著他就還好忍,親熱也僅限于淺嘗輒止的, 但最近況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宴要求也多了, 開始著卓向銘的臉他舌頭。
卓向銘聽話地了舌頭, 兩人摟著接吻,從一開始的靠沙發坐到最后倒在沙發上, 卓向銘作都很溫, 手輕輕地著宴的臉和脖頸, 盡量撐著不讓自己到他, 一切都和緩有序,宴也很舒服,覺得他很自己, 但過會兒又覺得不滿意。
“你現在……”宴淺淺了兩下, 揪住卓向銘的睡領口不讓他退開, “你怎麼……”
他說不上來,就把問題踢給卓向銘:“犯什麼錯了,自己說說。”
卓向銘知道他在不滿意什麼, 克制的吻當然比不上激烈的吻來得刺激,十八歲的小破孩正是力旺盛的時候, 雖然沒經過事,總瞪著雙圓眼睛看著很害怕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但實際上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他現在不太敢那樣弄宴了。
跟現在不一樣,從前吻一吻之后,兩個人是要分開各自回房去休息的,再難收場,心里都知道它總有個結束的點。
現在他們倆睡在一張床上,胳膊都不用,宴就在他懷里,理智和的天平還來不及搖擺,他就能把宴拽過來一逞.。
卓向銘自認健康,反應誠實,做不了柳下惠,那就做人留一線,不要太過分。
“我又做錯什麼了?又污蔑我。”卓向銘低頭在他下上咬了口,“沒有,睡覺。”
兩人上樓,客廳的燈漸次暗下去,卓向銘在一個很低的高度上把宴拋了一下,關掉床頭燈從另一邊上床,宴立刻纏了過去:“抱我。”
卓向銘把他抱住,過了會兒,宴問:“真的沒有嗎?”
卓向銘拿手捂住他眼睛,覺到睫忽閃忽閃地扎著手心,笑了:“有你這樣的嗎?”
“好吧。”宴道,“我困了。”
“晚安。”宴說。
卓向銘也說:“晚安。”
宴又說:“你。”
卓向銘道:“你。”
勉強這樣過了兩天,但宴不是好糊弄的,一個周四晚上,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上只套了件卓向銘的薄,長到大,鎖骨泛紅,周罩著層水汽。
卓向銘坐在床邊,手里拿了個吹風機,等著給他吹頭發,來不及欣賞白玉一樣的兩條,就被氣呼呼抓個正著:“看我干嘛?”
宴往他上坐,一副來勢洶洶要個說法的樣子,卓向銘護著腰把他抱好了,也沒那麼老實,一只手從他小開始往上:“我的房間,穿我的服,自己出來,我還不能看了?”
他斷一句,掌心就停下挲幾下,宴哪得了這個,那只溫熱的手剛沾著他皮就繃了,勉強能記得自己剛才琢磨出來的事,磕磕絆絆道:“我想到了,你最近……沒有那麼變態,為什麼?”
他嫌卓向銘不變態,卓向銘就變態給他看,沒想到越變態越收不了手,弄得小孩塌塌趴在他懷里好一會兒,最后結果是回過神來的宴惱了,一頭扎進被子里不說話。
卓向銘忍著笑,好不容易才把他從被窩里剝出來,才看見宴哭了。
臉本來就因為剛洗完澡有些,再加上不知道是剛才在被子里憋的還是氣的,這會兒紅彤彤又淚著,眼睛里也霧蒙蒙的,被迫跟卓向銘對視了一眼,撇開臉一眨眼就又落了串淚下來,看著是很傷心。
卓向銘有些慌了,忙著去哄:“真哭了??,別哭,……”
剛才宴逃得急,卓向銘一時放松沒能按住他,兩人斗爭了一會兒,這會兒床上一片狼籍,宴推開卓向銘的手,反趴在凌的被子和鴨絨靠枕上,肩膀抖了幾抖,吸著氣還在哭。
這該是宴第二次真的哭,上回哭還是因為小孩不稀罕卓向銘、不想離開自己家。
這事兒大了,卓向銘原地站著,宴一副拒不合作的樣子,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先去洗個手,還是先自首認罪。
地上是宴的白小,卓向銘草木皆兵,怕宴待會兒看見了又傷心,連忙撿起來,塞到床頭柜屜里去了,自己在西上抹了把手,就又去哄宴:“我錯了,真知道錯了,?”
他把宴重新翻過來,宴只是在哭,沒用力反抗,被卓向銘擺弄進懷里抱著,垂著眼睛,睫得很可憐,一下一下地吸氣。
卓向銘悔得腸子都青了,一手摟著小孩腰,一手給眼淚,前言不搭后語地哄。
宴皮白,脖子上被吸出來的印子格外顯眼,寬大的卷起一截,出段細窄的腰,上頭也落著兩個模糊的手印,再往下就……見卓向銘的眼神落在那里,宴才想起把蜷起來,自己手拽,干脆把蓋住了,不讓他看,眼淚還在掉:“我都求你了,讓你別弄了,你不聽我的。”
卓向銘吻他蛋一樣的臉蛋上的淚珠子,是真覺得心都快給他碎了。“我錯了。”卓向銘又低聲說。
“你怎麼那麼兇啊?”
卓向銘說:“對不起。”
宴說:“你對我不好,本不聽我說什麼。”
卓向銘趕道歉。
其實說實話,卓向銘也冤枉,最近宴一上床就是蟲上腦的樣子,隨時隨地撲倒他撅著獻吻,那架勢,仿佛卓向銘立刻就能上本壘。
而他說的求過卓向銘,分明綿綿巍巍的,甜得要命,尾音冒著舒服,聽在卓向銘耳朵里哪是真的求?
但他是年長的那個,就理所當然覺得如果自己連宴是真不要還是假不要都把握不了,那還親熱個屁。
哄是哄了會兒,卓向銘還沒回過味來,懷里抱了個哭泣的omega,只覺得頭皮發,歷欽懷疑的眼神不合時宜地出現在眼前,他扯過絨毯將宴裹住,看他漸漸不哭了,也沒法立刻就松口氣。
卓向銘道:“難嗎?”
宴搖搖頭,出乎意料的,他手把卓向銘抱住了,一貫的喜歡抱卓向銘脖子的姿勢,然后靠過去把臉枕在卓向銘肩上。
卓向銘像罪犯得緩刑,高興,但又想著得謹言慎行,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反應。
“我下次不哭了。”宴突然說,“對不起。”
卓向銘的心狠狠蹦了幾下,沒說出話來,宴沙啞著嗓音反省:“我沒反應過來,太快了……我覺得很丟人,怕你討厭我。”
“為什麼要討厭你?”卓向銘低頭看他眼睛,眼尾泛紅,白的臉上還有意,哭過的痕跡很明顯,心疼地說,“是我不好。”
宴閉著眼睛搖了搖頭,習慣噎了兩下,很依賴地靠著卓向銘。
卓向銘抱著他了,宴又小聲說:“我是不是太快了?”
“……”他這麼問了,卓向銘就只有一個答案,“沒有。”
不過宴顯然不太相信:“那為什麼,你,一我,就……?”
卓向銘也沒想到,兩個人濃意地粘著,宴有了反.應的地方一個勁兒蹭他,他自然就手過去幫忙了,不過宴沒用他幫多久……
“第一次都這樣。”卓向銘說。
“不是第一次啊。”宴說。
青年的緒都變化這麼快嗎?剛才還渾的傷心難,現在就了個求知旺盛的好學生,而卓向銘就是那個倒霉的生理老師,非得給出個既不傷這青年自尊心、也有說服力的答案。
“我自己也做過,沒有這麼快。”宴紅著臉,坦白代時還一個又一個地放大招,“以前很,但是最近,有時候,你親我,我就會……我是不是太壞了?”
卓向銘吞了口口水,下意識跟著嗯了聲,又啊了聲:“不壞,這最正常不過了,你……”
“你也會這樣嗎?”
卓向銘嗯了聲,宴又問:“下次我幫你好不好?”
卓向銘著現在依然氣勢十足的部位,勉強鎮定地點了點頭。
兩人說著話換了個姿勢,卓向銘靠著床頭,上趴著宴,兩人都不算平靜。
宴哭完以后心大好,覺得跟卓向銘大有進展,卓向銘不知該甜還是該苦,總之五味雜陳,但宴粘他,他就只能相信自己能做好。
“可以自己做,但不能太多次,知道嗎?”卓向銘抓住機會教育宴,盡量嚴肅地道,“還要注意衛生。”
宴在他膛上點點頭,兩人靜靜抱著,氣氛剛溫馨一些,突然宴爬起來大怒道:“剛才你用哪只手我臉呢!”
卓向銘低頭看看自己沒洗過的那只手,趕下床,后跟著個怒氣沖沖的殺手。
兩人在浴室又糾纏起來,宴上歪扭,下面掛著空檔不依不饒,原本就是過他自己的手,現在他要嫌棄,卓向銘沒法賠罪,依言又親了他,再加保證馬上忘記他莫名其妙哭鼻子的事,這樁司才算完。
家里有個不講道理的高中生,同居生活在平靜中有些飛狗跳,卓向銘的家緒前所未有的高漲,一整個冬天,他幾乎沒怎麼出過差。
元旦那天,兩家人一起吃了頓晚飯,定在卓行商場的一家酒店,長輩全部準時到場,倒是放學路上遇到堵車的主角宴和卓向銘兩個人到的稍微有點晚,他倆一進門,幾個人原本在互相聊天,見狀不約而同都笑了。
宴挨楊坐下,小聲問他:“笑什麼?”
楊瞥眼他上的校服:“自己看。”
包間里數他最小,但談的腳步也是不含糊。
剛才來的路上,一路跟卓向銘聊著閑話,宴還不太張,到這會兒才有了點正式見家長的實。跟長輩打過招呼就呆呆坐著,卓向銘拿了塊熱巾給他手。
“燙不燙?”卓向銘問。
宴回答:“不燙。”
卓向銘就繼續給他,完一只手了:“那只,拿過來。”宴就很自然地了過去。
其他大人都看了當沒看見,怕宴臉皮薄,就卓嘉爍又想“哦哦哦哦哦”,被對面的楊一眼瞪了回去。
菜上得差不多了,大家開始筷子,就比剛才更熱鬧了一點。
歷欽話,林悅華跟他你來我往地聊。
卓正德是在來之前就被林悅華鄭重警告過,原本歷欽就對這件事兒頗有微詞,他說話又誰聽誰生氣,所以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因此憋得難,一個勁兒給林悅華夾菜。
酒過半巡,林悅華問宴:“今天考完試?”
宴正跟卓向銘分工肢解螃蟹,聞言忙道:“是,阿姨。”
林悅華笑笑地看他,沒接話,也沒移開眼神。宴被看得不知所措,放下手里的工,轉過臉看卓向銘,卓向銘也沖他笑,林悅華好心道:“結婚都半年了,還阿姨?”
宴臉一下紅了,不過倒是沒扭,張了聲:“媽媽。”
林悅華原本笑著,聽了卻有些容,頓了頓才又笑道:“還有呢?”
宴又了卓正德一聲爸爸,卓嘉爍著我我我,卓向銘低聲教他,宴道:“小叔。”
幾個人都笑了,卓向銘也過人,跟歷欽和楊喝了酒。
卓正德自認終于有了用武之地,酒一瓶又一瓶地開,到最后清明的也就卓向銘了。
楊醉的不厲害,但也有點走不穩,卓向銘送走兩車人,剩下他和宴兩個人,等在四十六層的天停車場。
外面溫度很低,好在沒什麼風,空氣也很好,帶著冬天特有的凜冽氣味。這時候夜濃重,月牙現出一角,天空中麻麻的亮著尾燈的飛行也很顯眼了,兩人不著急,手牽手靠車站。
“累不累?”
宴搖頭又點頭:“有點想睡覺。”
卓向銘把他往懷里摟,司機沒過多久就來了,回家還遠,到家時宴先下車,發現卓向銘坐在里面不。
“哥哥。”宴彎腰他,“到家了。”
卓向銘含糊地嗯了聲,還是沒,宴探進去,剛被夜風吹了一下,才聞到卓向銘上的酒味,后知后覺卓向銘喝了那麼多,肯定也醉了。
宴想把他拽下車,但試了幾次都不功,只好重新鉆進去,跪在他邊的座椅上,靠近卓向銘他:“哥哥,哥哥。”
“嗯?”
宴拍他的臉:“下車,我們回家再睡。”
卓向銘搖了搖頭,宴沒辦法,只能繼續哄他,好說歹說,才把醉鬼哄下車,扶著搖搖晃晃進了家門。
兩人摔在沙發上,宴被帶的倒在卓向銘上,腰被一只手箍著,彈不得。
“你是誰?”卓向銘問。
宴告訴他:“宴。”
“唔。”卓向銘想了想,沒聲兒了,宴拍他箍著自己的手:“你松開,我們上樓。”
卓向銘不肯,抱著他翻了個,兩人側相對,卓向銘又問:“你是誰?”
宴苦著臉道:“宴。”
“哪個宴?”
宴用手指了他的薄眼皮,又去描摹他的鼻梁,覺這個人是真的很帥,既然很帥,那麼極數撒撒酒瘋也可以原諒:“你的宴。”
“我的?”卓向銘睜眼看他,靠近了問:“你是我的?我是誰?”
這下宴又不太確定他是不是真的醉了,閉上不肯再說,奈何卓向銘問得急,又不依不饒,抓著他親來親去,宴只好破罐子破摔道:“你是卓向銘,我老公。”
卓向銘停了下,臉埋在宴頸窩低低笑,宴掙扎起來:“你裝醉!”
“沒有裝。”卓向銘輕易就將他的掙扎鎮,著他的和手,兩個人的臉還是很親熱的挨著,卓向銘留地吻他側臉和耳垂,聲音很低,卻很明顯沒什麼醉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就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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