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尼羅河,我的母親!
帶給我埃及繁盛的土地!
帶給我疆土無限的生機!
我在這裡讚您,我在這裡祈求您:
讓我埃及,盛世永存--
「祭祀?」
「對啊,祭祀,後天就要開始了。」
「什麼祭祀?」
「……」禮塔赫愣了一下。能想出利用農民在農閒時修建工事的,居然不知道為尼羅河氾濫而舉行的祭祀,太奇怪了。
「為什麼祭祀?」艾薇見他不語,便毫不客氣地大聲問。
禮塔赫不由得苦笑,為埃及王國最年輕的「第一先知」,又是王室的脈,艾薇恐怕是唯一一個敢大聲而咄咄人地質問他的人。
「尼羅河氾濫。」他調整了一下緒,溫和地答道,「接下來約六十天時間,尼羅河神將會帶給我們沃的泥土,保佑我埃及在未來的一年中如午時的太一般強盛,如秋天的麥穗一般繁榮。屆時國所有第一先知、陛下及各個王子都會到場,盛大的慶典將會持續數日。」
噢?說起各個王子,其實也只認識比非圖一個人呢。
彷彿是看出的想法,禮塔赫補充答道:「殿下為埃及的『年長國王之子』,又是攝政王子,自然會出席,並且是本次祭祀中十分重要的角。」殿下遲早會繼承王位,這一點禮塔赫堅信不疑,「他是我們埃及人民的驕傲,是埃及未來的希。我相信埃及在他手上會更加強大。」語畢,突然覺得自己此言不妥,他看了一眼艾薇,但是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反而在認真地思考著什麼。
「現在的法老是誰呢?」
怎麼會突然蹦出來這樣一句無禮的話來?禮塔赫有點不著頭緒,但是他良好的修養還是讓他認真地回答了的問題:「陛下的聖名塞提。」
「塞提……一世?」艾薇喃喃道,讀起來很順,好像是在哪裡聽到過。早知道真應該好好地背一背歷史,說不定到這裡也可以當一個什麼神的兒、第一先知了!
「禮塔赫!」艾薇驟然回過頭來,兩眼直直地盯著禮塔赫。
禮塔赫早就習慣了的一驚一乍,依舊是笑盈盈地看著。
「禮塔赫,你們考慮過利用尼羅河的浮力……呃,利用河水來修建工事嗎?比如運送大型方石?」
「當然!」
「哦……」這樣一來,如果能回到現代,應該能在圖書館查出比非圖在歷史上究竟為何人了,如果他真能繼承王位的話。已經開始利用浮力建造大型工事,父親是塞提一世……該死,不懂歷史真是可悲!如果能想起來關於這個時代的任何資訊,就能找到在這個時代自食其力的方法,而不用擔心地待在這個鬼地方,那個王子的擺佈了。
禮塔赫看著艾薇多變的表,心裡暗暗思忖,這個還知道運送大型方石的原理。或許西曼說的不無道理,一般的人,怎麼可能知曉這些東西?也許真的是細也不一定,如此一來,對殿下就太不利了。
完全可以看出,殿下對的興趣是多麼濃厚。
當初孟圖斯和他奉命尋找相貌奇特的麗,本是為了更好地對付喜異域的將軍塔塔。可晚宴當天,塔塔都已經順利上勾了,殿下卻自己把拉到了邊,甚至為此幾乎過早激怒了那個猛漢。
現在雖然塵埃落定,他還執意要留著在邊充當個連花瓶都算不上的擺設。前朝老臣西曼懷疑的時候,他竟然還會跳出來護著。
這樣,真的很不妙。
為了殿下的未來,或許他應該……禮塔赫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手微微地回袖口。
「奈菲爾塔利!」
悉的聲音打破了暗湧在艾薇四周的殺氣。回頭一看,正是比非圖。艾薇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有段日子沒有見到他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完全忽視了邊向他頻頻拜禮的侍衛與侍們,直接走向艾薇,一把將攬進懷裡,雙眼卻帶著幾分狠毒鷙的氣息看著禮塔赫。
禮塔赫不由得又是苦笑一番。
跟著殿下已有數年時間,頭一次看到他以如此冷酷的神相向。如若剛才自己手快了一點,傷到了奈菲爾塔利,看這個樣子,恐怕他是死罪難免了。想到這裡,他便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邊,低著頭,彎著腰,什麼也不說了。
比非圖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艾薇上,看著十分不自在地想將自己推開。
「奈菲爾塔利,我離開的這十天,妳可想過我?」
艾薇不置可否。
比非圖皺了一下眉,但是隨即表又和緩了起來,「算了,今天本王子心大好。」
禮塔赫畢恭畢敬地躬行禮,「殿下,歡迎您歸來。」隨即又朝跟在比非圖後紅髮的男子輕輕一點頭,「孟圖斯將軍,辛苦了。」
比非圖邊勾起了一得意的笑容,把一萬個不樂意的艾薇地攬在懷中,「此次有很多農民願意在尼羅河氾濫時來阿斯旺的採礦場做工,看來父王要建造的金字塔可以提前完了!禮塔赫,祭典的準備況如何?」
「回稟殿下,一切順利,等王上明日返回首都歇息一日即可舉行。」
「孟圖斯!宮殿四的安全狀況就全權由你負責,祭典時賓客甚多,不許有任何差錯。」
「是,殿下。」
艾薇輕輕抬起頭來看了看比非圖,看來這個王子還是有一點真本事的,指揮起人來還蠻有模有樣的。沒想到突然對上了比非圖低頭看的雙眼,慌忙地把頭低了下去,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絞起了手指。
「你們都明白了?下去吧。」比非圖命令所有人都退下。
孟圖斯、禮塔赫等一干人等立刻行大禮,畢恭畢敬地從比非圖的眼裡消失。
轉眼間就只剩下比非圖和艾薇兩個人,靜謐的氣氛變得有一尷尬,艾薇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般,不好意思抬頭看比非圖。
可是急的王子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把抓住的下,強迫抬起頭看著自己。
「幹,幹什麼啊你,很疼的你知不知道!」艾薇帶著幾分惱怒地抗議起來,進了一雙徹的琥珀眼眸。
比非圖並沒有理會的問題,專注而認真地又問了一次:「奈菲爾塔利,這十天有沒有想過我?」
噢,對了,這個人好像離開了十天呢,看來就是去那個阿斯旺採石場了吧。難怪自己這十天過得好像很是輕鬆、自在,也有幾分……無聊?想到這裡,艾薇用力晃晃頭,「我都不知道你去哪裡了,我現在一心就只是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拿著工錢離開這個宮殿。」
聽到這個答案,比非圖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失,然而他完全忽略掉艾薇的疑問,逕自說起了其他:「好吧,我想妳了,奈菲爾塔利。」他抱起,轉了一個圈,坐到荷花池邊上的石凳上,把放在自己的上,專注而認真地看著,「這十天來,我沒有一天不想妳。」
認真得令人窒息的話語,看著比非圖離自己不足十公分的俊臉龐,艾薇的呼吸幾乎要停了,想往後退,可是一隻有力的手托著的頭,是將固定在他面前。
「奈菲爾塔利,這幾天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比非圖慢條斯理地說,年輕的臉上現出幾分的神,「雖然
西曼他們會覺得妳是細,禮塔赫他們也不知道妳的分,但是我,我覺得……」
艾薇有種不好的預,拚命地將子往後靠,但是那個男人的手臂就好像鋼筋一樣堅固,令毫彈不得。
「妳總想著退後做什麼?」比非圖見那個樣子,手上一用力,艾薇就不控制地靠了過去。輕輕地,又是一個溫的吻。
嗚嗚……第二次了!這個賤人,這個渾蛋!
在心裡大聲地罵著,比非圖又淡淡地說了下去:「這十天來我發現,妳還是一直待在我邊比較好。」
這,這算是什麼狗屁發現!
「不過,也應該給妳報酬,既然妳很想要。」
想要的報酬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
「所以我,」他好像積攢著勇氣,然後才說出來,「所以我決定迎娶妳為我的第一個偏妃,就在祭祀之後。怎麼樣?」
啊?
「做我的人,我埃及法老之子的人!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妳是我的妃,我的第一個偏妃!」琥珀的眼睛格外認真。
這個年輕、俊俏、勇敢的法老之子,是第一次想要迎娶一個人為他的妃子吧?艾薇看著他嚴肅的神,心裡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的心裡只有哥哥啊。承認比非圖很帥、很聰明、很厲害,但是在心裡,只有哥哥是想要嫁的人,如果不能嫁給哥哥,便寧願終不嫁。
更不會去嫁給一個三千年前的埃及古人。
還是做他的小老婆!
「我不要這個報酬。」艾薇斬釘截鐵地說,「我就想要離開這裡,我要自由。」
「奈菲爾塔利……」
他的眼裡怎麼是一副很是傷的神啊,拜託,別這樣看著了。
「你都知道我最喜歡的人是我哥哥,我怎麼可能嫁給你呢!」
比非圖的邊突然勾起了一冰冷的笑容,「妳口中的『哥哥』,真是了不起啊!」接著沙啞的聲音卻又增添了幾分鷙的煞氣,「他讓我嫉妒得發狂……」
艾薇全一抖,驟然害怕了起來。
覺得到,如果比非圖能見到艾弦,一定會立刻殺了他的。
比非圖真的這樣喜歡自己嗎?為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心裡突然搖了一下,很想知道,他的心,甚至,想要回應……
不不,狠狠地搖了搖頭。即使喜歡上了比非圖,又能如何呢?遲早是要回到現代去的,這只是另一段不可能有結果的而已。
不要再承那種傷痛了。
想到這裡,水藍的眼睛驟然堅定起來,冷冷地看著比非圖,看著他眼中的失幾乎轉變為一絕。
僵持了一會兒,比非圖鬆開了艾薇,把放到一旁,站了起來。
艾薇心中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比非圖開口說話了,語氣是那樣的冰冷,幾乎讓想起鴻門宴上他殺人的場景。
「我,是埃及的法老之子,埃及的一切將屬於我。」琥珀的雙眼裡含著幾分不由分說的冷酷之氣,「妳,也是一樣。祭典之後,妳會為我的偏妃。」
什麼!太過分了!
艾薇抓起邊的水果,朝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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