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雨盯著那道門,覺天花板和地板都掉了個兒。
原來好奇不僅能殺死貓,也可以殺死人……
意料之外又理之中地,又一次死在了親閨的手上……
這談談樂呵了,怎麼就忘了“陳杏+周雋=孟疏雨的忌日”這個比萬有引力還板上釘釘的定律?
地鐵可能會晚點。
快遞可能會遲到。
但陳杏加周雋一定會準時送達給你的驚喜。
你可以永遠相信陳杏加周雋的威力。
敲門聲篤篤響起。
孟疏雨轉過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
直接跑路了。
“哎……”陳杏攔人不及,張著看看房門那頭,又看看浴室那頭,滿腦子嗡嗡,人麻了半天終于還是著頭皮起了。
誰忘了關門的人確實是……
陳杏拉開門,還沒說話先出八顆牙來。
周雋也回了一個笑。
如果的皮笑不笑“若無其事”,那周雋這毫無異的笑就是真正的“無其事”了。
這平靜的,不愧是大人來著。
“疏雨不在?”周雋朝后看了眼。
“哦……上洗手間呢,”陳杏指指里邊,“要不你進來等?”
“不用,就是來問問你們想喝下午茶還是想去逛逛。”
“哦,疏雨,聽見沒啊?”陳杏往里喊話。
孟疏雨在浴室里平復了會兒,慢吞吞走出來,著柜邊邊往外探頭出去。
周雋抬眼看了過來。
孟疏雨心虛地眨著眼:“聽見了,我和陳杏想去無邊泳池的漂浮床喝下午茶拍照來著……”
周雋點點頭:“那你們去。”
“別別別,”陳杏擺手,“我這晚上搶走你朋友就很過意不去了,一起去唄。”
周雋搖頭:“談秦去不了泳池。”
“哦,他旱鴨子呀?”陳杏恍然大悟,“那……”
“啥?!”隔壁談秦推門出來,“周雋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怎麼還詆毀我呢?去不了泳池的到底是誰?”
周雋斜眼看向談秦。
“哎你這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的嘛,老實點承認吧。”
孟疏雨一愣,剛才的尷尬被拋到九霄云外,走上前去瞅瞅周雋:“什麼意思,你才是那旱鴨子?”
周雋垂眼看了看:“走吧,陪你過去。”
四人關上房門朝外走去。
孟疏雨和周雋落在后面一截,笑著他的腰肋:“原來還有你不會的事呢,這有什麼好瞞的,我又不找游泳冠軍當男朋友。”
“就是,偶像包袱這麼重,”前邊談秦回過頭來,“哎我懂了,你這是怕又在我們小孟妹妹面前輸我一頭。”
“誰們?孟什麼?”周雋涼颼颼掃了眼談秦。
孟疏雨第一次見周雋這麼小心眼,又好笑又奇怪:“什麼跟什麼呀?”
談秦:“嗐,周雋沒告訴你嗎?他說小時候在福利院,他沒拿到你的星球杯,我拿到了。”
“啊?”孟疏雨和陳杏異口同聲。
“真的假的?”陳杏震驚,“孟疏雨你小時候什麼眼啊?”
“……”談秦黑下臉去看陳杏,“你禮貌嗎?我小時候也是我們院院草級別的人好吧?”
“是院草就會說是院草,院草級別就說明跟院草差了一截,玩什麼文字游戲?”陳杏白他一眼。
“那院草是你吧?”孟疏雨拿手肘蹭了蹭周雋。
周雋:“不知道。”
“我以我閱男無數……”孟疏雨說到一半瞟見周雋的表,鼻子,“我是說,我以我這些年的社會經驗打包票,你絕對是從小帥到大的長相。”
“哎,那我怎麼會瞎了眼呢……”孟疏雨百思不解地皺起眉頭。
“孟助,”談秦回頭看,“你這話可就不得了啊。”
孟疏雨小心瞅瞅周雋,一把挽過他的臂彎,對談秦說:“我哄我男朋友呢,要什麼得?”
冬日里天黑得早,孟疏雨跟陳杏去無邊泳池的漂浮床打了卡拍了照,結束之后天已經大暗。
六點出頭,兩人坐觀車去和周雋談秦會合。
到餐廳附近,看見周雋拎了件外套站在外面等。
孟疏雨一下車,周雋手里的外套就到了肩上。
陳杏慨:“……我本來不冷的。”
孟疏雨展開大一邊:“來嘛,分你一半!”
“可別,不稀罕的酸臭味。”陳杏嘖著聲往前走去,“我還是去找另一條狗搭伙了。”
孟疏雨跟周雋走在后面,一路和他碎碎念:“那無邊泳池真的超漂亮,而且用不著下水,我都穿著呢,就是飄在上面而已,等會兒給你看照片……”
在餐廳里靠窗的四人位坐下,孟疏雨翻出手機里的照片給周雋選,問他哪張好看,挑了幾張發了條沒有配文的朋友圈。
因為工作也用這個微信號,孟疏雨基本不在朋友圈發閑言碎語,連生活日常都很,難得發了幾張出游照,點贊評論很快麻麻。
正回復著朋友同事們“好漂亮這是在哪兒”的留言,忽然看到點贊列表里跳出周雋的名字。
孟疏雨一轉頭,正好見周雋放下手機。
“你……”孟疏雨神經立刻繃。
“連點贊的都不能有了?”周雋偏頭看。
“那你以前從來沒給別人點過贊呀!”
周雋點點頭拿起手機,給唐萱萱、楊丹荔、馮一鳴今天的生活日常分別點了個贊。
孟疏雨捱著周雋笑:“我就小心為上嘛……”
談秦話進來:“放心吧,照你們這個小心法,你倆這辦公室等孩子打醬油了也曝不了。”
“呸,烏!”陳杏倒了杯檸檬水擱他面前,“喝你的檸檬水。”
“就是,flag不要立!”孟疏雨附和了句。
“孟助理,你今天對我是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孟疏雨在前比了個叉,“我只是給我男朋友表個態,表明我堅定的立場和絕對不會再錯的眼。”
周雋被逗笑。
“你們這人設是霸道助理和小總?”談秦酸滋滋看著周雋,“這時候我是不是該說一句,好久沒見爺這麼笑過了?”
“神經病!”陳杏笑著罵了他一句。
幾人說到這里,餐桌上的主菜蒸汽石鍋魚開了鍋。
整條現宰的活魚開了十八刀花刀,在野山菌湯里燉煮,幾分鐘就釀一鍋白的湯。
草帽鍋蓋一揭開,鮮香撲鼻而來。
等騰騰的熱霧散去一些,孟疏雨拿起碗想去給周雋盛湯,被周雋先一步拿了湯勺。
“不要跟我搶,”孟疏雨奪走他的湯勺,“沒聽見嗎?今天是霸道助理和小總。”
一頓飯下來,陳杏和談秦坐在對面,眼看孟疏雨又是給周雋挑魚刺,又是給周雋剝蝦,連餐后水果都親手投喂給周雋。
吃狗糧這事他們是早有準備的。
但確實沒想到會吃到這個姿勢的狗糧。
等吃完飯兜了一圈風,回到房間只剩兩人,陳杏對孟疏雨嘆為觀止:“孟疏雨,哪有你這麼談的,你這樣他不得意忘形?”
孟疏雨撇撇:“我就不想讓他覺得輸給談秦嘛。”
“就因為那一個星球杯?”
“那不是一個星球杯的事。”孟疏雨認真說。
“行吧,一會兒我還是找談秦泡溫泉去吧。”
“不一起啊?”
陳杏高深莫測地搖搖食指:“不了,我跟談秦一樣,剛才在餐桌上看到周雋拉的眼神了。”
“……”
晚上九點,孟疏雨比陳杏稍晚一步出了門。
原因是洗過澡換好泳,聽說周雋不是在天溫泉,而是在私湯等,忽然張起來,在房間里給自己打了會兒氣才出發。
被服務生帶到私湯區域,孟疏雨穿過一間間竹屋,在一間亮燈的屋子前停下,深呼吸一口,輕輕推開門往里去。
溫泉池四面垂了紗簾,門一開,紗簾被風開一角。
孟疏雨一眼看到池子里著上半的人,見他背對著這邊,正靠著池壁閉目養神。
池子里白霧繚繞,熱氣氤氳,看不見底。
孟疏雨輕手輕腳進去,關上了門,掉外套在旁邊架掛好,悄悄走到周雋背后,蹲下來用手蒙上了他的眼睛:“這位先生是在等誰呀?”
周雋低頭一笑:“等我朋友。”
“哦,我可以趁你朋友沒來泡一會兒你的溫泉嗎?”
“那我看看你有沒有我朋友漂亮。”
孟疏雨被他氣得一哽,但畢竟是自己先皮的,冷哼一聲繼續說下去:“肯定是我漂亮呀。”
“口說無憑。”
“想看呀,那你先閉好眼睛,我說睜眼你才能睜。”
周雋點頭。
孟疏雨從他旁邊的梯子慢慢爬下去了水,想緩緩打鼓的心跳,先離他遠一點,剛準備索到斜對角去,忽然被周雋一把拽過手腕,歪歪斜斜跌坐在了他上。
“你怎麼不守信用!”
周雋抬起眼來:“我都趁我朋友不在請你一起泡溫泉了,還守什麼信用?”
孟疏雨想罵一句渣男卻說不出話來。
這大冬天的,平常隔著厚厚的服坐周雋上也不覺得怎麼,但今天穿了上次那條紅吊帶泳。
泳的邊只蓋到往下十公分,這麼一坐,幾乎是著他。
這個姿勢下,周雋只要稍一低頭,鼻息就落在前。
隔著周雋上那塊聊勝于無的浴巾,也不知道燙的到底是泉水還是他的。
“……那現在看完了,可以放我下去了吧。”抓著池邊的扶手問。
“看完發現更不能放你下去了。”周雋抬眼看著。
孟疏雨忽然明白了談秦和陳杏說的眼神拉是什麼意思。
就周雋現在這個眼神,他都不用手,就覺得整個人被他黏住了。
輕輕吞咽了下,放棄了下去的打算。
周雋像是看懂了的意思,抬手下了的后腦勺。
孟疏雨順著這力道俯低,摟住了他的脖子。
濡在齒間蔓延,孟疏雨的很快撐不住往下去,覺周雋一手挲著的耳,一手攬在腰后穩著。
只是池子里太熱,吻不了多久就呼吸不暢,頭昏腦脹的時刻,推了下前的人。
周雋松開了人,額頭抵在肩膀低低起息來。
熱意噴薄在薄薄的皮上,孟疏雨打了個激靈低下了頭。
在一過后靜止不的幾秒鐘里,周雋像是得到訊號,順著蜿蜒的弧線吻了下去。
被包裹在熱里輕輕含吮,帶起意和痛意,一陣從尾椎骨升起的麻直直打上天靈蓋,孟疏雨仰著頭了口氣,卻忍不住抱了周雋的腦袋。
竹屋里兩道氣息起起伏伏纏繞在一起。
不知多久過去,周雋從他的杰作里抬起頭來:“種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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