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有五六年沒過生辰了,還真是忘記了,沒有想到他媳婦記得。他接了蛋糕和長壽面:“家里怎麼樣?”
洪叔道:“一切安好,奴才今日來,還有事找韓百夫。”
頓時,秦放看向韓臻。
韓臻問:“可是我家里托你送飯菜了?”他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洪叔趕忙道:“不是,是韓太太出事了,我來給大人送長壽面的時候……”
聽洪叔把話說話,韓臻的整張臉都沉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老家的人會到這里,不過按照他那個后母的格,來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里,韓臻對秦放道:“大人,我告假。”
秦放點點頭:“下面的事去安排好,誰接你的班報上來。”
韓臻:“嗯。”他安排了人接自己的班,又去跟秦放告了假,就馬上回家屬房了。
等韓臻回到家屬房,看見在院子里的韓老爹等人,又看見在門口的楊海燕,以及關著的門,他心口砰砰砰的跳:“大恩不言謝,大花怎麼樣?”
韓老爹看到兒子來了,想,但是發不出聲。六年沒見了,如果是走在路上,他都不敢認這個兒子。也就是現在他走進這里,他才敢認。
楊海燕道:“被推倒在地上的時候流了,王大夫說孩子早產了,且下面在流,可宮口沒開,孩子生不出來,現在大花姐喝了藥,宮口快開了,穩婆在里面隨時準備接生。”
韓臻握拳的手背上青筋都跳出來了:“那……有沒有危險?”
楊海燕安:“暫時不知道,王大夫說孩子已經九個月了,如果順利生下來的話,危險不大。孩子如果生不下來,大花姐自然就有危險了。”
韓臻聽聞,一口氣在里上上下下徘徊了好幾遍,好一會兒才生生的給了下去,他在門口道:“大花,我在外面,你不要害怕,凡事有我。”
楊大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虛弱的應了聲:“我不怕。”
過后,韓臻也不說話了,就怕說太多消耗了楊大花的經歷。他轉過,凌厲的眼神掃過院子里的四口人。
韓老爹尷尬的道:“狗……狗子……”
楊海燕聽了,差點噴出聲,道:“韓百夫,我留下余嬸在這里照顧,我先回去了。”人家可能還有家事要理,他留下也不好。
韓臻想了想:“嫂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楊海燕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蓮嬤嬤,你隨我一同。”
蓮嬤嬤跟在楊海燕后。
他們出了韓家,尋了一偏僻的地方,韓臻先拱手:“嫂子,等大花生了孩子之后,可否在你那邊住一段日子,等我阿爹和后母離開之后,我再接回來?”他那后母的格他很了解,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走的。而他當兒子的能趕親爹走嗎?為了以防那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欺負大花,拿大花,所以他才把大花委托給楊海燕。
楊海燕看小說的時候就知道,韓后母是個難纏的,而且還是個有腦子的難纏的,這會兒韓臻提起,自然也不會拒絕:“行。”
韓臻激道:“多謝。”像今日這般,如果不是楊海燕來坐鎮,他還真擔心有個萬一。
楊海燕留下余嬸幫忙,帶著蓮嬤嬤、范嬸和私衛回去了。說起來,還真有點好奇,韓臻會怎麼解決家人。古代的日子太寂寞,也想聽聽八卦。
回到家,楊海燕便道:“嬤嬤,西廂房整理出兩間客房。”
蓮嬤嬤:“兩間?”
楊海燕:“嗯,大花姐一間,說不得崔太太也會過來。”
蓮嬤嬤:“是。”
楊海燕離開后的韓家還算太平,因為楊大花在屋生孩子,韓臻沒有心思理家里的事。
可韓老爹見兒子對不理睬他們,在韓后母的眼神示意下,還是開了口:“狗子,我們一路過來也累了,你給我們整個休息的地方。”
韓臻五六年沒見韓老爹了,如果他今天這是來找他,哪怕有其他的事,他見到了親爹還是有點開心的。可是此時此景,他的妻子在屋早產,他屁的開心都沒,尤其是韓老爹還說出這樣的話。
韓臻轉過,視線在他們四人游轉了一會兒,冷聲問:“是誰推的大花?”
韓后母被他冷的聲音給嚇到了,尤其是那眼神,跟殺人似的。咽了咽口水:“狗……狗子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推,就是被石頭絆住了腳,所以不小心撞到了。”這事不好耍賴,因為當時還有那個崔太太在,所以只能換種說法。
韓臻知道這個人的心機,也不和爭辯,他只道:“如果大花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拿你賠命。”
韓后母被嚇的后了幾步,可隨即,便坐在地上大聲道:“韓狗子,你個不孝子啊,離家這麼多年了無音訊,現在我和你爹來找你了,你還要威脅我……韓狗子,你個不孝子啊……”
這一哭,這條街上家屬房的人都聽到了,不人紛紛出來看個究竟。
韓臻冷眼看著哭,無于衷。以前他小的時候,這個人也總是這樣哭,然后他爹見了,就會以為他又搗了,然后追著他打。十歲之前他年紀小,阿爹的關心和疼,所以被打的時候,他也不會跑。十歲之后,他再也不會被乖乖的打了,會滿村子的跑了。
韓臻本不怕丟臉,也不管別人來張,他面無表的站在門口,只等著里面生孩子的楊大花。
楊大花是個堅強的人,生孩子的痛苦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明白,尤其是想這樣被撞的早產的。忍著肚子的痛,咬著下沒有發出聲音,就怕外面的韓臻擔心。
穩婆在屋子里,鼓起:“宮口開了,孩子要出來了,別氣餒……”
秦家
楊海燕看了看天空,原本還晴朗的天空,開始雨彌補了,天暗的快,誰都知道要下雨了。
蓮嬤嬤看著楊海燕:“太太有心事?”
楊海燕搖搖頭:“我這日子,還能有什麼心事。只是突然想起邊關雨天甚,但是這里的老百姓也不缺水。”
蓮嬤嬤道:“因為這里有永江。”
轟隆隆……
天空雷聲響起,楊海燕被這雷打的了一下子。倒不是怕打雷,而是雷聲平地而起,這聲音來的突然,怪嚇人的。
楊海燕放下手中的布,每天拿來打發時間的繡活也沒有興趣了:“蓮嬤嬤,你說富貴人家的日子該怎麼過?這一日日的,起床等晚上,晚上又等起床,就是找不到有意義的事。”
如果能把發電機,電視機等都拿出來就好了,一天兩三部電影,這日子才有派頭。
蓮嬤嬤想了想:“有些人家的姑娘會拿畫本子打發時間。”
楊海燕心想,這古代的畫本子也沒意思,看小說哪有現代的小說彩。想到這個,揮揮手,讓蓮嬤嬤出去,自己在平臺上搜小說。還別說,平臺上小說很多。雖然都是以書的形式,但也是可以拿來打發時間的。比如秦放在當夜值的時候,一個人在屋子里不就是可以躲著看嗎?
楊海燕突然想到了《將軍夫人》這本小說,要知道這本小說在J文學網站還有名的。楊海燕找了一下,可惜,沒有找到。
“太太……太太……”在楊海燕拿平臺打發時間的時候,余嬸來了,“太太,韓百夫抱著韓太太來了。”
楊海燕趕忙道:“去西廂房。”說著,也趕忙出去。
余嬸前一步來報信的,楊海燕跟著出了正院,看到韓臻抱著楊大花已經進來了,旁邊跟著抱著孩子的崔太太。
楊海燕道:“來這邊。”
客房收拾的整整齊齊,里面還有一淡淡的檀香味,韓臻把楊大花輕輕的放下,楊大花在家里的時候崔太太已經幫收拾干凈了。這會兒,楊大花的臉還很蒼白,帶著幾分虛弱道:“海燕,給你添麻煩了。”
楊海燕道:“自家姐妹,哪里會添麻煩,別跟我這樣客氣。”
楊大花笑了笑。
楊海燕道:“范嬸已經溫著紅棗糖心蛋了,你待會兒喝一些。”紅棗補,糖心蛋也適合剛剛分娩后的人,能夠很好的補充人在分娩過程中所消耗的力。
楊大花道:“還是你細心。”
楊海燕笑了笑:“你就別多想了,安心在我這里坐月子吧。”
楊大花點點頭,從荷包里拿出一兩銀子:“海燕,這段時間的吃食麻煩范嬸幫我準備,銀子不夠了再跟我說。”
楊海燕也沒有客氣的收了銀子:“我先收一兩,到時候多退補。”
楊大花這才放心:“好。”如果海燕不收,反而覺得不好意思,會覺得對方在可憐自己。海燕收了,將看平等的位置,才高興。
韓臻再次謝楊海燕,并珍重道:“嫂子,那我先回去了,回頭家里的事理完了,我就回軍營了,這段時間,大花和孩子就勞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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