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姍笑笑沒再說話,來到客廳先喝了半杯水,覺得有點了,便打開了茶幾的屜。
最近一兩個月,的胃口比之前好多了,恢復到了懷孕之前的水平,而且兩餐之間還要吃些水果或者點心。
最吃的水果是橘子,這個季節也不算難買,只是家里的存貨昨天就吃完了,趙明山說下班會順路去商店購買。
最吃的點心是一家私人小店做的棗泥糕,松香甜,一點都不膩人,不像國營商店里的很多點心,用豬油和白糖,甚至是糖,吃起來味道怪怪的。
屜里的東西不多,但拉了一個遍也沒找到。
肖姍覺得有些奇怪,明明昨晚看著丈夫趙明山放進去的呀。
站起來又去柜子里找了找,里面可以吃的東西很多,餅干糖蛋糕巧克力應有盡有,但就是沒有棗泥糕。
肖姍只能拆開一袋餅干吃了兩塊,吃完才注意到,屋子里的形有些不對。
肖家人都有輕微的潔癖,也不例外,雖然和趙明山平時工作都忙,也沒有請保姆,但家里日常保持的很干凈,幾乎可以用纖塵不染來形容了。
今天還特意早起了一會兒,將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已經非常干凈了,但很顯然,徐蘭又重新打掃了一遍。
客廳一角放著的書桌,若是只用抹布,干了會有明顯的水漬,還有窗臺上的花兒也重新修剪過了,被摘了頂,多余的枝葉也不見了。
肖姍皺了皺眉來到里間。
果然的臥室也沒能幸免。
無論是床頭的屜里,還是靠墻放著的大柜,都有被翻過得痕跡。
本來是一個善于把握大方向的人,不太注重細節,尤其是生活上的一些小事兒,不過,吃一塹長一智,前世因為要和第一任丈夫離婚,陪嫁的很多東西都被當時的婆婆了,雖然最后追回來了,但也很讓人生氣了。
為了不給任何人犯錯誤的機會,所有貴重的東西,都是放到保險柜里的,保險柜在大柜的一個暗格里,連趙明山都沒有鑰匙。
雖然如此,肖姍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
肖姍正在考慮是不是給臥室單獨加上一把鎖,忽然聽到徐蘭在高聲。
走到客廳起來門簾子。
徐蘭著面手站在廚房的門檻上,笑著說道,“姍姍你沒躺著啊,要不,我把面案搬到茶幾上,咱娘兒倆一起包啊?”
肖姍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道,“媽,我累了,如果你也累了,也歇會兒吧,反正時間還早,等明山下班回來一起包吧!”
徐蘭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沒想到一向很好說話的大兒媳婦竟然也開始拿喬了,不過,又想到肖姍已經懷孕六個月了,而且懷的是個大胖孫子,此刻即便很生氣也必須忍著。
和一般的孕婦不一樣,肖姍幾乎每個月都去醫院孕檢,上個月做B超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人家就告訴他了,胎兒是個男孩。
對于肖姍和趙明山來說,男孩孩沒什麼差別,都是他們的寶貝,但對于徐蘭趙萬東兩口子可不一樣了,頭胎是個大孫他們也高興,但若是個大孫子,那才是真正的稱心如意。
徐蘭又用力出笑容,說道,“那行,你去躺著吧,媽本來也不是然給你干活兒,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別看生養了四個孩子,但徐蘭對于帶孩子的心得并不多,說實話年輕的時候不是一個多喜歡孩子的人,即便是丈夫趙萬東被關押到農場之前,照顧孩子也不算心,吃飽穿暖不生病就可以了,平時對孩子的態度也算不上多好。
不是想跟肖姍聊養孩子的事,而是看上了兒媳婦柜里的兩件服,想開口討要。
大兒媳婦是司令家的閨,人家有錢,夏天的服天天不重樣,高檔的子足有二三十條,一方面覺得有些浪費,一方面也十分眼熱,特別是見到肖姍送給明香明紅的服,幾乎都是九新的,穿出去特別的洋氣好看。
其實,雖然年齡大了,的材一直沒怎麼變樣,還是干瘦干瘦的,兒媳婦那些服,趁著兒不在家都試過了,除了腰有點,其余哪哪都合適。
不過,那些都是夏天或春秋的服,款式都特別年輕洋氣,一張老臉穿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但冬天的服不一樣,徐蘭早就注意到了,肖姍冬天的外套都是十分素凈的的,以黑和米白居多,再還有駝和紫,除了白不太行,其余都能穿!
今天中午來到大兒子家,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屋門進了兒媳婦的臥室,把整個柜里的外套幾乎都試了一個遍,最后相中一件黑羽絨服,還有一件黑的羊大。
徐蘭也有一件羽絨服,就在鹿城百貨大樓買的,質量沒的說,款式也很大方,又輕又暖,穿出去很面。
只是和兒媳婦的一比,那就差遠了,不是穿上更加洋氣神,料子也好,更輕更暖,穿著特別舒服,還有羊大也是,掛在柜里沒覺得特別好看,但穿上立馬就能會到了。
許蘭數了數,肖姍的柜里一共有長短五件兒羽絨服,大則足有十來件,一樣兒要一件,也不算太過分吧?
再說了,不管什麼樣的金貴服,只要上了肯定就不一樣了,那就算是舊服了,而且兒媳婦的服實在是太多了,本穿不過來,就從沒見過肖姍穿這兩件兒服。
可惜,人家沒給這個機會。
徐蘭撇了撇,轉去了廚房。
干活兒十分麻利,包完兩蓋簾餃子,趙明山還沒有下班。
徐蘭洗干凈面手,笑嘻嘻的來到客廳,看到肖姍正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就問道,“姍姍,最近好的吧?”
肖姍點了點頭,回答,“好的!”
徐蘭撇了一眼兒媳婦掛在門口架上的外套,那是一件很長的米白羽絨服,大冬天的穿白雖然好看,但實在太不耐臟了。
給肖姍倒了杯水,笑著說道,“姍姍,你這眼就是好,這白羽絨服可真好看!”
肖姍轉頭沖笑了笑算是回應。
徐蘭也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們年輕人就是好,像媽這樣的年齡可穿不了白的了,這麼長也穿不了,穿個黑的,短點的估計還行!”
肖姍再次轉過頭,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
見過不厚臉皮的人,沒想到趙明山的母親也屬于這一類人,誠然,比起有些人還算是好的,最起碼沒有什麼壞心眼。
不過是想沾些小便宜罷了。
徐蘭這麼說,應該是看上了柜里的黑羽絨服,這件服是姐姐肖莉送給的,是在上海的涉外商店買的,屬于進口服裝,款式做工無可挑剔,當然價格也貴,一件快兩百塊了。
肖姍角翹了翹,這婆婆倒真是識貨。
徐蘭見肖姍沒有說話,干脆又說道,“人老了穿淺就是不好看,秋天的時候明利給我捎來一件大,淺藍的,看著好看,實際穿上本不合適,明香還笑話我,說是老黃瓜刷綠漆!鮮亮的穿不了,也就黑最合適了。”
至此,肖姍已經聽明白婆婆的意思了。
按說起來,不過是兩件穿過的服,即便是姐姐送的,要是高興分分鐘也能送人,問題是,不高興啊。
不高興徐蘭不請自來,更不高興翻自己的東西。
肖姍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也不一定吧,我媽就很喜歡淺,前些天剛做了一件白呢子大,穿上又神又好看。”
徐蘭愣了數秒,勉強笑了笑,說道,“姍姍,一般人哪能跟田院長比呢,你媽本來就顯得年輕!”
人家是高級知識分子,天在辦公室里坐著,喝著茶水看著報紙,日子過得那麼滋潤,白凈的臉上幾乎沒有皺紋,穿什麼都能帶起來,就不一樣了,材倒還行,臉就差遠了,皮有點黃還有點黑,而且皺紋也多。
肖姍再次笑了笑,說道,“媽,我累了,進屋躺會兒啊,你要了,屜里有點心!”
徐蘭的目的沒達到,心里很有些惆悵,看到兒媳婦關上了房門,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拉開屜找吃的。
翻了一個遍,沒找到之前吃的棗泥糕,就剝了兩塊兒糖放到里。
小時候最饞這種大白兔糖了,現在只要想吃,隨時都可以吃,反而覺得沒那麼好吃了。
徐蘭吃完幾顆糖,又吃了幾塊餅干,喝了兩杯水,看完了一集電視劇,終于等到兒子趙明山下班了。
“明山,餃子都包好了,你了吧,媽現在就去煮?”
趙明山放下公文包,說道,“好,姍姍呢?”
徐蘭指了指臥室,低聲說道,“估計睡著了?”
趙明山輕輕推開房門,踮著腳輕輕走到床邊,果然,肖姍已經睡著了。
他對著凝視了幾秒鐘,輕輕推了推的肩膀,“姍姍,醒一醒,吃了飯再睡吧!”
肖姍有睡午覺的習慣,今天因為去看黃芳耽誤了,本來只打算躺一躺的,沒想到才看了兩頁書眼皮幾沉的不行了。
但睡得并不沉。
趙明山推了兩下就醒了。
他俯下親了親的額頭。
徐蘭煮好餃子,趙明山將買來的燒熱了熱裝盤,又盛了一小碗酸泡菜。
肖姍以前就喜歡吃酸味的食,現在更是每頓飯都離不開。
徐蘭跟著大兒子兩口子吃過飯,裝了一飯盒餃子,還有兩包糖和餅干走了。
“明山,我想給臥室單獨配一把鎖。”
趙明山正坐在書桌旁看資料,聞言抬了抬頭,問道,“是不是咱媽翻你的東西了?”
他早就知道母親有這個病。
今天上午,徐蘭去銀行找他,說要張羅著給他們包餃子,本來,趙明山是不愿意給的,但還沒來得及跟母親講道理,有人匆匆敲門了,說是高副行長找他有事兒。
沒辦法,趙明山把鑰匙給了。
肖姍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是啊,媽還相中了我的兩件服呢!”
趙明山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給臥室配上鑰匙吧!”
第二天上午,肖姍買了一把門鎖,找了工人安好之后,放心的開車去了娘家。
作者有話要說:我沒完雙更,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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