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磬的腦子一瞬間想了很多。
看過一些話本,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但是那些,總覺得,是話本上說的罷了,并不見得是真的。
只是如今,聽說蕭湛初竟然一-口氣要了五個貌侍,且五個侍最后都疲憊到疼,不免開始將那話本中提到的一-些事和這件事對應上了。
會是這樣嗎,他竟然曾做出這等事來?
于是接下來-整天, 蕭湛初都覺得自己的皇子妃看自己的目不太對勁,帶著些許探究,待自己去看,又馬上躲開了自己的視線。
當時蕭湛初正在窗前看書,見又一次這樣,終于道:“你是有什麼 事要問我?"
顧玉磬想了想,搖頭:”也沒有。 ”
已經努力想過了,也許他只是好奇,或者想在親前先學習下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雖然他竟然提前被五個丫鬟用了,這讓心里不舒坦,但又覺得,其實皇子都是這樣的吧,若不是他子和別人不同,十三四歲時,早就該有宮娥對他開蒙,邊也應該有伺候的人了,所以自己不應該因為這個而泛酸。
蕭湛初挑眉看著,顯然是不信,不過他并沒說什麼,繼續低下頭看書。
顧玉磬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賢惠寬容起來,作為- -位皇子妃,應該大度,甚至夫君有需要,
應該幫他挑選貌干凈的侍送給他服侍,這才是大家夫人的氣度。
可是在拼命告訴自己這些后,還是忍不住想,他到底和那五個貌丫鬟做了什麼?怎麼一口氣需要五個?他竟本不是什麼清心寡的高冷皇子,而是荒無度的紈绔子弟?
那上輩子呢,上輩子他私底下也做過這些?
顧玉磬的心口一痛,整個人險些都站不穩。
所以上輩子,他之所以冷落自己,其實私底下一夜五個貌侍 ?
正胡思想著,蕭湛初卻突然開口:“昨日書房里 ,恰好遇到了兵部侍郎孫大人。”
顧玉磬滿腦子上輩子,突聽得這個,也是微怔:”嗯?"
蕭湛初抬頭看向:“你二 =哥還有兩個月滿三年,兩個月后,擢四品中將軍,過去中州大營。”
顧玉磬:“啊?”
蕭湛初抿著,黑眸沉默地看著,樣子又乖又安靜。
好像一只討賞的狗兒。
顧玉磬猛然醒悟他在說什麼,如今自己哥哥是從四品的,三年升遷,才正四品,聽起來仿佛也沒
怎麼升,但這次去的是中州大營!
大昭分五大營,其中四大營分別鎮守四方,與當地守軍相照應,分別為震軍,離軍,兌軍和坎軍,而中軍大營,則是距離大昭國度燕京城最近,中軍大營調度四方,大營指揮隸屬天子,其地位之高,別說尋常地方守軍,便是東西南北四大營都不能相提并論,與之而來的擢升機會自然就多,可以說,自己二哥若是來了中軍大營,就相當于七品芝麻直接進京當了。
哥哥若是能走出這一步,實在是妙極了!
上輩子的哥哥 ,可是又熬 了兩年才進中軍大營 ,記得當時母親高興得直掉眼淚 ,說總 算是回來了。”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可以去中軍大營 ?"
蕭湛初看這樣子,角微浮出一弧度:“是。
顧玉磬的糾結難過失落瞬間煙消云散,開開心心地撲過去,抱住了蕭湛初: "太好了, 如果我二哥能去中軍大營,不說以后前途,就說我二嫂那里,肯定喜歡得要哭了,中軍大營距離燕京城騎馬不過兩個時辰,雖不能廝守,但也能時常見到了!”
蕭湛初坐在那里,都不,只看著撞自己懷中攀附著自己的。
顧玉磬笑如花,眸中晶亮:”以后你去中軍大營 ,我可以去看你,到時候我嫂可以作伴嘛!”
蕭湛初挑眉: "你希我也去中軍大營 ?"
顧玉磬: "這又不是希不希的事,我便是不希你去,你要做的事,總是要做啊!
蕭湛初卻低頭固執地問:”那你希 我去嗎?"
顧玉磬想了想,搖頭:“不希。 ”
蕭湛初:”那就是了。
中軍大營雖是許多宦子弟鍍金之,但是依他的份,并不需要。
顧玉磬沒去想他話里意思,滿腦子想著哥哥的事。
抱著他的腰,仰臉笑著他:“是你幫他說了項嗎?
蕭湛初:”我并沒說什麼。 ”
顧玉磬才不信,畢竟前幾天才和他提起來這事,結果就有好消息了,便聲道: "怎麼可能 ,
肯定是你想著幫我二哥!”
這聲音清甜糯,分明是喜歡到心花怒放的樣子。
蕭湛初低頭,親了親的角: "并不是 ,我只是將你二哥歷年來呈報的軍函整理了,托人給了兵部侍郎。”
顧二是他大舅子,他當然不好直接說什麼,不過看顧玉磬為哥哥心,他自然也不舍的。
便將顧二往年政績戰績直接整理給了一位心腹,對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呈送給兵部侍郎,事也就辦了。
不過為了不引人注意,調令還是會在兩個月后下,恰好那個時候顧二滿三年,進中軍大營,雖有些太快, 但是常理上外人也不會說道什麼。
“反正就是因為你了!"顧玉磬喜歡得都想哭,摟著蕭湛初的脖子撒: "謝謝殿下,我心里好喜歡。”
蕭湛初低頭定定地看著:‘那你要怎麼謝我 ?
顧玉磬想了想,眼波流轉,仰臉甜笑著問他:” 那你想要我怎麼謝?"
蕭湛初:“告訴我剛才你在想什麼。”
顧玉磬的心一-頓,想起來剛才自己的糾結和酸。
一時笑意然無存。
蕭湛初自然將這變化盡收眼底:“不想說 ?"
顧玉磬:”也沒什麼 ,就是覺得天太熱了,冰鎮的西瓜好像也不那麼涼爽了。”
蕭湛初便不說話了,只抿著,眉眼間著不悅。
顧玉磬趕哄他: "真的 ,沒騙你。
蕭湛初:“你就是在騙我。
聲音并不冷,反而帶了一說不 上是失落還是委屈的意味。
顧玉磬咬咬,豎起白生生的小指頭發誓,猶猶豫豫地發誓:”騙你我就是小狗。 ”
蕭湛初俯首在耳邊,低聲道:“那你汪汪幾聲給我聽。
熱氣掃過的耳朵,也掃過耳邊最的那片,瞬間面紅耳赤,心尖。
蕭湛初卻低聲道: "怎麼不 ?"
顧玉磬委屈地皺鼻子: "你欺負我。 ”
蕭湛初:“你剛才騙我。
顧玉磬地瞪他一-眼,便放開了他,不抱著他了!
原本被人摟著的腰,如今頓時空了,膛那里也不再著香綿綿之,失落自口蔓延開。
顧玉磬氣哼哼地跑到了書架前,自己拿了一本書來看,不想理會蕭湛初了。
他上輩子也許就找貌丫鬟了,甚至可能在外面也置辦外宅了,要不然為什麼本不自己?
偏生自己說要把自己丫鬟給他的時候,他竟然還生氣了, 這麼能裝,怎麼好意思呢,還是說本
看不上自己送給他的丫鬟,其實暗地里吃野食滋味正好?
想想就來氣!
蕭湛初坐在窗前,看跑過去翻書看。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著,看發髻上一支釵輕輕晃, 晃出細碎而溫潤的。
輕輕握住了袖下的拳,他想著,或許不該,既不想說,那就不要問了,為什麼要破。
破了,生氣了,不搭理自己了,也不會像剛才那樣抱著自己撒了。
他想讓抱著自己撒,只要不生氣,怎麼都行,哪怕本不記得那枚木頭花瓣,哪怕
本是騙自己的,也可以。
蕭湛初便想著, 怎麼哄。
喜歡什麼?
珠寶玉,古董玩,還是那些看的話本?或者是糕點果子?
還是說應該想辦法把大哥調回燕京城,不過大哥在蘇南,那是一個缺 ,現在回來也不合適。
父親那里呢?已經是侯爺了,且有些事,并不是目前的自己能手腳的。
蕭湛初抿著,絞盡腦地想。
在書房里,父皇但凡有什麼難題,總是喜歡和他商議,說他有思辨之明,可現在,他發現自己遇到了難題,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哄高興。
子確實驕縱了些,很有些小子,所以他應該學著怎麼才更會哄人。
就在蕭湛初蹙眉沉思的時候,顧玉磬一邊翻著書 ,一邊地往回看。
從眼角那里瞄見,他面沉如水,- -臉嚴肅,顯然是生氣了。
顧玉磬便開始后悔了。
其實這種事,他既然敢做,自己憑什麼不敢說?直接說出來就行了,看他有臉沒臉!
便是不想說,他讓自己汪汪,就-聲又怎麼了?
他是九殿下,份貴重,又幫了自己那麼大忙,應該是花了一-些心思,這樣的他,想讓自己,自己就嘛。
反正汪汪兩聲又不會-塊,哄哄他得了。
他年紀比自己小,自己就當哄小弟弟開心好了。
只是-
現在哄還來得及嗎?
顧玉磬再次地瞄了- -眼蕭湛初,他看上去很生氣,眸比原來更深更沉,下那里都繃起——
甚至看到,他好像還握著拳。
他這得多生氣啊?
顧玉磬心里有些怕了。
早知道不鬧子了,惹了他甩袖而走,說不得好幾天不理自己了。
這輩子兩個人很是親昵,和上輩子大不相同,才不要再淪落到上輩子那般境地!
顧玉磬深吸口氣,鼓起勇氣,咬著,回首看他,可憐地喚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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