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征坐在床上,懷里摟著媳婦兒,還是忍不住問:“云,你今天干啥去了?”
劉云有氣無力靠在男人上,聲音懶洋洋的,“賺錢養你啊。”
“賺錢?”
陸長征臉有點熱,嗓音也沙啞,自忽視劉云話里的調侃。
“嗯”劉云原本就沒打算瞞著男人,聲音道:“我看現在外邊好多人自己都在家擺攤找生意做,我就跟姚大哥合伙,倒騰服裝賣。”
陸長征擰著眉深思。
雖說現在外邊大環境越來越寬松,可他心里還是有點不放心,尤其自己天天在軍校呆著,劉云這邊萬一要是出個啥事,他都不能第一時間照應到。
“哎呀,你放心,我會注意的。”劉云轉過,手撐在男人膛,手指輕描著男人俊朗的廓,笑著給他吃定心丸,“我只出了點本錢,就是沒跟你說一聲把咱家折子里的錢全砸進去了而已,跑的活兒都是姚大哥夫妻倆在做。”
家里財政大權向來都是劉云掌控,陸長征倒不在意這個,只是不放心,“姚順六那人可靠不?”
“你放心。”劉云安男人,“我要是眼差一點,當初能跟你結婚嗎?”
“......”
“那你一定要自己注意,別累著了,咱家不缺那點錢。”陸長征當然是不希劉云做任何有危險的事,可是他知道,劉云不是那種,會甘心在家帶一輩子孩子的人。
聰明有主見,從考大學到自學外語,從來就是只要認定的事,就勇往無前,而且做得比大部分人都要優秀。
陸長征當初那麼輕易就陷進去,正是被劉云上這種獨特的魅力吸引,喜歡聰明果敢又機智,喜歡講道理不胡攪蠻纏,當然也喜歡那麼漂亮。
同樣都是男人,陸長征最知道劉云的與眾不同,要是今天那個姚順六沒有結婚,那他肯定不能這麼快松口。
“對了,你把我那個包拿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劉云癱在床上懶得,目指了指。
陸長征翻下床,很快把媳婦自己制的布包給遞給,順帶還倒了杯溫水:“天氣干燥,要多喝水。”
就這男人的手,劉云應付喝兩口,剩下陸長征給兩口灌完。
等他放下杯子,又看媳婦兒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一陣搗鼓,還把剛下來的給套了回去。
劉云換好裳,掀開被子下床,又穿上圓頭皮鞋,往男人跟前一站,自信了兩下頭發,“怎麼樣,好看嗎?”
白配喇叭,襯得劉云段曲線玲瓏,雙筆直修長,雙眸含春,直勾勾看著人的時候,陸長征覺自己魂都快被勾沒了。
他咽了口唾沫,一副故作淡定的模樣:“這就是你們賣的那個喇叭?”
“對”劉云自顧自轉了一圈,就單純只是想給男人分自己正在做的事,結果轉了一圈剛要開口說話,男人突然湊過來,手一勾,就把攔腰抱起。
“云”陸長征把人重新放倒在床上,聲音又磁又啞:“我不在邊的時候,能不能別穿這麼好看?”
看著男人眼里逐漸冒著的火花,劉云白了一眼,把人推開,這才消停多久啊。
“我跟你說正事呢。”坐起,把往男人上一搭,正經道:“這一條才幾塊錢,我跟姚大哥今天今天都賣了有上百條,照這個市場發展下去,要不到一年,咱肯定能賺很多錢。”
劉云提前給男人打個預防針。
陸長征聽得心不在焉,眼睛只顧得上直勾勾盯著媳婦兒,語氣有些敷衍:“嗯,媳婦兒真厲害。”
“你手給我拿開!”劉云一掌把男人不安分的手給打下去,沒好氣道:“就這麼點時間,咱就不能好好聊聊天!”
陸長征呼吸越來越熱,厚著臉皮開始哄:“媳婦兒,咱蓋著棉被也能聊天,天冷,你別凍冒了。”
“......”
劉云懶得搭理他,干脆把人耳朵擰過來,細細說道:“要是以后政策開放,我打算自己開間服裝鋪子,你覺得怎麼樣?”
陸長征這會兒被媳婦兒拿住,也不敢怎麼樣。
穩了穩心神,他認真回道:“要是真像你說的,政策開放,你想做什麼,我肯定支持你。”
“真的?”劉云挑了挑眉。
倒是意外男人答應得這麼爽快。
個戶這個詞,劉云估計要等明年開始才能逐漸在人們心中發芽,然后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起來,頭兩年肯定要承很多非議,尤其陸家這種家庭,出去自己開店做個戶,陸家圈子里的人不知道還好,要知道了,陸家人在外邊肯定多多要被議論兩句。
要是沒結婚,可能還不會考慮那麼多,想干啥就去干了。
可現在是陸長征的妻子,是陸家的一份子,而且陸家人各個都待好,要開店當個戶,肯定得提前跟家里通個氣。
陸長征這一票,肯定得率先拉過來。
“我啥時候騙過你?”陸長征刮了刮鼻子,也知道腦袋瓜在打什麼主意,“你放心,爺爺和小姑都很開明,只要政策開放,允許個人做生意,你想什麼我都支持你,不過有個前提。”
“啥前提?”劉云好奇。
“要注意和男同志保持距離,尤其我不在跟前的時候。”陸長征表嚴肅。
劉云則是一臉無語,“大哥,你清醒點!過了這個年,我都二十八了,三個兒子明年下半年都升小學四年級了!咱倆還是軍婚!你腦袋瓜一天想啥呢!”
就算長得再天仙,娃都生三個了,背后還有陸家,世界上會有哪個男人想不開,那麼多漂亮小姑娘不追求,來跟前挑戰高難度的。
“可你二十八也跟十八一樣好看!”陸長征實話實說。
“這倒是真的。”劉云笑著故意逗他,“前不久我在學校,還被人堵路上問,說外邊傳我結婚生孩子了是不是真的。”
“.....”陸長征不說話了。
劉云卻又道:“而且陸副團長,你都三十四了,你看你這臉,曬得黑不溜秋,下這兒胡子拉渣,鼻子還干皮了......”
陸長征黑著臉,下意識去自己鼻子,想把死皮扯下來,結果剛有作,劉云卻突然撲過來,吧唧在他鼻翼親了一口,然后是下。
“陸長征,你就算以后頭發都白了,在我心里都是最英俊的老頭兒!”
“真的?”陸長征半信半疑。
“你難道還要我發誓啊?”劉云哄男人的耐心就那麼一點,耗了,脾氣就上來了。
男人不管多大,心里有時候都是稚的,這話果然不假。
夜還很長,陸長征不敢惹媳婦兒生氣,趕討好的給人肩按。
劉云掀了掀眼皮,輕嘆了口氣。
得,跟陸長征就說不了幾句正經話。
隔天,劉云腰酸背痛的從男人懷里醒來。
一看時間還早,本來想翻個繼續睡,而且陸長征昨兒也睡不消停,這難得還在補覺呢。
可轉念一想,覺啥時候都能睡,他倆下午都得回學校,尤其陸長征他們學校又那麼遠,兩人頂多能在一塊兒吃了中飯就要分開,就有點舍不得這麼睡過去。
指尖小心翼翼輕描著男人廓,劉云是越看越喜歡。
昨晚藏在心里沒告訴他,比起二十幾歲的時候,更的,是現在的陸長征。
二十幾歲的陸長征,的確也讓人心,可劉云那會兒決定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是權衡利弊。
現在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也形容不出來。
就是突然想起上輩子在網絡上看到的搞笑采訪:“給你一個億,要你和男朋友分手,你愿不愿意。”
上輩子不論是做社畜,還是后面了別人口中的“白骨”,劉云都是一個答案,“能分到你破產。”
可要是這輩子,別說一個億,十個億都不帶考慮的。
“開門!!!”
劉云這邊正自我沉浸呢,招待所房間的木門,卻被人拍得啪啪響。
“誰啊?”劉云皺眉,手腳麻利的開始穿裳。
陸長征不用提醒,人就立馬警醒,套服的速度比還要快。
“臨時檢查!趕開門!”
劉云有條不紊先把服穿好,不耐煩朝門口喊了聲:“同志,這才幾點?”
“臨時檢查!廢什麼話,趕的!再不開就是阻礙公務!”
“我總要穿服吧!”說話間,劉云已經扎好頭發,看那邊陸長征也都收拾妥當,就是臉上還有點疲倦。
陸長征把自己拾掇完,還把床又收拾了一遍,很快速疊了個豆腐塊出來:“我去開門。”
“別!”劉云突然想起來,蹙眉小聲朝男人道:“咱倆沒帶結婚證!住一個屋子,肯定不好說。”
陸長征卻一臉無所謂:“咱都都帶了證件,怕啥?大不了回家取,或者給爺爺打電話,讓送過來。”
劉云卻搖頭,把招待所窗戶打開,往隔壁陸長征那間屋子看了一眼,低聲音問他:“你出來沒鎖窗戶吧?”
“沒。”陸長征搖頭。
那就好,劉云眉梢一松,往窗戶外邊看了一眼,慶幸他們昨晚就挑了個二樓。
“你要我爬墻?”陸長征看媳婦兒這一舉一的表,很是不理解:“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出去說清楚就行了,用不著這樣吧?”
“里邊的人干啥呢!趕開門!開門!”
外邊人又不耐煩的拍著們催促。
“就怕一時半會兒說不清,還得被他們帶回去問話,就這麼幾個小時做點啥不好,在他們那里浪費時間。”劉云催促著男人,語速飛快的解釋:“再說了,你一個副團長,也不怕人笑話,電話往大院一打,到時候都知道咱倆在招待所住一晚,還住出笑話來了。你別墨跡,多一事不如一事,你看著窗戶,又不危險,我都敢爬。”
要是再高一點,劉云肯定不出這餿主意,寧肯跟陸長征一塊兒鬧笑話。
他倆雖說是夫妻,可京城有家不回,半夜在外邊住招待所,還遇上檢查的,要傳出去,再給傳變味兒了,多多肯定影響不好。
“媳婦兒,我聽你的。”
陸長征睡一覺,腦子給睡糊涂了。
經劉云這一提醒,他回過神,好像這事兒要讓老爺子知道都難為的,別說部隊大院那些叔伯發小的。
就這點高度,對陸長征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但劉云還是看著人安全翻進隔壁房間,才放心的把窗戶重新關上,就留了條隙氣。
“怎麼這半天才開門?”
劉云打開門以后,看見外邊站著兩個穿制服的人,都一臉不耐煩。
“同志,這麼早,總要人穿好服才能開門吧?”劉云站在那里,態度也不怎麼好,甚至還有點脾氣:“而且這大清早的,這一層這麼多房間,你們為什麼盯著我房間?還有你們的證件呢?我得先看過,不然憑你們這麼一服,萬一有人冒充怎麼辦?”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是為民人服務,來檢查你的!不是讓你檢查我們!起開!我們進去檢查!”
男人正想推門進去,劉云卻沒讓,只冷著臉,眼帶寒:“拿不住工作證,你們憑什麼隨便進屋搜?要不要把公、安過來,問問我是犯了什麼錯?”
開門前,劉云還以為和陸長征就是運氣不好,住個招待所結果還遇到檢查,可是出來一看,這明顯就是單獨沖著他們他們來的!
男人看劉云一個漂亮姑娘家,長得還是那種會勾人的臉,瞬間印象就更不怎麼好,“同志,我們是接到舉報,說這里有人搞男關系!請你配合,打開門讓我們進去檢查,還有你辦理登記的證件,也要給我們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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