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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占深情》 第14章

棠寧心尖的,點著頭說知道了。

原來暗一個人真的會因為他一句話而產生莫大的滿足

去上學的路上,還像沉溺在昨晚似夢的境遇里。

一場秋雨一場寒。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冷空氣愈發強烈,學校的樹也從郁郁蔥蔥變枯黃落葉,踩上去的聲音很是清脆。

江城的冬日天灰蒙蒙的,早晨很晚才天亮,所以棠寧每次到學校都覺在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行走。

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都裹著棉服,外罩著寬大的校服。

還有老師和同學會專門守在校門口記下每個班遲到的人數。

于高三的階段向來都是兵荒馬的,似乎每個其中的人只能被無聲的洪流推著向前走。

棠寧也不例外。

事實上都快忘了那一年的辛苦,只記得在無數次的練舞后作痛,還有永遠也寫不完的卷子,考不完的模擬考試,很難讓有機會口氣。

蘇茴知道高三正是重點階段,推了很多工作,有時候會回家專程照顧

而程懷恕的康復況似乎也迎來了轉機。

十二月的某一天,他要收拾東西去軍區醫院,老爺子也派車到樓下來接人。

臨行前,棠寧垂著眉眼,猶豫道:“小叔叔,你還會回家嗎?”

“應該會。”程懷恕穿上外套,沉聲說,“我不在家的話,寧寧也要按照保證書里的來。”

曾祈禱過無數次,他的眼睛能快一些恢復。

可這種時刻一旦來臨,就是要面臨分別。

棠寧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掉落,哽咽著說:“小叔叔,你之后要回部隊的話,能不能不要那麼著急給我找嬸嬸?”

不是不找,而是能不能不要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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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長大一點,所有的喜歡就不用藏匿著,不再是,而是能夠名正言順、宣之于口。

程懷恕挑眉,不解道:“為什麼?”

他思忖了下話里的含義,勾輕笑著:“不是說叔叔老?”

棠寧眼眶紅了,又不想讓程懷恕察覺到什麼異樣,只能用輕松的口吻努力笑著說:“我怕小叔叔執行任務太忙,沒時間陪。”

“小朋友你想的倒還遠。”

程懷恕今天沒穿常服,一,烏發朗眉,結鋒利。

談時,他沉穩又輕松自如,跟戰戰兢兢的狀態形了鮮明對比。

太過在意,所以才會患得患失。

程懷恕如同初見般,試探著的發頂,也學著跟談條件:“那你也得答應叔叔好好學習,高考加油。”

按照輩分來說,程懷恕確實算得上的長輩。

可正因如此,所有的關心都顯得順理章。

棠寧甚至找不到可以說服自己放棄的理由。

在天平的兩端,程懷恕為未來里讓搖擺不定的選項。

似乎只能無條件偏向有他的那一側。

棠寧目送著程懷恕下樓,又回到房間里干眼淚,將紙團皺后攥在掌心。

想,就憑程柏城和程懷恕的關系還在,只要還在待在程家,就總有機會等到程懷恕的吧。

的種子埋下去,說不定有一天會長參天大樹。

元旦節來臨的前夕,江城主干道燈火明亮,霓虹璀璨,一派火樹銀花。

每年的年,江城都有很多人到江灘等待零點鐘聲的敲響。

張齡月邀請棠寧跟自己一起年,但棠寧還是沒去。

一來們的元旦節也就這一天假期,二來,過幾天就是舞蹈生統考的日子了,一點兒都不能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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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棠寧放學回來的時候,蘇茴還在路上給買了條新的圍巾。

“試試,看暖不暖和。”

棠寧給圍巾系了個款式,將掌大的小臉埋進去,只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眸,水潤又清澈。

蘇茴很是滿意地笑了笑,又將話茬一轉,一本正經地跟代:“明天就是元旦了,公歷新年頭一天,媽媽帶你去歸元寺拜一拜。”

棠寧眉目一斂,撒道:“媽......”

“必須得去。”

蘇茴拍著的胳膊,開始了念經模式,“每年那麼多人去拜,都是想討一個好彩頭,你大哥當年高考的時候,我也帶他去拜了的,最后考試發揮的也相當好。”

棠寧撇了下,搜刮出一個反例:“您也不帶了程旭哥去拜嗎?”

蘇茴沒好氣道:“我給他求的不是學業,只求歲歲平安就可以了。”

于是明天去歸元寺的計劃就這麼定下來了。

正值新年,寺廟門口人山人海,人頭攢

棠寧過高高的門檻,眼見幾尊佛像低眉閉目,威嚴莊重,蠟燭的火相輝映,長明于此。

佛堂,低梵的佛樂縈繞在耳側,似是滌掉一切煩惱與焦慮。

來到寺廟的功德箱前,往里投了一個幣,接著便跪坐在團上,雙手合十,虔誠許愿。

第一,是希今年藝考高考順利,能考心儀的大學。

第二,是希程懷恕平安喜樂,百歲無憂。

做人不能太貪心,所以只愿佛祖在上,能滿足這兩個愿就好。

寺廟香火氣濃郁,背影筆直,偶然定格的一瞬,毫無違和地與后的場景融為一

返程的路上,棠寧又在寺廟門口看到了一個賣平安符的神

正好,蘇茴去旁邊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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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明知道可能被騙,還是主開口問道:“您好,這個平安符管用嗎?”

帶著個墨鏡,笑著說:“信則靈,不信則不靈。”

又是那套話

棠寧抿了下,淡淡道:“我用來送人的。”

不顯地說:“送人比保自己平安更有用,不妨試試。”

就算是被鬼迷心竅長個教訓,也豁出去了。

棠寧詢問好價格,拿出錢包,里面存著一些零錢,足夠買下這個平安符了。

將平安符掂量在手心,了寒氣的影響,有點兒冰涼,可攥久了,也開始變得溫熱。

要是能親手送到程懷恕手上就再好不過了。

蘇茴打了個電話就不見的人影,找了半天才發現愣愣怔怔站在門口,便喚道:“寧寧,回家了。”

棠寧嚇了一跳,將平安符藏在外套口袋里,往蘇茴的方向小跑了幾步:“哦好,來了。”

舞蹈統考那天,江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紛紛揚揚,簌簌落下,不一會兒就落滿了枝頭。

整個城市被大雪籠罩,白茫茫一片,看不到邊際。

棠寧裹著棉服,規矩地等候在教室外。

他們都需要等著自己的名字被念到,然后進去考核。

由于今天氣溫很低,許多人舞蹈生都是外面一件棉服,里面是等會兒表演用的薄薄的舞

不一會兒,就凍的鼻尖通紅,手腳都有些僵,怎麼捂熱都不管用。

終于念到的名字,棠寧緩緩吐出口氣,釋放下張的心后進去教室進行考核。

舞蹈統考的標準很嚴格,形、基本功、還有自備的一套舞蹈都要從各方面打分,參與評比。

前面兩項棠寧都屬于佼佼者,不需要太擔心。

這回選擇的舞蹈曲目是《霓裳夢》,全程需要一個小鏡子來配合面部表,展示的相思之愁。

誰料,表演過程中,鏡子直接從框中落,砸在地方,瞬間變四分五裂的景象。

后面排隊的考生也被這個不小的表演意外嚇了一跳。

但棠寧下略有波瀾的心跳,仍然面不改地完了整套表演。

鏡子落的那一段也被臨時改編婦后相思不得,看著容逐漸衰老后的反應。

由于考核老師沒有停,所以棠寧只能虛虛實實往后撤了幾步,盡量避開所有的碎片,免得扎傷了腳得不償失。

整曲跳完,考核室一片靜默,等候的考生見老師們沒說話,也都大氣沒敢出一聲。

主考的表不算太差,仔細地打量完段后,笑了下說:“鏡子掉了,但理的還算不錯。”

出來后,還有剛剛結識的考生過來安:“老師既然沒有中途停你的表演,又在最后說了你的況,說明你的表演總分應該不會太大影響。”

棠寧笑嘆道:“但愿如此。”

從小開始練舞蹈,尤其是古典舞,學習近十年,倘若今后真的沒機會跳舞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

統考放榜績那天,正好也是一模出績的時間。

張齡月張自己的作文有沒有跑題,棠寧則是祈禱著舞蹈考核能給個合格的分數,兩人拜天拜地,就差沒說信愿一聲吃素換取心愿遂了。

點開網站,棠寧閉著眸子,再次睜開時又驚又喜。

舞蹈統考中位次很高,一模的文化課績也較之從前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能排上年級中上游。

為此,于紅還專門點名表揚了,又私下把過去,苦口婆心道:“看來我上次跟你家長打電話,他們有聽進去。”

棠寧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程懷恕的消息,一提起,居然有鼻酸的覺。

,輕聲道:“我很謝他。”

于紅總覺得棠寧這句話怪怪的,可又覺得不用想那麼多,孩子謝辛苦的父母也是應該的。

考完一模,他們還一直補課到了除夕前兩天。

雖然眾人怨聲載道,但還是在倒計時中為高三最后的沖刺做著準備。

冬日的天空沉,像霧氣朦朧的鏡面,怎麼都拭不干凈。

于紅站在講臺上,讓課代表把卷子分發下去,不忘叮囑:“大家春節快樂,來了記得作業,再來,你們距離高考就真的只剩下一百多天了。”

終于,棠寧走出校門,拿出關機了很久的手機。

里面安靜地躺著幾條語音消息,都保存在了錄音機,一條也沒發出去。

分別是——

[小叔叔,新年快樂,今天我跟媽媽一起去了歸元寺祈福,但愿之后能有好運氣。]

[今天我舞蹈統考結束啦,除了臨場的失誤,覺一切都還好。]

[程叔叔,我很想你。]

[......]

空氣里悉數是凜冽的寒意,僅僅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棠寧就覺手冷的跟生鐵一樣。

將雙手揣回口袋,吐納的氣息全化作了白氣。

抬頭去看,天上正好飛過幾輛從江城軍區那邊來的殲擊機,看樣子是在做什麼演習。

很快到了除夕夜,程旭應老爺子要求,一下午就在旁邊幫忙包餃子,程澈則是帶著江家千金頭一回來程家過年。

別墅張燈結彩,布置著新年的新氣象。

八點,家里的電視臺放著春晚,配合著講話的聲音,吵鬧又溫馨。

外面的世界則完全是陷了冬眠,雪落無聲。

雪厚厚一層,一踩就陷下去,松的不行。

棠寧穿著高領,一張雕玉琢的小臉堪比雪白。

在院子里拿著煙花棒,靜靜地等著燃放。

突然,門口緩緩停了一輛軍牌車,車碾過雪地,留下車轍的痕跡。

男人從后座下來,雙筆直,軍靴有力。

程懷恕低著帽檐,任由影投在眼底,甚至知到上浸潤的雪花消沒。

他一空軍軍裝,拔,面部廓凌厲。

即使風塵仆仆,比想象中程懷恕穿軍裝的模樣還要好看。

連手中的煙花棒都顧不得了,扔掉后任其自然熄滅。

棠寧朝他笑了下,眼圈泛紅:“程叔叔,新年快樂。”

程懷恕摘下帽檐,一頭短寸清爽利落,他放輕了嗓音:“寧寧,新年快樂。”

棠寧雖然形勻稱,但也比他矮上不,抬頭去看時才發現他邊笑意不減。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付到手上,補充說:“紅包。”

棠寧訝異了一瞬,垂眸問:“不是小孩兒才有嗎?”

程懷恕反問道:“你不就是?”

紅包里裝著一沓很厚的錢,上面寫著的名字,還有“新年快樂”四個字。

他的字偏鋒利,一筆一劃都很有力,像是刻在了紅包封面上。

鄭重地接過,表認真道:“程叔叔,我也有新年禮送給你......”

程懷恕饒有興趣地等著的下文:“什麼?”

棠寧一直把那枚平安符帶在上,都捂熱了,將平安符從脖頸上解下來,還殘留著些許溫度。

為了不讓程懷恕起疑心,一字一頓道:“這枚平安符是媽媽的朋友送的,希程叔叔能歲歲平安。”

程懷恕這次去軍區總院就是接最后一次治療,順利的話,今年下半年前,他的眼睛就能順利恢復。

他是上過維和戰場連書都沒寫幾個字的人,卻意外的,聽見那句“歲歲平安”后莫名愣怔。

程懷恕語氣閑散道:“我們寧寧還真不是小白眼狼,知道疼叔叔了。”

棠寧鼓著腮幫子,又想到幾個月沒見到程懷恕,心底的那一份委屈,和所有語音消息一封都沒發出去的無人訴諸無限膨脹。

吸了吸鼻子,牙尖利道:“叔叔年紀大了,需要被照顧是應該的。”

從他加部隊的那一天起,程懷恕就明白平安符這東西他可以留著,但還真不一定用得上。

保家衛國,也什麼可以憾的。

所以程懷恕針對說自己需要被照顧這一點慢慢回味了下,輕哂著說:“叔叔年紀大了,但力還不差,嗯?”

作者有話要說: 老男人的力不容小覷:)15章九月一號下午三點更。

p.s字數比較多,來晚鳥!!!這章20個紅包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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