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一塊燒糊的,怕姨娘看見又罵人。”馬婆子轉著眼球說道。
“哦。”謝南嘉不在意地應了一聲,“我來看看飯好了沒。”
“好了好了,大半夜也沒什麼可做的,我只把晚飯熱了一遍。”馬婆子手腳麻利地把飯菜裝好,放在托盤上遞給。
“嬤嬤辛苦了,快去睡吧!”謝南嘉接過托盤,端著出去了。
馬婆子拍拍心口,澆熄灶里的火,回了自己的住。
四姨娘一整天都沒怎麼進食,見了吃食,迫不及待拿起筷子要吃,謝南嘉攔住,說道:“姨娘稍等,不知你隨可帶有銀簪之類的件?”
四姨娘一愣:“你什麼意思,難道有人要加害我不?”
謝南嘉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四姨娘沉片刻,放下筷子,起去了睡房,找出一支銀簪遞給謝南嘉。
謝南嘉用水清洗過,將飯菜挨個試了一遍,并沒什麼異樣。
四姨娘重新拿起筷子,笑道:“你這丫頭,話本子看多了吧?”
謝南嘉回想起馬婆子的舉,總覺得有可疑之,但眼下沒證據,也不好對四姨娘多說什麼,只推說二公子在的時候就是這樣做的。
四姨娘撇道:“誰能跟他比,他自個行事囂張,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全被他得罪完了,哪天真的死于非命也不奇怪。”
謝南嘉沒法接話,干笑了一下。
四姨娘卻來了興致,和謝南嘉說起二公子的事,說他回京的那天,正好是世子夫人出殯,他穿著一紅招搖過市,還與尚書家的小兒子嘻笑打鬧,惹得滿城人都議論紛紛,侯爺聽說后,竟然連一句怪罪的話都沒有,還說由他去。
“侯爺這樣寵他,說到底還是看在他娘早死的份上,由此可見侯爺是個有有義的男人,我伺候他好幾年,他肯定不會忘了我的。”
這彎子轉得,讓謝南嘉始料不及,侯爺確實是個有有義的男人,但是這義并沒有集中到一個人上,而是分給了不同的人,至于四姨娘能分到多,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天氣晴好,四姨娘聽了謝南嘉的勸,心也好了,吃過早飯興致地逛起院子。
逛了一圈,嘆氣道:“這院子太小了,還不及侯府的十分之一。”
謝南嘉說:“小是小了點,但勝在清靜幽雅,比起侯府的喧囂,倒很適合修養。”
四姨娘奇怪道:“你去過侯府?”
謝南嘉驚覺,忙解釋道:“我雖然沒去過,但想也能想得到,說書的唱戲的都是這麼講的。”
四姨娘道:“說書唱戲不過是憑空編撰,只有真正在里面生活過的人,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花團錦簇。”
謝南嘉心說,花團錦簇只是表面,里的烏糟也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馬婆子上回行事差點被謝南嘉發現,后面的幾天便謹慎起來,不敢輕舉妄。
但謝南嘉并沒有放松警惕,仍然堅持每餐飯都要試毒,四姨娘是回府唯一的希,不能掉以輕心。
如此過了幾天,四姨娘找到了做主子的覺,不再滿足于小小的院落,得空就往外跑,莊前莊后轉著散心,還上了趟山。
得知莊子里正在大肆修建房屋,甚至也跑去指點過問,私下對謝南嘉說,胡三木為人詐,要監督他,不能讓他貪污公款。
其實莊子上還有一個二管事,就是侯爺從江南請來的種藕人,為了顯示對他的重,便任命他為二管事。
二管事四十多歲,明強干,倘若沒有大管事,他也是個能獨當一面的人,奈何大管事有侯夫人做靠山,他自己又是個外鄉人,不但被胡三木制,就連莊上的農戶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時間長了,他便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管事,每日能做的只有種藕。
四姨娘去了兩次蓮塘,和他說了幾回話,私下對謝南嘉說,二管事比大管事靠譜,又說實在是當不了家,不然定要將他們二人調換位置。
謝南嘉說,只要你想,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大管事畢竟是夫人的親戚,你初來乍到,還是不要輕易他為好。
四姨娘聽了謝南嘉的勸,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大概自己都沒有發覺,現在很聽謝南嘉的話。
謝南嘉行事極為穩妥,事事考慮周全,勸人也很有一套,四姨娘越發看重,每天一睜眼就找,直到睡覺之前,都要步步相隨。
這正是謝南嘉想要的效果。
四姨娘越依賴,越離不開,對就越有利。
很清楚四姨娘忌諱的容貌,但四姨娘之前的心腹全都被秦氏發賣了,償若真能回京,邊必然需要一個得用的人,到那時,四姨娘哪怕再不愿,也只能選擇讓隨行。
至于如何回京,當然不可能真的傻傻等著侯爺來接,早已盤算好一切,只需要一個契機,回京便指日可待。
而這個契機,就著落在馬婆子上。
她以為這是一次奇遇,竟然進入了自己寫的書里。 卻不知兜兜轉轉,其實這是老天給她的一次機會,也是她給自己的一次機會。 這一切原來都因她的執念而生,讓她看清楚有個人曾愛她,失去過鮮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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