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了以后,謝寧依舊睡的很香。沒覺到皇上已經走了,倒覺得他仍然還在,還陪在邊。
后半晌起的時候,金燦燦的從敞開的半扇窗子里投進來,照得窗子下頭炕桌上的東西熠熠閃。
“那是什麼?”
青荷連忙過去,把炕桌上的東西捧過來給謝寧過目:“是剛才白公公送來的,說不讓吵醒主子,我就先放在小桌上了,主子一睜眼就能瞧見。”
這是一柄羊脂白玉如意。
謝寧拿過來,覺旁人總說玉質溫潤不是胡說的,這個季節,要是著一塊石頭,一定會覺得又涼又又硌手。可是著這玉,卻只覺得溫潤,玉石細膩實,那種沉甸甸的手讓人沒來由的就覺得心里踏實。
“白公公說這個讓給您放床上呢,玉又安神,如意又特別吉祥。可真別說,奴婢進宮這麼些年了,還是頭一回見著這樣的好東西。”
謝寧心道自己也是頭回見著。
不是說進了宮,名義上了皇上的人之后,就一定過的錦玉食富貴雙全了。其實很多人過的遠不如在宮外的時候好,住的地方狹窄迫,吃食、裳,各種用度都常被苛扣。
謝寧都經歷過。
所以就象青荷說的這樣,進宮這些年了,頭一回見著這樣的好東西。
有些遲疑的問:“真要放床上?”
“當然哪,這可是皇上讓白公公傳的話。”
謝寧出有些為難的表:“要是金的銀的就好了,那不怕摔。玉這貴的東西,要是一不當心摔了怎麼辦?”
青荷趕截住的話:“主子快別說,這如意吉祥著哪,奴婢也會囑咐青梅一切當心的,就算把我們倆都摔了也不能摔著這寶貝。除了這如意,白公公還讓人抬來了一堆賞賜呢,外間都擱不下,奴婢剛才把廂房門打開,先讓人把東西抬進去了,等主子過了目再細細收拾。”
“都是什麼東西?”
“噯喲喲,都是好東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有了。有一件斗篷奴婢看了一眼,上頭繡的花跟真的似的,肯定是針工局尚宮們的手藝,可比奴婢這點兒道行強遠了。”
青荷服侍謝寧起,謝寧還沒有徹底醒神兒,有些懶洋洋的,披了一件銀灰緞子面兒玫瑰紅掐牙的褂子,扶著青荷的手出去看那些賞賜來的東西。
倒不是想扶著青荷,是青荷現在小心的過了頭,非得讓扶著自己不可,仿佛怕會在屋
里就摔個狗啃泥似的。
一出門謝寧就愣了,不但堂屋里東西堆的滿滿當當的,桌上地下,屋里屋外,到都是東西。
“這麼多?”
青荷連忙解釋:“這不是皇上賞賜的。白公公前腳走,后頭那些送禮道賀的就擁來了,奴婢簡直快忙傻了,連稱呼都錯了。”
謝寧只是微微一笑,看著那些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禮盒、包袱:“這些人的消息真靈通。”
有時候覺得這宮里實在太多了,每扇門后面仿佛都藏著未知的莫測,每口井都有死過人的傳說。有時候卻覺得宮里頭的實在又太了,就象這件事,從昨晚到現在才幾個時辰?現在滿宮上下里里外外多半都已經傳遍了。
不知道有多雙眼睛正盯著縈香閣。
青荷一邊指著那些禮給看,一邊輕聲稟告:“周公公走時說,明兒就送批人手過來讓主子挑選,主子這品級,邊伺候的人了實在不象樣子。現在主子又懷了龍種,越發不能將就了。”
按規制謝寧確實不應該只有這麼幾個人服侍。太監兩名,宮缺的多,宮應該有六個,了三分之二呢。至于那些在院子里做活的則沒有人數
限制,只要謝寧愿意,想要多人周稟辰都能給塞進來。
“周公公還說,縈香閣沒有掌事,他想送一位尚宮過來照料服侍主子。”
謝寧有些意外的問:“他說是誰了嗎?”
青荷看著沒說話。
謝寧就明白了。
周公公留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讓青荷告訴一聲,如果有什麼好的,信得過的人,這時候就可以告訴周公公,他一定會順水推舟替行這個方便的。
謝寧好的尚宮啊……還真有。
可是人已經過世了。
那時候縈香閣的三個人里頭死了一個,走了一個,就只剩下了謝寧一個人。不同于青荷們的惶不安,謝寧反而覺得人都走了正樂得清靜。
認識那位張尚宮是偶然的事,謝寧想找些書來看,打發時間,也多認些字,多長長見識。高高的宮墻是個閉塞、抑的地方,能增長見識的途徑太了。
可是在宮里找書也不容易。哦,也容易。如果想要佛經什麼的,哪宮里都有幾本,仿佛人人都一心向佛虔誠不二似的。其實這些天天誦讀佛經的人心里都在想什麼,那只怕菩薩都猜不出來。
謝寧找書也不挑,除了佛經什麼都行。
陸陸續續的借到了一些,就是因為借書認識了張尚宮。張尚宮滿頭白發,那里有幾十本書,大多都是自己借了抄錄的。一年前去世了,留下了為數不多的東西。一點銀錢和首飾給了一直在邊照顧的兩個宮,這些書就送給了謝寧。
和張尚宮來往的日子謝寧覺得很平和,也很自在。一進張尚宮的小院兒,就讓人有一種特別的覺。似乎風也吹不進那院子,時間在那里也變緩慢了,甚至象停滯了一樣。張尚宮永遠都是那麼不不忙,游刃有余的模樣。
謝寧有時候甚至很羨慕張尚宮。
的野心不大,只要能活張尚宮這麼久,日子過的象這樣平靜悠閑就行了。
張尚宮去了之后,這些書送到了縈香閣來。謝寧在翻看整理的時候心里浮現一個念頭。
張尚宮把書留給,固然是因為們談得來,但還有別的緣故。
不留給,留給別人也沒有用。宮識字的不多,這些對們來說毫無意義。
看書,適合得到保管這些書的人,張尚宮的邊只有謝寧一個。
謝寧忍不住要想,那等到將來有一日,要離開這人世的時候,又能把自己的東西留給誰?
(本章完)
從前,他是她含霜覆雪,清心寡慾的王兄。後來的每一夜,他俯身啄吻她的脣,燭火徹夜未休。 郗珣少年襲爵,歸藩途中撿了一個小糰子。 小饕餮的肚子永遠喂不飽。她會半夜狗狗祟祟爬床,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朝他討要糕點。 就這般帶回家養着養着,養成了一個嬌俏玲瓏的小姑娘。 瓏月做了十多年權傾朝野的燕王幼妹,他的掌上明珠。 直到那一日,她真正的血脈親人尋上門來——瓏月頂着衆人嘲笑同情,灰溜溜地迴歸本家。 那自己走丟後被充作嫡女養的長姐時常憐憫她,“妹妹生的這般好,本該嫁個舉世無雙的世家公子,奈何這般名聲,日後不知婚姻大事何去何從......” “父親母親還是快些替妹妹挑個普通人家嫁出去,日後也好不受欺負。” * 那夜朦朧細雨,瓏月醉酒,醒來之後簡直欲哭無淚。 床榻之內竟躺着那位不近女色,清心寡慾的王兄!她當即倉促掩着衣衫妄想逃離。 榻上之人睜開雙眸,生平頭一次朝着小姑娘發狠,攥回那盈白細腰,將其囚犯回方寸之地。 “你這般驕縱的脾氣,除了爲兄,誰能忍你?”
男主在經歷完升官發財,很快就迎來了死老婆的完美結局。 知虞很不幸地就是男主那個惡毒老婆。 爲了完成任務,知虞兢兢業業地給男主下毒,給女主使絆子。結果一不小心戲演過頭,女主被她的精神打動,拋棄男主選擇和愛自己的人私奔。 於是惡毒人設的知虞被迫面臨2個選擇:進入男主陣營or加入反派皇帝。 第一天,試圖加入男主沈欲的陣營失敗。 第二天,知虞二話不說放棄,轉頭跑去和皇帝背地裏悄悄發展。 深夜,男主沈欲下巴墊在她肩上,懶散地側過臉嗅她身上屬於皇帝的龍涎香,恍若無事發生。 * 背叛男主的任務完成,知虞在脫離系統之後終於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在她做回真正自己的第一天,努力攢錢順便感化了被自己陷害又傷害、虐身又虐心的男主沈欲,不求修復關係,只求和他互不兩欠。 做回自己的第二天,與男主沈欲和解。 做回自己的第三天,被男主沈欲逐漸原諒當做朋友的知虞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將自己的“朋友”知虞推倒在地,對她說:“這裏,是他觀賞我們的最佳視角,你覺得呢?” 知虞猜到了什麼,這時候才後頸驟寒地發現自己之前受他蠱惑同意和他交朋友這件事,錯的有多離譜。 他沈欲,從來都不是那種分手還可以當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