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歡天喜地地回家來,竟會被可憐兮兮地“趕”出去。
抱著那些醬菜壇子回寧國府時,腦海里滿是趙老爹撐著拐杖站在街口催促著,讓快走的樣子。
趙如意的眼角又忍不住流下淚來。
上一世的不太懂事,總覺得是這個家拖累了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地抱怨,認為爹娘不曾努力給過自己最好的。
可這一世,重新再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這些醬菜,要洗要曬要蒸要藏,工序繁瑣得自己都不愿意弄,可娘卻為了曬特意曬了那麼多。
而爹爹,更是在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就沖了出來,將自己護在后,全然不記得自己還殘著一條。
也不知道那個二癩子會不會去尋爹娘的不痛快。
因為有了上次的事,角門上的人見著了的腰牌后并不敢攔,而是畢恭畢敬地將放了過去。
可是還沒有離開多遠,就聽得背后好似有人在議論:“就是!可厲害了!進府不過才幾個月的功夫,就將世子爺迷得神魂顛倒的。”
“真的麼?看上去弱的呀!”
“什麼呀,就是這種弱弱的才惹得爺們心疼啊!”
聽著這話,趙如意就忍不住回頭看去,那些人就紛紛噤了聲,然后調著小三角眼,地打量。
很清楚這些人有膽說沒膽認的臉。
因此,也就眼帶嘲諷地瞧了這些人一眼,然后往夕照堂的方向去了。
七月流火,天氣漸漸地開始轉涼。
趙如意也就不用急著趕回夕照堂,而是在府中瞧著還有些景致的花園子里走著。
卻忽然聽得花叢里有人在低聲道:“你知道那個趙如意麼?聽說是和我們一塊進的府,現在已經當上了世子爺屋里的一等大丫鬟了!”
“哇,那真的很厲害了!你看我現在還只是挑水的使丫頭而已!”
“那算什麼厲害?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就爬了爺們的床而已,要不然憑什麼府里這麼多丫鬟,偏生就小小年紀就上了位?”
“啊?不會吧……”
“怎麼不會?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這趙如意的娘當年就是國公爺跟前服侍的,結果爬了國公爺的床的,幸好太太發現了不是個本分的,就隨便把配了個人,沒想這十幾年過去了,又費盡心思地把趙如意給送進了府來,這不是擺明了想做什麼嗎?”
“哎呦,我就說那趙如意怎麼那麼厲害,這是得了娘的真傳了吧?”
說著,花叢里的人就是一陣哄笑。
趙如意站在那,聽著這些風言碎語簡直就不能忍。
上一世,倒是真的爬了二公子的床了,可從來沒聽到過這些。
這一世,本本分分的做事,怎麼反倒傳出這樣的話來?
而且還無緣無故地攀扯上了娘,又怎麼能裝不知道!
因此趙如意本顧不上那麼許多,翻過邊的矮樹叢,就往那花叢里去。
之前碎的那幾個丫鬟并未散去,而是坐在花園子的長石凳上說著當下正流行的花樣子。
因此當趙如意走過去時,們也并沒有在意,還以為也是哪個院里過來湊熱鬧的小丫鬟。
“剛才是誰在這里碎得背后說人閑話?”趙如意走過去后,就板著張臉,不留面地道。
那些丫鬟里一個稍微年長的就有些聽不過去了,站起來白了趙如意一眼,皺著眉頭道:“你是哪個院里的?到底知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什麼做碎?什麼說人閑話?”
趙如意一聽的聲音,也就認出剛才正是在說自己的壞話。
“剛才就是你吧!”趙如意便盯著那丫鬟冷哼道,“躲在這里說我的壞話!”
“說你壞話?憑什麼呀!”那丫鬟也就著腰,擺出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而那幾個小丫鬟里,卻有眼尖的瞧見了趙如意掛在腰間的腰牌,于是好意地扯了扯那年長丫鬟的袖,又指了指趙如意的腰間。
夕照堂的腰牌和府中別的不一樣,是宋無忌后來找人另做的,因此即便是不識字的人,在瞧著那獨一無二的樹葉形狀,也會知道那是夕照堂的。
而夕照堂里的小丫鬟,除了今年新進的趙如意,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那群小丫鬟一下子就張了起來,還有的人站起來就想跑,結果被同伴給拉住了的。
“跑什麼跑,咱們人這麼多,難道還怕了一個不?”就有人給自己加油鼓勁道。
趙如意聽著卻只是冷笑。
想當年在這寧國府里,打架若是認了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這幾個小丫頭加在一塊,也不是的對手。
而且很早以前就知道,和這群丫頭打架,只要揍那個領頭的,其他的丫頭就沒有敢上來幫忙的。
這些人里,為頭的顯然就是那個看上去年紀稍大的丫鬟,只要狠揍了,其他那些就不足為懼。
那個年紀稍大的丫鬟聽得同伴們如此一說,也壯起幾分膽來,們這麼多人,還真沒必要怕一個趙如意,到時候們只要眾口一詞,將罪責都推到趙如意的上,主子們又怎麼可能責怪于們?
因此那丫鬟打定了主意后,就挑釁著趙如意道:“說你怎麼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啊!你敢做還不敢讓我們說了?你和你娘一樣,就是個讓千人騎讓萬人睡的小賤貨,當年太太就不該發善心把你娘配了人,而是應該將賣到勾欄院里,讓后讓你也生在勾欄院里,一輩子讓男人騎!”
聽著對方越說越不像話,趙如意的手就地握了拳,趁著對方本沒有注意的時候,快步沖上前將對方推倒在地,然后坐在對方上,揪住對方的領子就扇起大掌來。
那“啪啪”的聲音,把一群小丫鬟都給嚇傻了。
們之中就有人哭著喊著“不要打了”,卻始終沒有人敢上前拉開趙如意。
而那個被打的丫鬟,不一會兒就被趙如意揍得鼻青臉腫,恐怕是爹娘都要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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