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還不是最慘的。
那群搶了抱琴包袱的人,在走出巷口沒多久后,竟又跑了回來。
他們將抱琴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還有些姿,就商量著要將抱琴綁了去賣個好價錢。
抱琴一聽,這才覺得害怕。
一邊喊著救命,一邊撒開了跑。
臨近的幾戶人家一見是那些混混在鬧事,一個個連關門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出手搭救抱琴?
求救無門的抱琴很快就被這群混混抓住并敲暈,然后塞在麻布袋里賣到了怡紅樓。
只是抱琴又怎麼會輕易聽那老鴇子的話?
為了馴服,老鴇子對是三天一大打,一天一小打,肚子那更是家常便飯,不過三五日的功夫就將打得遍鱗傷,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真不知道你這丫頭跟我倔什麼?我這怡紅樓里比你還倔的姑娘有的是,可最后不都乖乖地給我出去接客?”那老鴇兒也不是一味地強勢,見將抱琴教訓得差不多了,便換了副臉孔來勸說抱琴,“姑娘,不是我吹,就憑姑娘的這副皮囊,只要對著那些大爺們笑上一笑,他們便愿意把那白花花的銀子往你上砸!到時候你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有的是好日子過!”
在老鴇子的磨泡下,認清了自形勢的抱琴終于點了頭,改名做嫣娘,并在怡紅院里掛了花牌。
也不知是命不該絕,還是要時來運轉了,抱琴在怡紅院里接的頭一個恩客便是國公世子裴垣。
起初裴垣只是覺得有些眼,在得知竟是被宋無忌趕出來的丫鬟后,便生了收做外室的心。
裴垣是怡紅院的常客,那老鴇兒哪敢說一個不字,象征地收了點贖費后,就將抱琴連同的賣契都一并給了裴垣。
自那之后,抱琴就跟了裴垣。
因為是外室,國公府的人并不知道的存在,也不必同裴垣的其他妾室一樣,每天去正房的跟前立規矩,裴垣還給買了幾個專門伺候的下人,抱琴如今的日子反倒像個一樣過得逍遙自在起來。
雖然抱琴的日子過得越發舒坦起來,可心里對宋無忌的恨卻是與日俱增,恨他有眼無珠,恨他只心疼趙如意卻對視而不見……
因此,在得知裴垣要對付宋無忌后,抱琴不但沒有制止,反倒跟著裴垣一塊出謀劃策起來。
就是不想讓宋無忌和趙如意有好日子過。
王有勝那邊得了裴垣的授意后,便派人大肆在坊間大肆散播宋無忌弄死了卓衛的謠言,一時間京城里的人都不知道到底該信哪一方,但大家大抵都知道了,那卓舉人是兇多吉了。
宋無忌這邊剛過了會試,倘若他真扯上了一樁命案,莫說是參加殿試了,就連他取得的貢士資格都要取消,而且還很有可能因此吃上司,殺人償命。
就在大家都在看熱鬧的時候,宋無忌卻跑到順天府里把長勝賭坊給告了,告他們無憑無據卻誣蔑他殺人。
沒想長勝賭坊的人一點都沒膽怯,竟然還請了訟師,要和宋無忌對簿公堂。
這件事,一下子就為三月的京城里最為熱鬧的事。
“世子爺,咱們是不是要去田莊里將那卓衛接過來了?”瞧著局勢一天比一天對宋無忌不利,趙如意就很是替他擔心。
“急什麼?”沒想宋無忌卻是笑道,“為國取士乃是三年一度朝廷最為重要的政事,可這些人卻為了一己私利,迫害這些讀書人,我就是想借著這一次的事將這棵毒瘤連拔起,我到底要看看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膽,竟敢如此囂張!”
“可是這樣做的話,世子爺您會不會有危險?”在趙如意的心中,宋無忌所說的那些都不重要,最關心的從來都是宋無忌的安危。
看著趙如意那面帶焦急的神,宋無忌就忍不住將抱進懷里安了一番:“你放心,我都拿著分寸呢!我答應過你,要替你掙一個誥命回來,我不會來的。”
“可如意不要什麼誥命!”趙如意就在宋無忌的懷里搖著頭道,“我只要世子爺您平平安安的,朝廷里不還有那麼多員麼?為什麼他們可以對這一切置之不理?而非要世子爺您去出這個頭呢?”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人各有志,”宋無忌真是極了趙如意趴在自己懷里的這副若無骨的模樣,他輕輕地在額前親吻了一番而后道,“他們所求的不過是揚眉吐氣、宗耀祖,要不民間也不會有一句話做‘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了,因為他們讀的書多了,心中的計較也就多了,在這世間難以取舍的東西也多了……”
“既是這樣,世子爺您不能也做一個這樣的人麼?”趙如意就伏在宋無忌的口上,喃喃地道。
“你真的希我也做一個那樣的人?”宋無忌卻是輕笑了一聲。
趙如意的臉上卻出了難。
其實的心里也是瞧不上那種沒有擔當的人的,可一想到世子爺的安危,又覺得怎麼樣都好。
好在宋無忌也知道趙如意是什麼人,并沒有在這件事上與較真,他只是同許諾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他們不拖我下水還好,既然將我拖下了水,我自然就要攪他們個天翻地覆,不然怎麼對得起我是徐皇后外甥的份?”
“倒是你,不要跟著瞎心,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好好吃飯吧?我怎麼覺著你這腰都瘦了一圈?”說話間,宋無忌的手就在趙如意的上丈量了起來,“這麼瘦,將來生孩子會很吃虧的!”
聽得這話,趙如意的臉就一紅,一把將宋無忌推開,啐道:“誰要給你生孩子?”
“誰給我生孩子?當然是你了!”宋無忌就故意逗著道,“這麼多年,我就只近過你一個人的,你要不給我生孩子,恐怕我就后繼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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