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沒有益!”因為之前見識了這位長公主的雷厲風行,宋無忌便同解釋道,“只是我的父親和祖父都不善此道,也就慢慢地淡出了……”
“原來是這樣,那倒有些可惜了。”福瑞長公主也就嘆道,“當年若不是老國公力主兩國通商,大周和瓦剌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面!前日我與二皇子聊過了,他說因為路途奔波,很是吃不消,想在王都小住休整一個月后再回大周,不知你又做何打算?”
宋無忌聽得這話就有些意外,可他見福瑞長公主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便接話道:“我自是聽從二皇子的安排,倘若能在王都小住一月的話,那我就正好有時間將曾祖記在手札上的地方都游歷一番。”
說著,他也就從懷里拿出了曾祖父當年的手札。
福瑞長公主在看過那本手札后也就笑道:“既是如此,那便都留下來吧,還可以讓金兀珠盡一盡地主之誼!”
金兀珠聽著也很是高興,拍著脯道一切都包在他上。
趙如意知道在這種場合之下,并沒有自己說話的份,也就在一旁靜靜地陪笑。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引起了長公主的注意。
今日的長公主穿著瓦剌的服飾,收起了那一日的凌厲,眉眼彎彎的樣子,顯得很是慈。
“聽聞,你曾衷心護主救過宋副使?”長公主就笑咪咪地看著趙如意,并且拉過了的手,“而且我還聽聞你在大周開了間醫館,專門救濟那些窮人?”
趙如意就訝異于福瑞長公主的消息靈通。
“你也別奇怪,這些都是金兀珠同我說的。”長公主就開懷地笑道,“你這丫頭的脾我喜歡!”
說到這,長公主就悄悄地在趙如意的耳邊道:“若不是知道了你是宋副使的屋里人,我那日便要選你做和親的人選了!”
趙如意聽著就一臉的驚愕,而長公主卻給了一個“你知我知”的笑容。
趙如意瞬間就覺得長公主變得可了起來。
也就壯著膽子道:“那如意能不能同長公主求幾樣東西?”
“哦?你想求什麼?”長公主就看著趙如意笑道。
“我想求一些瓦剌的金瘡藥和生膏,這兩樣東西在大周很難得,所以我想和長公主求一些帶回去。”趙如意就同長公主實話實說。
“金瘡藥和生膏麼?”長公主聽后就笑道,“這兩樣東西別說在大周很難得,在我們瓦剌也不是尋常之,不過你既然開了這個口,我便應下了。”
趙如意就趕同長公主道了謝。
接下來的日子里,金兀珠果然每日都領著宋無忌去遍歷其曾祖父手札上所記錄的地方,好在趙如意也學會了騎馬,跟著他們同進同出倒也不覺得出行麻煩。
而二皇子李義那邊卻真的是在休整,他迷上了瓦剌烤的味道,就著他們的胡餅和香料,一餐就能吃上一大碟。
宋無忌和趙如意是玩得日漸消瘦,可李義卻變得越來越膀大腰。
直到他們必須離開瓦剌的時候,李義還有些不舍。
瓦剌的新汗王西鐸知道后,干脆直接送了李義兩個會做烤的奴仆,這樣一來,即便是在京城,李義也能吃到正宗的瓦剌烤了。
而趙如意這邊也收到了福瑞長公主送來的大禮。
除了金瘡藥和生膏外,還附贈了許多其他的藥材,滿滿地堆了一車,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待他們這一行人回到京城時,時序已是七月。
為正副使二人的李義和宋無忌便要進宮復命。
對于薛安安臨陣反悔的事,他們二人自沒有對天順帝瞞。
天順帝在得知了前因后果后,心生大怒,只是因為那薛安安已畏罪自盡,他便將怒火都發到了薛家人的頭上。
“你去把同薛家的賬結了!”天順帝來了務府總管黃公公,“從即日起,務府不許與那薛家再有半點的生意往來!”
不再與薛家有生意往來?
那黃公公管著務府多年,這樣的事卻是頭一回遇到。
雖然務府每隔那麼幾年便會換那麼一兩個皇商,那也是不聲地慢慢削減同對方做生意的項目,這買賣說斷就斷,他還真沒干過。
可他瞧著天順帝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笑,也就心懷忐忑地應了此事,退了下去。
這事既然有了圣諭,黃公公那是一點兒也不敢耽擱。
他先是讓手下的小太監們將薛家的賬目清算了出來,然后人去請了薛貴。
自從那薛安安被封為安平公主送去瓦剌和親后,薛貴的心里一直就七上八下的。
按理說自家侄被封為了公主,并且被送去和親,這于他而言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覺。
而黃公公這邊又突然請他去務府,薛貴的心里就更沒譜了。
反倒是薛大太太比他樂觀:“你怕什麼?說不定是什麼好事呢?我可是聽聞這送親的隊伍前兩日剛回了京城,這不正是要論功行賞的時候麼?”
“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薛貴卻斥責著薛大太太,“就算是論功行賞與咱們家又有什麼關系?要知道安安可是以皇家公主的份去和親的!不再是咱們家的堂侄了!”
薛貴的話就將那薛大太太堵得說不出話來。
可畢竟是務府傳了話,薛貴不敢耽擱,換了裳就趕去了。
誰知那黃公公見了他就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直接拍了一沓銀票給他,然后道:“以后你們薛家的貨就不用往宮里送了,送了我們也不會要的!”
薛貴聽了就大愕。
“黃公公,這是為何?可是有其他的皇商出了更低的價?還是他們孝敬您老人家的銀子更多?要不咱們家再加兩……您看這……”薛貴就趕同那黃公公說道。
沒想黃公公待他卻是一臉的不耐煩。
“我勸你還是別費這個心了!”黃公公也懶得和他繞彎,而是直接道,“這一次是皇上親口下了令,要斷了你們薛家的這條財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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