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當年對付徐氏的事。
所有人都以為小徐氏是因為產后傷,久病虛而死,其實卻是因為慢中毒。
至于這下毒之人,自然就是薛氏。
當年小徐氏因求來圣旨而嫁給了風流倜儻的宋長盛,與宋長盛青梅竹馬的薛氏便對小徐氏積了怨。
就在整日郁郁寡歡之時,蔡襄出現了。
因他長著三寸不爛之舌,經常舌燦蓮花,又極會哄人,那時的薛氏便同那蔡襄相好了,那時的想法很簡單:好歹尋個人嫁了,以免將來為街坊四鄰的笑柄。
可沒想那蔡襄也是個靠不住的,說什麼出門去做生意,賺了錢就回來提親,結果卻是一去便沒了音訊。
薛氏便慌了。
慌,并不是因為蔡襄的莫名失蹤,慌的是那時自己已經珠胎暗結!
一個未婚的子,卻懷了孕,這事若被人知曉了,只有拿浸豬籠的份。
思來想去,便去尋了宋長盛,告訴他這半年來自己對他還不能忘。
宋長盛知曉后,果然不已,當即便同行了那云雨之事。
因是有心算計無心,薛氏自然是事先準備了子之,讓宋長盛誤以為這是的第一次。
后面的事,就順理章了。
告訴宋長盛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宋長盛便回去大鬧了一場,最終在小徐氏的首肯下將抬進了門。
原本是應該激小徐氏的,可當看到小徐氏整日的錦玉食、前呼后擁,薛氏的心里又不平衡了。
若是沒有小徐氏,這一切原本就該是屬于的呀!
如此一來,薛氏便在心中積怨恨。
恰巧曾從蔡襄那得到過一瓶放水中便能無無味的藥末子,久服能讓人中毒。也就每日挑一些藏在指甲蓋里,趁著給小徐氏端茶倒水的機會,地下到小徐氏喝的水里。
再好的,也架不住有人長年累月地下毒,可又因為薛氏下的劑量極低,以至于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本無法察覺,便只好歸咎于小徐氏產后羸弱,需要靜養。
小徐氏一“養”就是八年,終于一命嗚呼了。
于是,薛氏便想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宋無忌。
只是讓薛氏沒想到的是,就在剛剛得手的時候,宋無忌竟將自己單門獨戶地“幽閉”了起來,還將邊之前服侍的人全都轟走了,讓無法再下手。
但讓薛氏覺得奇怪的是,這邊明明沒有再下毒,可宋無忌那邊的病卻并不見好,便以為這是天意,因此也就收了手,安心地等著宋無忌的“自生自滅”。
可沒想到自從府中來了那個趙如意的丫頭后,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而且事也越來越朝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而去,至就已經察覺到,宋長盛已不似以前那麼好哄。而且他現在待那個小妖春燕更是好過自己,真怕等到自己人老珠黃的時候,被宋長盛棄為下堂婦。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如先下手為強!
正如蔡襄所說,現在無憂已經是寧國公世子了,只要宋長盛發生了什麼意外,整個寧國府就是他們母子的了。
一想到這,薛氏便讓人將平日里放服的那口箱搬開,然后不聲地將人都遣出去后,獨自撬開之前在箱下的那塊地磚,從里面取出了一個捆得嚴嚴實實的油紙包,而這油紙里包著一個小白瓷瓶,瓷瓶里裝著的便是那無無味的藥末子。
想著宋長盛常年呆在神機營里,平日里并不怎麼回來,薛氏便靈機一,說想趁著八月十五的時候擺個宴,一家人也好團圓團圓。
宋長盛本對團圓沒什麼興趣,只是他也有些日子沒見過春燕給他生的兒子了,心里著實也有些想念,便趕了回來。
薛氏自然也給宋無忌下了帖子,只可惜宋無忌對此事毫無興趣,便隨手將帖子扔到了一邊不予理會,自然也就沒有在八月十五這一天回寧國府。
是夜,宋長盛便覺得有些不適了。
可他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覺得自己不過是因為喝了不酒,又吃了些寒的螃蟹而已,因此在同春燕顛鸞倒了一番后便歇下了。
豈料到了第二日,他卻覺得腦袋混混沉沉地,就連走路都有些歪斜。
薛氏知曉后,連忙帶著人趕到了春燕的院子來探視,順勢也將那春燕訓斥了一番:“春姨娘,你究竟是怎麼照顧老爺的?怎麼好好的一個人,竟被你弄得下不來床了?按理說,你也是有兒子的人了,做事怎麼那麼不知道檢點?”
春燕聽著也是滿肚子的怨氣,夫人這話里話外的都是在指責太過縱?
正想替自己辯駁幾句時,薛氏卻不聲地將到一旁,坐在了宋長盛的邊,然后讓人端上了一碗醒酒湯。
“這是我今早特意讓廚房里做的醒酒湯,老爺喝上一些,說不定待會醒了酒氣就好了。”薛氏一邊用瓷勺舀著醒酒湯,一邊吹冷道,還時不時地用試著那醒酒湯燙不燙。
宋長盛覺得薛氏說得有道理,便接過那碗一口就吞咽了下去。
可到了下半晌的時候,宋長盛的況卻更糟了,不過午睡了一小會的他,竟然連床都起不來了。
薛氏便在宋長盛的跟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還趕讓人拿著宋長盛的名帖去太醫院請太醫。
來的是太醫院的楊老太醫,在給宋長盛四診過后,卻勾起了他那有些久遠的記憶。
因為寧國公的脈象和當年初犯病時的寧國公夫人太像了!
只是當年寧國公夫人的脈象弱,還能歸結為是產后虛,可寧國公呢?總不能認為他是因為喝酒傷吧?
而且這寧國府里,總是接二連三的有人害上了這種怪病,難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的楊老太醫只是將此事默默地記在了心里,然后開了張補氣益的方子給宋長盛,便急匆匆地去尋了許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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