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下的皇宮,雪花紛紛揚揚,落在飛檐,水榭,花草之間,銀裝素裹,萬籟俱寂。
一條曲折的花園青石板道上,逐漸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昏朦中,一點橘黃微越來越亮。
手提燈籠的太監躬走在前面,一邊留意腳下小心后退,一邊為皇上照亮道路。
結束了一天公務的皇帝梁啟,因為長年累月習武,潛移默化大裨益的緣故,非但不覺得多累,反而仍舊力充沛。
梁啟負手而行,著夜下的朦朧雪景,突然停下腳步。
后,總管大太監賈嚴立刻躬上前,伺立在一旁。
梁啟撇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不是去坤寧宮嗎?怎麼會走這條路?”
賈嚴從容答道:“回稟陛下,今日書房中,陛下曾嘆無暇賞雪,此去坤寧宮,老奴念及此事,特意挑選這條經過花園的步道,以供陛下怡放松。”
“你啊你。”
梁啟用手指了指老太監,突然笑道:“難得你這麼有心,朕要是不觀賞一二,豈不是辜負你的一番心意。”
吩咐掌燈太監走慢些,梁休一邊緩步前行,一邊舉目欣賞雪中的景。
他突然嘆道:“今年的雪好像特別多,這已是年關后的第七場……賈嚴,你怎麼看?”
老太監笑道:“瑞雪兆年,想必是個好兆頭。”
“朕倒是希如此,可惜,去歲南方旱嚴重,十畝之地,所出糧食,不過一兩石,百姓面有者,十有七八……”
心懷百姓的皇帝陛下,抬頭著飄雪的墨蒼穹,擔憂地道:“雖然免了稅,也放了糧,有幾分效果,誰也不知,如今寒冬漫漫,雪又下得頻繁,不知道他們能否安然度過?”
賈嚴連忙寬道:“陛下仁慈,南方百姓若能念到陛下的心意,一定會恩進,順利渡過難關。”
“呵呵,朕要是隨便說幾句好話,就能讓四海升平,百姓足食,那倒就好了。”
梁啟自嘲一笑,突然意興闌珊,低頭吩咐道:“不看了,直接去坤寧宮。”
片刻之后,三人到達坤寧宮。
“什麼味道,竟如此香濃?”
還未進門的皇帝,放緩腳步,鼻尖在空氣中輕輕嗅了嗅。
隨老太監頓時笑了起來:“老奴也聞到了,想必是娘娘聽聞陛下過來,特意準備了食。”
“是嗎?那朕可得瞧瞧,是何食,香味竟如此人,進去。”
聽聞是皇后在準備食,梁啟之前心頭的郁,頓時一掃而空,迫不及待向里面走去。
“陛下。”
面對上前行禮的守門侍,梁啟隨意揮了揮手,便和賈嚴門。
剛一進門,便看到皇后坐在一張餐桌后面,桌上擺滿各新鮮的蔬菜和類。
中間還有一個熱騰騰的鍋子,那濃烈馥郁的香味,便是從這里面傳出,勾得人食指大。
梁啟面帶驚喜,走上前笑道:“哈哈,賈嚴說的沒錯,皇后果然準備了食,朕今晚,可要大飽口福了。”
一直在研究所謂‘火鍋’的皇后,這才注意到梁啟進門,先是一愣,接著趕起施禮。
“臣妾見過陛下。”
“行了,都老夫老妻了,還來這套。”
梁啟了手,徑直走到桌邊,等看清桌上的菜肴后,頓時愣住了。
“怎麼全是生的,這是何故?”梁啟問道。
“陛下,臣妾也好奇呢,這是太子新研究的吃法,臣妾還未曾嘗試。”
皇后夏荷笑盈盈地解釋道。
“太子?”
“不錯,這鍋子是休兒派人送來的,名火鍋,由于快到宮,那小太監介紹完吃法便匆匆離去,臣妾尚未研究徹”。
“不是皇后特意準備麼?”
梁啟回頭瞪了老太監一眼,不過興致仍舊未減,欣笑道:“不愧是朕的兒子,盡管失憶了,依舊知道孝敬父母,朕心甚。”
“誰說不是呢,陛下,說不定,這是休兒即將恢復的征兆。”
皇后喜不自,自從梁休傷之后,經常夜不能寐,以淚洗面,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可憐天下父母心。
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終究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朕倒是不得他趕快恢復,那臭小子變了之后,簡直無法無天。”
聽聞皇后的話,梁啟不口而出。
皇后微驚道:“怎麼,休兒難道給陛下添麻煩了?”
“皇后,你是不知道那臭小子……”
梁啟突然閉,不想讓皇后再次憂心,擺了擺手:“一點小事而已,不提那臭小子,還是說這火鍋吧,既然皇后研究不,朕來幫你參謀參謀。”
梁啟說完,大馬金刀往凳子上一坐,著滿桌全生的菜肴,有種無從下手的覺。
自信滿滿的皇帝陛下,不得不問道:“怎麼吃?把菜全倒鍋里嗎?”
“陛下,可不是這種吃法。”
皇后掩一笑,招來兩名侍伺候著,自己則在一旁指點梁啟吃法。
說話間,一名侍已經將燙好的羊,夾梁啟跟前調好的油碟中。
皇后手邀請道:“陛下,請。”
梁啟狐疑地看著碗里的羊。
就在鍋里燙了短短幾息時間,這就了?
不過看皇后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梁啟只好拿起筷子,將羊夾里。
,,鮮,香……萬般滋味,無法形容。
皇帝梁啟陡然睜大眼睛,眼里全是驚嘆之,仿佛大開新世界的大門。
他突然放下筷子,拍著大贊道:“好一個火鍋!真是無上味,妙不可言。”
梁啟簡直不敢相信,世間竟有這種味道的東西。
和這個火鍋一比,尚膳監那些用大廚做出的所謂食,簡直就是垃圾。
一旦打開味蕾,皇帝便再也停不下來。
大快朵頤之后,梁啟依舊對火鍋贊不絕口,當和賈嚴走到一旁時,忍不住說道:“難得太子搞出這個火鍋,朕今天,算是好好了一回。”
賈嚴躬道:“太子仁孝,陛下幸甚。”
梁啟贊同地點點頭,突然若有深意地問道:“太子今日闖了不禍事,明日是皇子們上朝議政的時間,你說,朕是不是該取消這個日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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