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青銅酒樽樣子很古樸,但做工之細,卻大大超出了沙弼的預料。
而且,銅銹腐蝕的年代,和歲月的滄桑,無論如何也做不了假。
他本以為只是一件銹蝕的普通玩意。
沒想到,這竟是一件難得一見的古董。
沙弼不又多看了幾眼,隨后將東西放下,徑直問道:“敢問梁公子,這只酒樽古,流傳了多年?”
他的臉上堆滿笑意。
一塊引玉的磚頭,都這麼有價值,起碼值個千八百兩銀子。
這讓他對接下來,梁休即將拿出的東西,充滿了期待。
“這東西流傳了多久,我也說不準,估計至有個幾百年吧。”
梁休想了想,隨口回了一句,隨后開門見山道:“不說這個,傻掌柜,這第一樣東西,你也看了,開個價吧?”
想探自己的低?
沙弼呵呵笑著,直接將皮球踢回給梁休:“東西是梁公子拿來賣,自然該由你出價才對。”
“也好。”
令沙弼沒想到的是,梁休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他心里冷笑,看來自己高估了這小子。
誰知,梁休竟出五手指,笑道:“就這個數。”
沙弼臉一僵。
他覺得必須收回剛才的想法。
自己并沒有高估,這狡猾的小子,只用五手指頭,就把難題又丟給自己。
沙弼心中有些氣惱,故意磨嘰半天,才給出一個價格:“五十兩銀子。”
這只青銅酒樽,當然不止這個價格,但,他也不可能一上來就給一個接近的報價。
果然。
梁休當即嗤笑起來:“五十兩?傻掌柜,你覺得,在下是你的兄弟傻子嗎?”
沙弼早就料到會有這幕,皮笑不笑地道:“梁公子當然不是傻子,但,我們萬寶樓也不能當冤大頭不是。
“這樣吧,如果梁公子誠心要賣,在下直接給個公道價——五百兩,如何?”
這個價格,已經接近他估價的一半,自問算是很良心了。
誰知,梁休竟搖頭拒絕了。
沙弼一臉荒謬的表,嗤笑道:“梁公子,五百兩不要,難道你還想要五千兩不?
“恕我直言,梁公子你這個玩笑可開大了。”
“梁某誠心而來,又怎麼會和你開玩笑。”梁休微笑著,一本正經道。
沙弼掌柜見他神不似作偽,當即沉下臉來:“梁公子還說沒有開玩笑,一只小小的青銅酒樽,竟敢賣五千兩銀子?”
他的態度十分強:“恕我直言,這個價格,本店絕不可能接!”
“傻掌柜何必怒,在下可沒說要五千兩。”
“哦?看來梁公子終于回心轉意,如此一來,五百兩之上,我還可以再加點……”
“不不,你誤會了,我不要五千兩,我要的是……五萬兩!”
梁休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沙弼掌柜再次僵住了。
“你……你要多?”
良久,沙弼機械式地抬起腦袋。
“五萬兩,銀子。”
梁休五修長白皙的手指,在他的眼前來回晃,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沙弼當即大怒,臉沉得能下一場暴雨。
他死死盯著梁休,咬牙切齒道:“你在耍我!”
“傻掌柜誤會了。”梁休安坐不,淡淡道,“在下是看在,第一次和你們萬寶樓合作,才給你一個公道價。
“如果下次我們有幸繼續易,可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他有竹地笑道:“怎麼樣?如果你接這個價格,我們可以繼續易下去,如果不能……據我所知,京城做這項買賣的,可不止你們一家。
“我相信,幾十萬的大生意,有大把人愿意和在下合作。”
一番話說下來,把沙弼驚得目瞪口呆。
接連深吸幾口氣,沙弼才緩過來,哈哈笑道:“小子,我不得不說,你未免太異想天開。
“先不說幾十萬兩的生意,有幾家接得住,但是你一個酒樽就賣五萬兩,誰會接?天底下有這樣的白癡嗎?哈哈哈……”
梁休也笑了,搖一手指:“傻掌柜你錯了,他們不接,那是他們有眼無珠,而不是在下的寶貝,真不值這個價。”
砰!
沙弼重重一掌拍在茶幾上。
他滿臉怒容,聲音兇狠道:“你罵誰眼無珠?!”
“買賣不仁義在,傻掌柜干嘛發這麼大火。”梁休淡淡笑道,“況且,在下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
他心想,小爺了你這麼多次’“”,你都聽不出來。
不是有眼無珠是什麼?
這話讓沙弼越發惱怒,重重地冷哼一聲:“好個牙尖利的小子!我看你,不是來做買賣,而是專門來找茬的吧?”
“隨你怎麼想。”
梁休端起茶喝了一口,隨即起吩咐道:“劉安,帶上東西,我們走。”
不等他們邁開步子,沙弼直接呵斥道:“給我站住!”
梁休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怎麼,傻掌柜既然不待見我們,我們當然得換個地方,不行啊?”
沙弼撇頭看了眼劉安手里的包袱,眼底出一貪婪之,隨后冷著臉說道:
“我萬寶樓,名聲冠蓋整個京城,豈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怎麼,難道還想留我們吃飯,先說好,低于一萬兩的宴席別請我,梁某丟不起那個人。”
“哼!你科打諢。”沙弼無視梁休的調侃,命令道,“要走可以,你們包袱里的東西,必須留下一樣。”
梁休如何不知他的心思,輕笑道:“喲,什麼時候,萬寶樓了土匪窩了?天還沒黑呢,就忙著搶劫,你們很不專業啊。”
沙弼不為所,冷冷笑道:“廢話,沙某既是萬寶樓的掌柜,也是本店資深的鑒定師。”
他振振有詞道:“你們既然拿來東西,讓我鑒定,不管與不,都該留下一份酬金。
“只讓你們留下一件東西,已經是便宜你們了。”
說話間,他的一雙眼睛,不斷向包袱上瞟去,毫不掩飾自己的占有。
機會難得,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寶貝,就這麼從自己眼前溜走。
哪怕今天用非常手段,也要將這對主仆留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