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眾人紛紛回頭,便看到一名錦袍年,折扇輕搖,溫文爾雅,文質彬彬。
正含笑看著荷。
在他邊,還跟著一名形健碩的小廝。
梁休這一主一仆,很容易就讓眾人聯想到,京城某些世家的公子哥。
不人眼里,頓時浮現出譏諷之。
這特麼是誰家的紈绔子弟?
不知天高地厚,膽敢在千金坊這種地方,大放厥詞。
敢說自己肯定贏錢?
這些賭徒長年累月守在這里,就沒見過幾個,能從千金坊把錢贏走的。
那些意氣風發,想著進來賺大錢的人,哪一個最后,不是垂頭喪氣地離開。
更有甚者,輸家底,借了賭坊一屁高利貸,還不上,最后被打斷手腳扔出去的。
總之,賭坊這種地方,匯聚了世間各種暗面,哪有一般人想的那麼簡單。
沒看到這位前車之鑒的徐懷安公子,當初不知什麼原因,被賭坊拉進來。
如今,不僅經常在這里輸錢,聽說,還倒欠千金坊幾千兩,至今沒有還上。
這倒霉孩子,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才會來沾這個玩意。
眾人一臉關智障的表。
沒人覺得梁休有本事贏錢,更多是把他當一種笑話。
他們都覺得,梁休怕是遲早要步徐懷安的后塵。
只不過,這里是千金坊的地盤,就算有人有心提醒,也不敢多。
坊市里早就流傳,千金坊背后的勢力,來歷十分驚人。
一般人,可惹不起。
然而,有一個人,卻不會顧忌這些。
當徐懷安發現,來人竟是梁休之后,當即嚇得變了臉。
“殿……梁公子,你,你怎麼會來這里?”
徐懷安看著梁休,滿臉難以置信,結結地道。
“這有什麼,賭坊而已,徐大哥能來,小弟自然也能來的。”
梁休一邊說話,一邊到徐懷安邊坐下。
為國公家的爺,賭坊特別給了徐懷安一條凳子,而不是讓他,像其他賭徒一樣站著。
梁休坐下之后,掃了眼桌上的盅,隨后對徐懷安若有深意地笑道:“徐大哥,你做人很不厚道啊。”
“是……是嗎?”
徐懷安強笑著。
似乎被人發現了一般,渾僵。
“當然。”梁休指著賭桌,一臉正道,“有這麼好玩的東西,你也不上小弟,居然一個人跑來玩,你說,你是不是不地道?”
“呃……”
徐懷安怔住了。
他還以為,梁休是要批判自己賭錢的行為,沒想到,竟是為了這個。
心里松了口氣,徐懷安隨即勸道:“梁公子,不是在下不上你,有些原因,你也知道,賭錢這種事,真的不適合你。”
哪怕他再無法無天,有些忌,也是必須遵守的。
比如帶上當朝太子,一起賭錢。
此事一旦傳炎帝耳中,絕對會大發雷霆,而且,還會引起群臣非議。
到時候,自己罰都是小事,關鍵是,若是連累自家老爹,那惹出的麻煩可就大了。
誰知,梁休竟然渾不在意,擺手笑道:“徐大哥多慮了,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適合?”
“真的不行,會輸很多錢的。”徐懷安頓時急了。
“誰說一定會輸?”梁休指著荷,“剛才這位兄臺說過,你輸錢,是因為你今天運氣不好,我今天運氣很好,所以肯定贏錢。”
“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為我只有今天輸嗎?”
“呃,這麼說,你每次的運氣都很差啊。”
“這不是運氣的問題。”
“怎麼可能?這當然是運氣,而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聽在下一句勸,梁公子,這個你真不得,要是被你父親知曉……”
徐懷安一頓苦口婆心,話還沒說完,就被梁休打斷:“怕什麼,只要本贏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是……”
徐懷安苦著一張臉,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只聽對面的荷呵呵笑道:“小公爺,小的倒是覺得,你這位朋友很有見識,何必這麼悲觀。”
“只要他手氣夠好,說不定連你輸掉的份也贏回來,豈不是皆大歡喜?”
梁休很用地瞇起眼睛,意氣風發地道:“不錯不錯,說的好,本今天就借你吉言,一定要贏個盆滿缽滿。”
“那好,小的就祝愿梁公子,旗開得勝,滿載而歸。”
對面的荷拱了拱手,臉上堆滿笑容,心里卻冷笑連連。
無知小兒,在我手上,還想賺個盆滿缽滿,真當這里是你家開的錢莊。
今天不讓你輸個底朝天,老子這二十多年的荷,就算是白當了。
想到這里,一手:“梁公子,還請下注。”
“好說。”
梁休傲然一笑,當即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頓時引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五百兩!”
荷定睛一看,也是嚇了一跳,隨即呼吸變的重起來。
隨手掏出來就是五百兩,這樣的豪客,他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
這樣的機會,無論如何也要把握。
想到這,他強住心頭的激問道:“梁公子,請問你是一次這麼多,還是分幾次下注?”
“分幾次干什麼,區區五百兩,當然是一次全。”
梁休的豪氣,讓荷興得直哆嗦,不由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小公爺的朋友,梁公子出手就是不凡,大氣!”
周圍之人,也是一臉震驚地著梁休。
不過,這種震驚很快便轉為幸災樂禍。
這個不知誰家的敗家子,這會擺闊,等下本無歸,有你哭的時候。
“一般般啦。”
梁休隨意擺擺手,拿著銀票,就往一個地方下去。
“等等!”
徐懷安一看他的地方,當即變了臉,慌忙手攔住他:
“梁公子,你就算真要玩,也不能胡來了,這里,豈不是輸定了?!”
“怕什麼,都說了,本運氣一向很好。”
梁休無視阻攔,撇開徐懷安的手,啪的一下,五百兩直接拍在賭桌上。
“我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