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爪若黃金澆筑,擎天而起,遮蔽天穹!
那一瞬,連林尋都被震懾得渾發寒,這是什麼鬼東西?
可僅僅片刻,那一只金巨爪就消失不見,天穹金消弭,重新恢復如初,大地也不再震。
那一幕出現的太突兀了,令林尋都無法想象,為何會突然發生這等驚世一幕。
直至心境恢復冷靜,林尋這才駕馭鱗馬,朝前方行去,只是比之以往變得更小心了。
這三千大山中果然兇險莫測,這才離開緋云村不足千里之地而已,就到這樣恐怖一幕,多半是一頭無法想象的兇。
前行了數十里地,就看見那座山峰崩塌的痕跡,有許多巖石散落山間,從數萬斤到數十萬斤不等。
這片區域也極為滲人,大地一片焦黑,寸草不生,和遠的蓊郁山林形了鮮明對比。
那里生機,草木盛,這里卻死寂沉沉,萬皆荒,顯得荒涼而森然。
林尋記得,剛才瞥見的那一只擎天金巨爪,便是從一片區域中探出,只是卻無法判斷,那巨爪究竟來自哪里。
抵達這里之后,下鱗馬又開始躁,四蹄粟,似幾癱倒地。
林尋心中也生出一陣悸,渾骨悚然,他不敢遲疑逗留,選擇了一個迂回的路徑,小心繞過了這一片區域。
直至奔行出數十里地之后,林尋心中的悸這才消失,而下鱗馬也恢復了從前的溫馴平靜。
“古怪。”
林尋沉思許久,也想不出所以然,搖搖頭繼續趕路。
直至傍晚十分,眼看夜就將來臨時,前方出現一條奔騰河流,浩浩,水波洶涌,在群山峻嶺之間奔騰。
夕下,那水波染上橘紅,猶如在燃燒,蔚為壯觀。
林尋翻下馬,來到河畔,在一巖石堆附近尋覓了一安全地方,打算就在這里休憩一晚上,等明天清晨再出發。
從河里捕捉了兩條魚,架起篝火,林尋就開始給自己準備晚餐,鱗馬懶洋洋臥在一側,正自打鼾。
氣氛分外寧謐。
與此同時,在數十里外的地方,一行人正匆匆奔行,為首是一個錦袍的青年,狹目鷹鼻,氣質戾。
在他旁邊,還跟隨著十幾名強者,各個非凡,尤其是其中一名灰老者,雖影枯瘦,可眼眸開闔間,紫電流竄,氣息如淵如獄,駭人之極。
只是此刻這位老者的臉卻有些蠟白,尤其肩膀之,還有一道目驚心的傷口,皮開綻,白骨現。
那傷疤雖早已止,可卻有一縷縷金的雨在燃燒,讓得這傷口遲遲無法愈合。
“哈哈,這次能夠從那孽畜手中奪走那件至寶,可對虧了邢騰長老,等回去之后,我定會替您向父親請功!”
走在前方的青年忽然大笑起來,聲音中充滿興和得意。
“公子謬贊,老夫愧不敢當。”
灰老者勉強笑道,他臉蠟白,肩頭傷口兀自被金火焰燃燒,能夠看出他明顯在制著這種痛苦,眉頭一直鎖著。
“邢騰長老,你的傷勢真沒事?”
青年關切問道。
“這‘玄雀真焱’的力量雖毒辣無比,不過只需給老夫一段時間,必可以將其磨滅,只是無法再騰空飛遁,倒是耽擱了公子的行程。”
灰老者邢騰明顯對這青年極為尊敬,言辭之間頗為謙卑。
“無礙,耽擱一些時間也無所謂,更何況,若是騰空飛遁,只怕會再度被那孽畜發現了蹤跡,萬一追上來,可是后患無窮。”
青年說到這,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又得意笑起來,“邢騰長老,你說這件至寶,會否就是紫城觀星臺上那位‘天祭祀’口中所說的‘絕世重寶’?”
邢騰思索片刻,道:“公子,這件至寶來歷頗為蹊蹺,應當并非是那頭孽畜之,依老夫推測,或許您的猜測并不錯。”
青年哈哈大笑道:“不管如何,此次因為這件‘絕世重寶’的事,讓得紫城許多頂尖人,都紛紛趕來了這三千大山中,堪稱是風云匯聚,引起了全天下人的矚目,可如今這件至寶既然被我們得到,他們注定是白忙活一場!”
邢騰皺眉,提醒道:“公子,還請慎言,此事萬萬不可宣揚出去,否則難保不會被其他人覬覦。”
青年連連點頭:“對對,邢騰長老所言極是。”
頓了頓,他目中忽然閃過一抹冷,掃視邊一眾隨從強者,道:“邢騰長老的話你們可都聽到了?從今天起,誰也不得再提起這件事,若是此事泄出去,可別怪本公子無!”
那些隨從連忙應諾。
沒多久,一條浩長河出現在視野中。
“公子,天已晚,不如就在這附近歇息一番,明天再趕路如何?”
邢騰忽然開口道。
“也好。”
青年略一沉,就應承下來,他們一行人中,邢騰乃是修為最高的,擁有靈海境層次的戰斗力,可如今卻遭不小傷勢,既然他提出要休息一番,自然不能怠慢。
“公子,那里似乎有人!”
這時候,一名隨從出聲,指著大河對岸,遠遠地,能夠看見一抹篝火在燃燒。
頓時,青年等人張起來,在這三千大山中,敢于行走其中的,可絕對沒有尋常之輩。
更何況,如今許多頂尖人皆都為了那“絕世重寶”而來,萬一到其中某一個,況可就有些不妙了。
“諸位莫慌,一個真武四重境的年而已。”
邢騰目一掃,瞬息就看出了一些端倪,渾不在意說道。
“哦,我們去看看。”
青年心中頓時輕松,領著眾人,施展輕功河而過。
果然正如邢騰所言,那是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年,一陳舊的布麻,看起來雖干凈整潔,但落在青年一行人眼中,就顯得太寒酸了。
這年,自然就是林尋。
他剛才也察覺到有人靠近,而今看見這樣一群人靠近過來,心中也不免暗自吃驚。
若他沒有看錯,這一群人中,幾乎清一都擁有靈罡境修為,周彌漫著一縷縷的靈罡之氣,絕對不會有假。
甚至那灰老者所顯出的氣息要更為恐怖!
這樣一行人,卻出現在這荒郊野嶺中,讓得林尋也不得不警惕起來。
“呵,看來是這三千大山中住著的一個小土著。”
青年目在林尋上一掃,就輕佻一笑,面不屑,揮手道,“小家伙,我們皆此地休息一番,你若是不介意,現在就趕離開吧,今天本公子心好,不為難你。”
一眾隨從哄笑不已。
灰老者皺了皺眉,最終沒多說什麼,一個小年而已,不值得過多在意。
“多……謝,多謝各位。”
林尋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結結的說了一句,就牽著鱗馬一溜煙跑了。
看他那畏驚恐的樣子,讓得青年一行人不住又是一陣大笑。
“果然是個小土鱉,沒見過世面,公子輕飄飄一句話,就嚇得他落荒而逃,哈哈哈。”
一名隨從拍馬屁,令得那青年不也笑起來,道,“這小土鱉也算聰明,知道若不離開,肯定得吃一些苦頭,只是他……未免太懦弱沒骨氣了。”
“公子此言差矣,這小土鱉就是再有骨氣,見了公子您,也只能夾著尾退避。”
一眾隨從馬屁如,逗得那青年大笑連連。
唯獨邢騰皺眉不已,但他也沒辦法,他這位公子乃是帝國西南行省大都督柳武鈞膝下長子,份尊崇貴,但卻跋扈之極,連邢騰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們這些人渾然都沒發現,在數十里外的地方,倉惶奔逃的林尋倏然止步,攀上了一株大樹之上,目如寒星般,遙遙向了那大河之畔。
此時林尋臉上已再無一惶恐,變得平靜而冷漠,掌指中兀自攥著一柄巨大白骨弓。
剛才被人一陣辱,驅趕而去,林尋看似退避,實則心中也是怒不已。
可沒辦法,和那一行人相比,他如今的修為的確不夠看,拼只會是以卵擊石,反而會白白葬送了命。
“真不甘心啊……”
林尋喃喃,他知道自己即便等候在這里,也本找不到機會去教訓那些人,可若就此忍氣吞聲走了,他心中卻極為不甘。
便在此時,遠忽然一陣天搖地,與此同時,一抹金從極遠的地方沖起,劃破黑暗,刺目之極。
那赫然是之前所見過的擎天爪!
林尋登時眼眸一凝,隨即角泛起一抹古怪笑意,那擎天爪出現的地方,似乎就在剛才的河畔之地!
那些家伙要倒霉了!
林尋差點笑出來,果然是老天開眼吶。
他倏然從樹上跳下,影如一抹風似的,朝那里靠近過去。
林尋倒要看看,那些家伙究竟是否會遭難,同時心中也著實好奇,那擎天巨爪究竟是什麼恐怖兇所為。
很快,林尋就止步不前,臉震撼。
在他視野中,終于看見一頭巨大無匹的金兇,猶如一座山巒般,馳騁在夜空之下,周大放金,將這片天地都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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