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黑眸含笑,快步走到床榻邊:“你帶著孩子歸寧,我這個做婿的,也跟著到岳家來小住幾日。”
李景特意換上了青錦袍。下上的短須被刮得干干凈凈,看著年輕又俊,頗有幾分昔日的翩然風采。
陸明玉心頭一熱,主湊過去,吻住李景的。
李景的低笑聲,被吞沒在彼此的舌纏中。
許久后,兩人才分開。
陸明玉的有些紅腫,眼眸如兩簇火苗,就這麼看著李景。。
此此景,哪里還有閑話的心。李景火速地起去栓上門閂,飛快了服,上了床榻。
極盡的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帳的息聲才平息。
饜足了,陸明玉地靠在李景的懷中:“你這樣悄悄來陸府,讓史知道了,又得上奏折了。”
李景也懶懶地:“他們啰嗦廢話,隨他們。”
反正不疼不。
陸明玉輕笑一聲,將臉在他的膛上,手摟住他的腰:“母后今日回了喬府,不知住得如何。”
李景挑眉一笑:“好得很。我出宮之后,先去的喬府,看過母后,才來陸府。”
既盡了孝道,也堵了眾人的。
陸明玉對李景的細心周全表示滿意:“這樣就好。”
婆媳相數年,一直十分和睦。除了們彼此尊重彼此遷就之外,李景在其中出了不力氣。
如果一味偏心母親,夫妻定會有矛盾。一味偏袒媳婦,親娘心里就會不痛快。
李景就很會做人了,在親娘面前順著親娘,到了陸明玉面前,一定和一條心。婆媳偶有不快,李景兩面一說和,矛盾很快就會消融。
李景低頭,看著面如桃花眉眼舒展的陸明玉:“你今日回陸府,心這麼好。以后每年回來住幾日。”
陸明玉輕笑:“我這個皇后,每年都歸寧小住,你就不怕被人嘲笑天子懼麼?”
李景理直氣壯十分坦:“一個個最多背地里嘀咕,誰敢當我的面說!”
陸明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天子懼的傳言,其實早就有了。以前李景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被人明里暗里取笑過。等李景坐了龍椅,確實沒人敢當面取笑了。背地里拿此說笑的,可不止一兩個。
當然了,臣子們也有分寸,最多調笑一兩句便住口,不敢過分。
李景偶爾聽聞,一笑置之,本沒放在心上。
陸明玉其實也不那麼在意。
年時就有雌虎的威名,和李景親這麼多年,什麼脾氣眾人都清楚。沒必要裝溫賢惠……
一則裝不出來。二來,也沒那個必要。
他們夫妻恩,關起門來怎麼過日子是自己的事。誰也管不著。唯一有資格過問的喬太后,從不多多舌。
調笑幾句后,陸明玉低聲道:“我有件事想和你商議。”
“三年孝期已經過了。我想著,讓瑭哥兒一起進宮讀書。”
這三年來,梁氏除了一年前送別李顯夫妻外,沒出過府門半步。李瑭在府中守孝,一邊陪伴梁氏。府中也有夫子教導李瑭讀書。不過,和上書房里的太傅自不能相比。
再者,這也是個重要訊號。李瑭可以出宮門,意味著上一輩的事已經徹底過去了。
提起李瑭,不免想到死去的李易和永嘉帝。
李景目中閃過復雜的緒,沉默片刻,低聲道:“也好。還有五弟府上的玨哥兒,也一并進宮讀書吧!”
陸明玉點點頭:“我也有此意。”
去了藩地的李琛和李珍李瑋姐弟,自有李顯趙瑜夫妻細心教導。還在京城的李瑭和李玨,都是天家子孫,是李景的侄兒,照拂幾分也是應有之義。
讓他們讀幾年書,再謀個差事也好。
……
李景要上早朝,隔日一早,沒到五更天就起回了宮。
李景悄悄來陸府的事,除了陸臨,眾人都是第二日才知道。
一大早,陸軒帶著一群孩子騎馬打獵去了。男子們各自去當差做事,府中一堆眷,陪在陸明玉邊。
沈瀾打量一眼陸明玉桃花般艷的面,低聲調笑:“皇上真是一日離不得娘娘,這才出宮第一日,就追到陸府來了。”
“接下來,該不會每日都來吧!”
陸明玉笑而不語。
還真是啊!
陸明芳等人都笑了起來。
陸明月甚至有幾分羨慕:“還是四姐和四姐夫最好。李晏那個混賬,昨晚跑去兵部,也不知忙什麼,一夜都沒回來。”
陸明玉笑道:“兵部近來正在忙調派駐軍一事,忙得腳不沾地。李晏是忙正事,要是敢喝花酒,不用你說,我親自打斷他的。”
李景登基三年,已漸漸掌控朝堂。今年開始著手改革駐軍,以前駐軍是當地招募士兵,朝廷派武將前去。吃空餉的屢見不鮮。
如今,兵部下文,要加強駐軍練兵,且三年調換一次。駐軍統領,可以由朝廷指派,也可以從駐軍的低等武將中選拔。
這道命令一下,兵部忙了一鍋粥。李晏是未來的兵部侍郎,忙碌些也是難免。
陸明月也就口中發兩句牢,聽陸明玉這麼說,立刻道:“李晏從不喝花酒,當差盡心盡力得很。”
陸明玉揶揄地一笑。
到了傍晚,孩子們帶著一堆獵回來了。
李珝一馬當先,利落地下了馬,興沖沖地拎著一只野山羊給陸明玉看,語氣里滿是驕傲:“母后,這是我親手獵的山羊。今晚讓廚子烤了給母后嘗一嘗。”
陸明玉莞爾一笑:“好!”
出宮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瞧瞧李珝,俊臉紅通通的冒著汗,眼中閃著興雀躍的芒,終于有了這個年齡的應該有的鮮活朝氣。
李瑄也得意洋洋地拎了一只羽鮮艷的山過來:“用這只野山吊湯,一定鮮得很。”
李琀也有收獲,抱著一只兔子樂顛顛地過來了:“母后,我了一只兔子。”
陸軒沖陸明玉眨眨眼。陸明玉定睛一看,那只兔子果然中了兩箭。
不過,這毫不影響李琀的雀躍欣喜就是了。
陸明玉抿一笑:“這麼多獵,今晚我們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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