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韓二牛急切的想去和父母認證這個消息，卻被妻子阻攔。

“你攔著我干啥，我得去問問。”

高氏氣得恨不得罵臟話，“你怎麼問？家里就你和大伯兩個爺們，你不去就是大伯去，大伯是長子，日后是要贍養公婆的。你和爹娘說不想去，難道讓爹去？”

心里也急躁的火急火燎，心想萬一丈夫死在外邊，讓他們娘仨可怎麼活。

韓二牛聽了妻子的話，一臉沮喪的癱坐在床上。

不說爹娘，就是他，以后肯定也是指著兒子養老的。

現在夫妻倆膝下只有一兒一，日后肯定要再生兒子。

可是不管生幾個兒子，長子養老這是不可否認的。

“那怎麼辦。”韓二牛一時間沒了主意。

高氏暗自怨恨公婆，上卻不敢抱怨。

想到這點，咬牙道：“不如咱們分家吧。”

韓二牛頓時傻眼，“干啥就要分家？分家我就不用去戰場了？”

“那樣老大也得去。”

人嘛，難免會有一些不平衡的時候，就算是倒霉，也不能只有他們二房一家。

況且這可不是小打小鬧。

夫妻倆說的容易，可分家絕非小事，他們可沒有秦氏那麼豁得出去。

但凡是父母健在的，有幾個敢開口提分家。

兩口子越想越憋屈。

飯桌上，氣憤有些凝重。

平時善于活躍氣氛的韓二牛難得安靜下來。

“爹，今年要讓二牛去服勞役嗎？”高氏開口了。

韓水生夾菜的作一頓，隨后將菜塞到里。

“你瞎咧咧啥，吃飯都堵不住你的。”韓王氏本心氣就不順，一直惦記著徐家的銀子給的，此時高氏一開口，可讓找到了出氣筒，“這事兒是你能的？”

高氏心底也有火氣，說話難免有些沖。

“娘，這可不比往常，朝廷都說了，要送到戰場上去，一個不小心還有命回來嗎？順子還那麼小。”

此時，就算心思再大，一家人也反應過來。

王氏心里也恨上了弟妹，這是什麼意思，老二不去難道讓男人去？

家順子小，自己家倆孩子年紀就大了？

爺們可是長子，以后是要給爹娘養老的，而且自己和婆婆還是姑侄。

王氏不擔心，卻不聽弟妹的話。

“弟妹，這事兒得聽爹娘的，你就放寬心，只說是去當兵，沒說要打仗呀。”

高氏暗自翻了個白眼，“那讓大伯去唄。”

王氏被堵的險些心梗。

“去年就是二牛去的，今年也該到大伯了。都是爹娘的兒子，可不能偏心。”

“啪！”

韓水生的筷子重重的拍在飯桌上。

其他人見此，心臟都拎到了嗓子眼。

“這個家里還不到你做主。”韓水生看了高氏一眼，“老二，今年你去。徐家送了五兩銀子，家里不要，都給你。”

韓二牛嚇得全一哆嗦，他倒是想拒絕，可看到韓水生難看的臉，愣是開不了口。

五兩銀子對他來說真的很多了，可想到要去戰場，生怕有命拿沒命花。

韓家那邊凄風苦雨，秦鹿這里卻一片祥和。

這兩日家里沒有皂角，皂事業暫且停了下來，每日就是給兒子做飯然后在院子里曬太。

當然也存了不的米面。

古代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唯獨糧食得屯夠了，以免因為各種波而吃不上飯。

這里可不比現代，糧食價格有國家調控，不會出現什麼波。

封建時代的糧店基本都掌控在權貴手里，但凡出現天災人禍，那些狗東西可不管底層人的死活，價格幾倍的往上翻。

幸好娘倆的胃口都不大，家里的糧食，目前足夠吃一年了。

如此過了大半月，寧章跟著車隊再次來到了華縣。

“秦夫人！”見到秦鹿，他笑的分外開心。

之前在家中遭到的冷落和排，此時似乎都煙消云散。

趙珙這邊和秦鹿行了禮數，又將從祁州府帶來的禮品送上來。

陳家那邊想來是廢了一些心思，多是些貴重的。

寧章道：“里邊很多都是我幫著挑選的，不知道秦夫人是否喜歡。另外我還順便買了兩箱書給韓鏡帶過來，還有一箱文房四寶。華縣地段偏僻，沒有多好的紙筆。日后用完了只管和我說，我從禹州府找人送來。”

其他的秦鹿不在乎，倒是這些書籍和筆墨紙硯不客氣的收下了。

這些兒子用得上，況且寧章說的也沒錯，華縣的紙張質量都不好。

現在的造紙技相對不錯，只是產量不高，那種頂級的紙張只有權貴在用，且管理的異常嚴格。

普通百姓用的多是次一級的，洇墨有些重。

這些紙的質量極好，ＵU看書 www.ｕukanshu.cｏｍ澤雪白，手細膩。

整整一箱，足夠韓鏡用些日子了。

當然，韓鏡肯定是要送白秀才一些的，秦鹿明白古代的師生關系，并不在意。

不說其他，只這一箱紙，就不是小錢。

“來討吃的？”

寧章不好意思笑了，“我給韓鏡寫信了，沒等到回信。”

“你去禹州府要幾日？”

“大約四五日景。”

“現在天氣稍微有些涼爽，倒是能存得住，四五日卻是不行的。送人的話可能不大，自己吃的話還好說。”

寧章沉思片刻，“不知有沒有放的時間稍微久一點的點心？”

“倒是有，卻需要等些日子。”

咸鴨蛋還不到時候，尚需等個半月才能吃。

到時候可以做些蛋黃給他帶著。

不過想到寧章要在這里住個十天半月，估計韓鏡那孩子得鬧別扭。

這個蛋黃常溫封大概能保存十日左右，現在還是春天，氣候略微有些冷，條件不允許的況下也能保存個七八日。

趙珙正指揮著隨行的人將采購來的皂角卸車，順便將秦鹿這些日子做好的皂打包裝車。

時間有些晚，趙珙會在這里住上一夜，明日送寧章去禹州。

得知無法帶點心給老師，寧章多有些失落。

心里是想再這邊住些日子的，到底是不敢。

和老師說好的日子，不能失信。

礙于這個孩子的可憐相，秦鹿準備給他做幾個布丁帶著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