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怎的這樣說話，可是我得罪你了？”

秦鹿懶得與韓家的人打道，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我惡心你們韓家眾人，日后莫要與我閑談。”

這般赤的言語，惹得韓福生心中頓生怒氣。

“三嫂這話就過了吧，你為兒媳，卻不敬公婆，如今卻了我家的錯，這是何道理。”

如此三兩句話的功夫，倒是引來了幾個人在不遠圍觀。

秦鹿不想給人看熱鬧，留下閑談的話柄，架不住韓福生想用世俗制。

“我是誰？”秦鹿面無表的看著他。

韓福生不解其意，“我三嫂。”

“是的，我是你嫂子，而非韓家買回去的奴隸。自你三哥過世后，我對公婆無不聽從，可謂恭敬有加……”

“難道這不是三嫂應當應分的嗎？”這有什麼好提的。

“何來的應當應分？”秦鹿冷笑，“大盛朝可并未止寡婦改嫁，我也為你三哥守孝三年。可是在你三哥剛過完頭七，你爹娘就將懷著子的我從住趕到牛棚居住，那時你為小叔子，怎麼沒為我這個三嫂說句話？”

“爹娘的決定，我作為兒子，如何能左右的了。”韓福生毫沒覺得哪里做錯了。

“那分家也是你父母做的決定，現在你和我說的哪門子不孝？”秦鹿眼神涼薄，看的人遍生寒。

“我，你……”韓福生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秦氏居然如此能說會道，“若你孝順，爹娘如何會把你分出去。”

秦鹿不由得笑出聲來，“若你孝順，何故要去做上門婿？”

“你父母貪墨我的嫁妝，我沒去府上告，已經很是孝順他們了。你頂著那張厚臉皮出門去打聽打聽，得是什麼樣的公婆，厚無恥的惦記兒媳婦的嫁妝。”

回頭看著不遠的婆子，秦鹿笑道：“大娘覺得呢？”

被點名的婆子愣了一下，隨后趕搖頭，“我們可做不出來。”

在大盛朝，即便是再愚昧的婆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貪墨兒媳的嫁妝，一旦傳出去，脊梁骨都要被人給斷。

“日后莫要喊我三嫂，你們就當我帶著兒子改嫁了。還有，我兒子不狗蛋，四個孫子，前面的都有正經名字，卻用這般難聽的名字打發我們母子。古話說得好，母慈子孝，母慈在前，子孝在后。別會寫兩個字，就胡指點別人。你當老祖宗都是你這樣的愚昧之人？拿孝道來我。但凡婆婆是個疼兒媳的，我必定敬護。這幾年，我在你們家過得豬狗不如，兒子都險些被你那幾個好侄兒謀殺，你真當我沒脾氣？”

“婆婆貪墨我二十兩嫁妝，長嫂更是無恥的奪走娘家陪嫁的拔步床，我的裳布料都被你們家的人搶走，最后反倒是我落得個人善被人欺的下場，卻要縱容你們全家的惡毒行徑，更甚者還要被你一個小叔子指著我的鼻子說我不孝，你以為自己這個給人當了上門婿的好大兒，算個什麼東西。”

“自己貪慕富貴，卻對我說孝順，無恥。”

連番的呵斥沖向韓福生，教他面煞白，怒不可遏。

旁邊的幾個人面面相覷，為秦鹿的利索皮子暗自佩服。

當然，他們對秦鹿的做法并不贊同，哪怕公婆的做法的確不太好。

想到自己若是有這樣的兒媳婦……

幾個人從心底是抗拒的。

“好狗不擋路，滾開！”上前兩步，嫌惡的撞上韓福生的肩膀。

這一下子，直接把韓福生給撞飛出去，踉蹌推開幾步，重重摔在地上。

圍觀眾人目瞪口呆。

這也行？

“廢，說不過就用這種下三濫招數，面泥的？”

秦鹿冷嗤一聲，揚長而去。

旁人不知道，只覺得韓福生這做派著實丟人。

唯獨當事人，此時疼的險些出聲來。

之前妻子私下里和他說過，秦氏下手極狠，他并未當回事。

今日親驗，心后悔不迭。

被撞到的肩膀此時疼的厲害，好似有無數針在里面竄，可能被撞臼了。

接到不遠幾位看客的眼神，韓福生心憤難掩。

趕忙站起，慌的跑向家的方向。

本就是小曲，秦鹿并未放在心上。

一個吃飯的廢，哪里值得花心思去對付。

不僅僅是大盛朝，往前數的封建王朝，以及現在的周邊北黎等國家，贅婿是沒有任何的地位的，甚至都沒資格上桌用飯。

且贅婿不得參加科舉，地位與奴隸等同。

除非是家里窮的要命，否則沒有男人愿意給人做贅婿的。

徐家能給韓福生一個面，可算是忠厚之家了。

甚至為了不讓韓福生被人詬病，每年徐氏都會去韓家住上三四個月。

如此這般，韓福生不懂得夾著尾做人，居然敢舞到自己面前。

真是放肆。

韓鏡回來，吃到了母親給他做的點心。

晚飯是紅燒排骨，順帶一道素菜和清湯。

母子倆聊起今日的瑣事，順便說到了韓福生。

韓鏡沒有說什麼，心底卻惦記上了這件事。

之后卻了個時間，去了一趟縣學。

韓博文聽說有人找他，和同窗低語了幾句，穿一青衫走了出來。

當看到韓鏡，他微微愣神，“狗蛋？”

韓鏡抑著心底的燥怒，道：“我有名字，韓鏡。”

韓博文忍俊不，上前，低頭笑道：“好，韓鏡。吃過午飯了嗎？”

“還沒有，找個地方吃點吧，我有事和堂哥說。”

“行，去福來酒樓吃點。”韓博文樂呵呵的帶著韓鏡往酒樓而去。

福來酒樓一樓角落位置，此時稍稍過了午飯時間，酒樓里的人卻不。

畢竟縣里有一座碼頭，雖說碼頭吞吐量不大，來往的幾乎都是普通的商船，一年到頭見不到一兩個稍微面些的大人，尋常的商船倒是絡繹不絕。

韓博文是生，穿著倒是較為面，至不需要限于布麻，在縣里走，也能被人高看兩眼。

“和三嬸住在縣里？”韓博文給他倒了杯水。

韓鏡點頭，“我在三問書院讀書，是老師的門弟子。”

“白老爺？”韓博文倒是有些驚訝。

“嗯！”韓鏡點頭，“目前讀完了三百千，正在學習四書……”

“你等等。”韓博文開口打斷他，“三百千都掌握了？”

他才多大，還不到五歲。

就在一個月前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即便是再有天賦，也太夸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