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挽瀾險些背過氣去。
趕找上門大鬧的那些婦人,不是因為二哥拐走了自家姑娘。
竟是因為兒子被選來,做自己的面首?!
隨其后而來的六哥陸云策,一聽竟是這樣的緣故,心里的霾煙消云散,轉就要出去:
“這些個不知好歹的!們家的兒郎能做我小妹的面首,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竟還來大鬧!看我不收拾了們!”
“六哥!你回來!”
二哥和四哥已經讓陸挽瀾一個頭兩個大,這會兒,六哥若再出去胡鬧一翻,那可就真的要原地炸了。
難怪,這定國府和自己的名聲,如此狼藉。
“對對,六弟別走,你幫著參謀參謀。”四哥陸云昭一同附和。
“是啊!小妹,你快看看,這是禮部尚書段家的,長得好極了。”
二哥陸云帆隨手便拉過來一個,陸挽瀾看都不看一眼。
只斜著眼睛隨手指了指這些貴公子,言語間著疑問:
“燕王都來退婚了,你們還給我準備這些?”
聽到這話,陸云帆笑了,言語中盡是輕蔑:“切!退婚?他以為陸家的姑娘是什麼,想退就退?”
說罷,湊到陸挽瀾邊,為剝了顆荔枝,諂地遞過來:
“三哥早就回稟圣上了,退婚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只有我家小妹退他的份兒,豈有他退我小妹的道理?”
陸挽瀾微微蹙眉,不耐煩地接過雪白的荔枝,塞進里。心里頭卻吃了一驚,這事兒,三哥竟然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
四哥陸云昭深以為然,坐在陸挽瀾另一側,接過吐出的荔枝核:
“就是!那燕王也不是個省事的,哥哥們做主給你選些個服侍的,也挫挫他的銳氣!小妹甭怕,凡事有哥哥們給你撐腰!”
聽完兩位哥哥的話,陸挽瀾不敢相信,大周的民風當真開化如此嗎?
這原主的守宮砂尚在,雖是任刁蠻了些,可從未作出什麼出格的事。若是真的收了這些個高門貴公子當面首,那的名譽可真要毀的一塌糊涂了!
哥哥就算是想要為自己撐腰,也不是這麼個撐法。
想到這里,陸挽瀾五指照桌子上一拍,當機立斷吼道:“轟走,都轟走!”
“啊?”兩位哥哥異口同聲,“這都是良家好郎君啊!”
“我說轟走,沒聽見嗎?我用不著什麼面首!”陸挽瀾瞬間提高了聲調,給了遲錚一個眼。
遲錚心領神會,一手拉起一個貴公子,就往外趕。
“六哥!你也幫忙,銀子照給,讓他們出去!”
見遲錚一人,本拉不住這麼些人,陸挽瀾便陸云策一同幫忙。
在場的貴公子接連被拉了出去,近前的幾人見狀,竟直接撲倒在陸挽瀾腳邊,放聲哭嚎:
“姑娘,姑娘,小生不求別的,只求能侍奉左右……”
“姑娘!我是真心的啊!”
這些公子哥好歹是個大男人,這哭哭啼啼的模樣,讓陸挽瀾險些把前日里吃的飯吐出來。
“不走的,等著挨鞭子嗎!!!”
說話間,一條浸紅的鞭,已經出現在手上。
幾人見陸挽瀾,夜叉的臉顯現出來,嚇得掩面而逃。
邊跑還不忘呼喊著:“國公小妹始終棄啦……”
。
一場鬧劇,就這樣平息下來。
二哥陸云帆覺得好心辦了壞事,正想著怎麼哄小妹。
卻見陸挽瀾臉上神逐漸恢復如常,看著他輕笑,那眼神犀利地跟大哥簡直一模一樣,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小祖宗可別告訴大哥,不然自己可有的了。
卻見陸挽瀾沒有生氣,只是扶著額頭緩緩道:
“二哥,你這麼一來,有的貴公子恐失了名聲不好娶親,你吩咐出去,對外只說府上設宴款待,并非選什麼面首,再備份厚禮登門賠罪。”
說完,便往自己的閨房去了。
初來月事的陸挽瀾,此時只想躺在床上,安靜地瞇一會。
四哥陸云昭拎著錢袋子,想著白花花的銀子就要打了水漂,心里多有些不舍。
可是,小妹如此懂事起來,反倒更讓他心里張:“今兒的太不是打西邊出來的吧?小妹怎麼,怎麼……”
卻見二哥陸云帆,忽地收起手中折扇,狹長的眼笑著對陸挽瀾,投去一欣賞的目:
“小妹,當真賢德。”
。
陸家哥哥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在陸挽瀾小憩的功夫,就將那些貴公子和家里人安排的妥妥當當。
酉時,三哥陸云禮也忙完政事歸來。
當著一海天霞薄衫的陸挽瀾,來到前廳時,一桌子的珍饈味已經上齊,散發著人的香氣,可是幾位哥哥卻沒有箸。
陸家人雖行事不羈,可卻家規森嚴,若家主在場,家主不上桌任何人都不得率先用膳。
陸挽瀾不但是哥哥們的心尖寵,也是陸家家主,此時對自己的遲到,有些不好意思:
“三哥回來了,怎麼也不我。”
“我也是剛回來,刑部事忙,沒能去接小妹。”陸云禮抬頭儒雅一笑,滿眼寵溺地看著陸挽瀾落座,“剛聽了六弟說你們一路兇險,果然消瘦了許多。”
“啊?三哥不要聽六哥胡說,一路上順利的。”陸挽瀾迎上三哥溫如水的眸,只甜甜一笑,坐了下來。
“我沒有胡說……”六哥陸云策急忙辯解,卻見三哥余輕瞟了自己一眼,瞬間閉了,悶聲吃飯。
回想方才,他正繪聲繪地跟二哥和四哥講,小妹勇斗刺客之事。正巧三哥回來,自己被他逮著訓了整整一個時辰。
現在,他一看見三哥的眼神,汗都要豎起來了。
二哥陸云帆和四哥陸云昭,此時,更是大氣也不敢。
這個家里,除了大哥之外,就屬老三最能教訓人。
尤其是涉及到陸挽瀾,小妹的事,對老三來說,那就是天大的事。
三人自覺理虧,皆低頭不語。
陸挽瀾知道,三哥陸云禮,向來都是知書達理,但是得理卻是不饒人的,三位哥哥定是已被他訓斥的不輕,便撒起來緩和氣氛:
“三哥,你不要擔心了,人家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嘛?”
陸云禮見小妹可,又報喜不報憂,心里更是一萬個心疼:
“我已稟了圣上,刑部與順天府、大理寺將徹查此事,定會把真兇捉拿歸案,UU看書www.uukanshu.com府里我已增了三倍人手,小妹你盡管安心。”
接著,夾了一塊陸挽瀾最吃的清蒸鰣魚:“你此去遼東大哥那里,他可還好?”
“大哥一切都好,只是軍務在,過幾日我親,不能回來。”
“好,小妹此次出京三月有余,多日不見,越發穩重了。”陸云禮看著小妹吃的開心,眼含笑意,說著又給陸挽瀾夾了一個蟹黃水晶餃:“親之事不急……”
陸挽瀾剛要夾起,那晶瑩剔的小餃,卻被六哥陸云策一筷子攔下:“小妹,小妹不能吃寒涼的!”
“小妹怎麼了?”三哥陸云禮瞬間變了臉。
“……我?我沒事。”陸挽瀾心里惱,這月事的事,怎麼說嘛。
雖然殺伐果決,可面對哥哥們卻一直都是個,這種事還是說不出口的。
不知怎的,小臉竟忽地紅了起來。
“呃,五哥呢?五哥怎麼還沒回來?”看陸挽瀾那窘迫惹人疼的模樣,陸云策就猜到小妹一定是害了,急忙搬陸云歸出來打岔。
見陸挽瀾臉蛋紅的紫,又聯想六弟的話,三哥陸云禮似是想到了什麼,角一彎:
“小妹大姑娘了。”
隨即又云淡風輕的說:“五弟方才與我一同歸來的路上,被召去燕王府了。”
其余三個哥哥見沒什麼大事,又悶聲飯。
“什麼事啊,這麼急?”陸挽瀾便接起話來。
“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宮里來人說,燕王舊疾復發,病來勢洶洶,恐怕不行了。”
她的眼看穿詭術陰謀,卻不能徹底看清人心的變化; 他的手掌握天下蒼生,卻只想可以握住寥寥的真心。從一個為帝王所防備的權臣之女,到名留青史的一代賢後,究竟有多遠的距離?一入深宮前緣盡,半世浮沉掩梔青。梧桐搖葉金鳳翥,史冊煌煌載容音。
平民出身的樑瓔,幸得帝王垂青,寵冠後宮。 她陪着魏琰從一個傀儡,走到真正的帝王。爲魏琰擋過箭、嘗過毒,因魏琰受過刑,被百官罵爲妖妃。她以爲這是同生共死的愛情,哪怕落得一身病痛、聲名狼藉,亦從不後悔。 直到大權在握後的帝王坐在龍椅上,眼裏再無以往的柔情。 “朕可以許你皇貴妃之位。” 至於先前說的皇后的位置,他留給了真正心愛之人。 原來自己自始至終,不過是他捨不得心上人受苦的棋子。 樑瓔心死如灰,俯首在紙上一筆一畫地寫下:“臣妾懇請皇上准許臣妾出宮。” 她在一片死寂中,終於等來了帝王的一聲:“好。” 自此,一別兩歡。 他江山在握,美人在懷,是世人稱道的明君,風光無限。 她遇見了真正相知相許的人,夫妻舉案齊眉,倒也安穩。 出宮後的第五年,她在大雪紛飛的季節裏,看望已是太子的兒子時,被喝醉酒的魏琰圈在了懷裏。 紅着眼眶的帝王似癲似瘋,乖巧得不見平日的狠厲,卻唯獨不肯鬆開禁錮的雙手。 “朕後悔了。” 後悔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放走了真正的摯愛,留餘生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