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蔫你是頭蠢驢嗎?你怎麼不把你祖宗八輩泡糞池?!”
還沒等到余老蔫真去拿繩子,張翠花突然炸,跳腳怒罵道:“竟然真想聽這狗東西的,你們是想淹死老娘,你們一家三口好過日子是吧?”
“不能活嘞,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才攤上這麼一窩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兒,我去上吊得了啊!”
看突然又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李漁笑而不語,心道那個張無敵又回來了。
“媽,你好了?”香香大喜,慌忙眼淚去拉。
余老蔫也愣了愣,跟著瞬間變平時那種鵪鶉模樣,表也踏實了。
“我好的很!”張翠花惱火不已,轉臉怒視李漁:“白眼的東西,說吧,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嬸子這話從何說起,我當然擔心你,要給你治病啊!”李漁瞧起二郎晃悠著,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治病?且不說老娘沒病,就算有哪不舒服了,至于算計著把我泡糞池?王八蛋你怎麼不自己跳糞池去!”
李漁也不惱,慢悠悠道:“這就涉及到專業知識了,嬸子你不懂,別的不說,你看你現在是不是好了,心里也舒坦多了?”
張翠花愣住,余老蔫猛拍手道:“我明白了,小漁是故意用泡糞池的說法嚇唬你呢,瞧瞧,這不就給嚇好了?小漁這手段真是沒得說,我果然沒看走眼!”
香香眸子閃亮,看向李漁的目有些小崇拜,心道小漁哥好厲害!
聞言張翠花也面古怪,跟著咬牙切齒道:“他是嚇唬我,那你剛才是真想拿繩子去吧?余老蔫,這事我跟你沒完!”
“咳咳,哎呀,鍋里的飯糊了我去看看!”余老蔫頭,心虛的趕跑掉。
“小漁哥,我媽真沒事了?你可真厲害。”香香滿是佩服的夸贊出口。
這一幕卻把剛好點的張翠花瞧得又有些氣悶,可李漁卻突然道:“暫時沒大礙了,可嬸子得了心病,不想通了很容易心頭窩火,窩得久了,早晚會更嚴重啊!”
“啊?那這可怎麼辦,媽,你到底有什麼心病,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嗎?”
香香又開始擔憂:“現在小漁哥也好了我也好了,咱們外債也清了,該過好日子呢,你啥事這麼想不開啊?”
張翠花暗暗咬牙,心道他個王八蛋不好我還不會窩火呢!
這個遭天殺的,讓老娘遭了幾十年沒遭過的憋屈啊,真恨不得敲暈他摁糞池去!
“媽沒事,媽就是猛的過上好日子了,不適應。”
心里憋屈至極,可這麼多次下來,張翠花已經深刻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斗不過李漁,起碼憑自己是不行的。
可余老蔫指不上,香香單純又心,完全沒法跟為共同抗漁的助手啊!
這種況下,只能而不發,惦記著找機會再收拾這王八蛋。
“行了,真是謝謝李神醫了,吃早飯吧,吃完飯都該干嘛干嘛去!”咬牙切齒的謝了下李漁,轉去廚房罵余老蔫了。
昨天就是因為前夜被李漁坑了,沒發出脾氣來直接氣暈過去,醒來窩的更厲害,才悶了一整天。
現在被李漁泡糞池的說法膈應一番,氣惱之下發泄出來就好多了,不由下定決心,斗倒李漁之前一定不能倒下,防止再出問題,就多罵罵余老蔫得了。
余老蔫正在廚房忙活,渾然不知他要遭怎樣的變本加厲。
這邊李漁見香香還是不踏實,便拍脯保證一番,才算安下來。
吃過飯也懶得聽余老蔫挨罵,李漁直接出門去,剛到門口香香也追出來,想都沒想的便帶同去。
鴨群的產蛋況還是那樣,倒是那三十只灰麻鴨的個頭也穩定下來,現在就等著鴨圈修好轉移過去了。
香香來了余落英就不太愿意跟他一起忙活,兩跑旁邊有說有笑去,聊的不亦樂乎。
李漁又喝了大青瓷蛋讓氣海再次擴大毫,隨后便打電話給吳新崖詢問進度。
通完李漁便準備去河灘跟他頭,可剛走到院門口,余落英突然道:“小漁你等下,有件事忘了問你,桂花嫂昨天問我啥時候開工,養鴨的事你還雇了?”
“哦對!回頭鴨場肯定得多找些人,到時候鴨群飛來飛去,怕你忙不過來嘛!”李漁并沒多想,“等弄好之后再說吧,再來就告訴不著急。”
“我忙不過來,還有香香呢呀,香香現在也好了,鴨場又沒重活,我們一起最合適啊!”余落英使勁眨眼,暗示著什麼說道。
李漁卻有些撓頭,茫然道:“啥意思啊落英姐,香香到時候來也不耽誤吧?”
“我……”余香香俏臉微紅,有些遲疑。
“哎呀你過來!”余落英瞧不下去了,沖香香笑笑,扯著李漁走到一旁去。
到了鴨圈旁,在一片嘎嘎聲中,低聲音道:“你醒了之后一直聰明的啊,怎麼現在又犯起糊涂來了?”
“我犯啥糊涂了?”李漁真有點懵。
余落英很無可奈何,嘆口氣道:“旁的事我不敢跟你比,但這方面你是真笨,香香可是你未婚妻,鴨場的事連我都幫忙了,怎麼能不讓幫呢?”
“之前不是沒好利索嘛,再說了也未必樂意來呀!”
李漁撓頭道:“這跟桂花嫂來不來有啥關系?”
“你……唉!”余落英很無奈,幽幽盯著他看了一會,才復雜道:“村里不人都知道桂花嫂和三墩哥鬧離婚了,畢竟三墩哥已經幾年沒回來過,聽說在外面過的不錯。”
“現在就是個守活寡的,我呢?我又是個門寡。”
余落英苦笑,攔住李漁的話頭繼續道:“你要投很多錢建鴨場,這是大事,可你到現在只找了吳家村的新崖大哥他們倆,在村里只找我們倆,這什麼樣子?”
李漁還是不解,茫然道:“這有啥關系?我找你們肯定是有我的考慮。”
“不是那麼說的小漁,旁人可不管這個,村里你只找我們,會被人脊梁骨的,畢竟……我們可是兩個寡戶啊!”余落英苦笑不已。
“落英姐,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總惦記這些事,那都過去了,等咱們好起來,誰也不敢嚼這個舌子。”
“我知道,我知道啊小漁,可你現在管不住別人私底下說什麼啊!”
“而且……”回頭看了眼似乎有些忐忑的香香,又道:“你就一點沒瞧出香香的心思?”
“可是你未婚妻啊,看著你跟我和桂花嫂一起做事,卻不讓摻和,你覺得怎麼想?孩子家的心思細著呢,你呀,得考慮的才行啊。”
李漁恍然大悟,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人心海底針吶!
“跑來幾趟,多半就是等著你開口呢,可你跟沒這回事似的。”
余落英嘆口氣道:“反正你想著點,看看這事回頭怎麼說吧。”
說完就繼續跟香香聊天去,李漁卻有些頭大,沒想到事原來還這麼復雜啊!
難道食言不要桂花嫂了?恐怕不行啊,桂花嫂失了再借種子可咋辦?
李漁有點惆悵,琢磨著得想個齊全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