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架好槍，慢慢小防線，看到黑漆漆的遠方閃著綠油油的燈。

“那是什麼？有人發現我們了嗎？看上去有點兒像夜瞄準鏡的反。”我小聲對狼人說道。

“什麼？哈哈！”狼人笑道，“夜瞄準？那也是狙擊手背對我們才有這種影像。呵呵，那是獅群！”

“什麼？獅群？Lion？不會吧，大半夜他們起來干什麼？”我嚇了一跳，那麼多的綠點可不是一只兩只啊。

“它們了，起來吃飯。你見過獅子白天捕食嗎？獅子是夜食，它們晚上捕食，集活。這說也有30多頭。后面暗一點兒的綠是等著吃剩菜的野狗。”狼人雖然說著話，但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些綠點。

“也是電視上演的，白天它們都在睡覺。那現在怎麼辦？等它們過來吃我們嗎？”我有點兒慌了，我可從沒見過這麼多的獅子。

“沒關系，我們人多，鳴兩槍它們就不敢過來了！”正說著就聽見隊前呯呯兩聲槍響，那些綠一下就驚散了，但過了一會兒又聚在一起慢慢跟在我們隊伍后面。

“它們會跟多久？一直跟著嗎？”我又問邊上的狼人，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不，獅子和狼不一樣，它們喜歡速戰速決，如果不能立刻搞定，它們就會撤退，像豹子一樣！現在小心點兒，只要它們一接近就鳴槍，不要打獅子，這是保護，打它們是犯法的。”狼人一邊說一邊開了兩槍。

“哼！人我都殺了，倒了珍貴東西了！”我嘲笑道。

“世界上有50多億人，可沒多獅子了。在大草原上，你要是能空手搏殺一頭獅子，你會為部落崇拜的英雄。可是你要是無故獵殺，獅子可是他們的神，你不會想嘗原始部落的吹箭吧？”狼人非常喜歡和生活在一起，因此我們才他狼人。

“空手？有可能嗎？”我搖搖頭不敢相信。

“應該可以的，你不就殺了只豹子嗎？”狼人斜了我一眼說道。

“我用軍刀了，而且還負傷了。”我指著手上的傷痕說，“空手斗獅子？我可沒那麼傻！”

“當你走投無路的時候，說不定比獅子更兇猛的野你都敢上！因為人才是最兇狠的！”狼人亮了亮胳膊上的三道抓痕，“這就是獅子抓的！”

“不會吧？你……為什麼？”我不敢相信真有人空手去斗獅子！

“為了活下去！”狼人看著遠方，臉上出了一種奇怪的表，像悲哀，像憎恨，像回味，像激。我知道他想起了什麼，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我閉上了不再打擾他。

陣陣低沉的吼隨著大地的震傳耳中，獅子幾百公斤的重擊打在松的土地上揚起的灰塵，讓黑的夜空看起來有點兒發灰。風吹來，夾帶著食類猛特有的腐臭味，掃視周圍綠的暈，有一種恍如關在一個巨大的籠中隨時有被撕碎的覺。

雄獅發出的強烈的攻擊氣味，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猶如一只決斗中的兇，隨時準備用我的利爪和銳齒撕裂任何膽敢挑釁的生。洶涌的斗志如水般在中澎湃激，無法宣泄。

“吼——”邊的狼人突然出了一種如狼似虎的嚎聲，仿佛一種示威，一種強力制，又像一導引一個挑撥，瞬間在我的口挑出一個宣泄口。

“吼——”我也嚎出聲，所有發出的斗志和殺氣轟然烈開。

“吼——啊——呀——”所有人在這種抑的環境中都發了，不同的是有的吼聲中是殺意，是戰勝一切的宣示，有的是恐懼和無能為力的哀嚎。著這陣陣發自心的吶喊，我第一次有了強者的覺！第一次到一個軍人應該有的氣勢和心態，第一次發現常人的脆弱，這只是因為我面對恐懼沒有低頭。

“這才有點兒軍人的樣子嘛！”Redback在邊上幽幽地說。眼睛盯著我一眨一眨地像一對藍火鉆——晶瑩而冰冷卻又暗著如火般的炙熱。

“謝謝，你也不錯！”我和了一下拳頭，并向致謝。

隊伍依然緩慢地行進著，不時有走不的輕傷患者停下，我們大家停下來等他們口氣然后繼續走。好在不用我們催促，獅群的吼聲便“激發”了他們的活力。

不一會兒，宛兒從前面跑了過來，停到我們面前向隊長和神父示意后說道：“神父，上校，我們需要休息，前面的傷員都沒有力氣了，我們已經持續行進7個小時了，很多人已經沒有力氣了。”

隊長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指著遠的一紅說道：“小姐，看到了嗎？那里，知道是什麼嗎？”

宛兒看了一眼，搖搖頭。

“那是我們剛才待的村子，現在已經被燒了。敵軍比我們想像的要來得快，我們不能停，如果停下來可能就會死！你不想這樣吧？”隊長無奈地搖了搖頭。

宛兒一臉的不滿，一跺腳含著眼淚跑回隊里。隊長看著我攤開手無奈地聳聳肩，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還不去安一下？人家又不是護士，在這里忙了好幾天，現在一片好心又不能被接。”神父拍拍我的肩，用下點點宛兒跑去的方向。其他人則一臉好笑地看著我。

我扛著槍慢慢地跟了過去。沒多久就看見宛兒一邊為擔架上的傷員量溫一邊眼角的淚水，而楊劍在邊上安。我慢慢地走了過去，從上掏出手帕遞給。本來我沒有帶這東西的習慣，可是現在全是軍需套發的，所以沒事的時候上也帶了一條。

宛兒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我，默默地接過手帕，了淚水，然后小聲地說了聲謝謝。我笑了笑，看了一眼邊上的楊劍，這小子瞪了我一眼，識趣地走開了，跟在不遠一直盯著我們兩個，像個怕妻子變心的丈夫一樣，看得我很想笑。

沉默了一會兒，我輕聲地問起的況：“你怎麼樣？累嗎？什麼時候改行做護士了，在這里跑來跑去當義工？想談談嗎？”

“不，我是我小舅的書，只是在出國前接過一些護理訓練，主要是照顧我小舅的生活的。我們來這里只是個意外，我們是接到有中國援建人員傷的消息后來接他們回國的，可是戰爭升級，把退路給切斷了，我小舅就是中國駐康哥拉最高的政府員，也是現在惟一的政府員了。其他人都已經撤出康哥拉了，所以我們被困在這里了。這里沒有無線電，我們本無法與外界聯系，這麼多的傷員沒有人幫忙怎麼行？所以我就搭把手，幫幫忙而已。”宛兒依然溫地說道，“你呢？怎麼會跑這來的？”

“我在云南那次事件后，便因為種種原因加了狼群，就是現在的傭軍，然后來這里執行任務，我們是幫政府軍驅趕叛軍來的。”我絞盡腦盡量用一些比較沒有暴力傾向的字眼。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呢？”宛兒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看著我的臉，想了想頓了一下又問道，“你會回去吧？”

“會！我一定會回去的。”我趕答道，“只是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我得罪了一些罪犯，很厲害的那一種，我怕回去被他們知道消息后會對我的家人不利，所以才……一直沒回去！”

宛兒想了想，語音微地問了我一句：“刑天，你殺人了嗎？”

“我……嗯，殺，殺了！不過他們先想殺我的，我是自衛！”我趕辯解。

宛兒舉起手，示意我不要大聲，然后說道：“我想也是，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看你嗎？因為你的眼神不一樣了，以前你的眼中都是機智和風趣，飽含熱，現在你的眼神冰冷而危險，就像一把鋼刀，刺人心肺，和你對視讓我張甚至恐懼，這在我表哥、我叔叔的上都不到。你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變這個樣子！”

“嗯，沒什麼，只是了幾次傷。然后就這樣了。呵呵，說說你表哥和你小舅吧！”我想岔開話題，總不能告訴我槍殺上百人，把人開膛破肚破腦取髓，還差點兒被人打渣，數次在死亡線掙扎求生存，才現在的樣子吧。

宛兒很敏，并沒有強求，只是瞥給我一個不會放過我的眼神，然后幽幽地說：“我表哥其實是我爸戰友的孩子，和我家有一沾邊兒的親戚關系，而且我們兩家有通家之誼，所以我才他表哥。當年我小舅還在武警總隊干的時候，我舅把他從蘭州軍區要過來當警衛，后來我舅到這邊來就把他也帶過來了。我小舅以前是干什麼的我不能告訴你，那是機。”

“你小舅在武警總隊干過？我哥也在那兒待過，他是一支隊，估計還歸你小舅管呢，呵呵！”

“是嗎？我去問問我小舅，說不定認識，呵呵！”宛兒聽見這麼巧的事，一下子打破了剛才比較郁悶的氣氛，歡快地跑到前面去了。

看著宛兒的背影，我苦笑了一下，為了安，我把大哥的事拿出來開玩笑，希不要被他知道，要不我可就慘了！想想過去幾年哥哥的“迫害”，我就一頭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