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都被對方的重擊打得有點兒腦震,我試著站起來兩次都無法保持平衡又跌坐回地面,屠夫亦然,爬了幾下都沒有站起來。現在就是比誰能先站起來,誰就贏了!我們兩個都拼命地想站起來,但一直把握不好平衡,急得我使勁兒把頭向路面上撞去。“嘭!嘭!”兩聲劇響后,隨著一陣劇烈到腦仁發麻的疼痛,我覺腦子清醒了很多,我試著扶著地站了起來,晃了晃但沒有摔倒,只是面前的世界劇烈地搖。我東倒西歪地向屠夫走去,屠夫因為一只手臼沒有辦法雙手支地,一直無法平穩地站起來。看到我站起來,他用左手撐地向面前不遠的刀子爬去,可能因為劇烈的撞擊的緣故,他爬行的路線都不是直的,他向刀子的右邊爬去,手一直在那里來去卻抓不到刀子。
我拾起地上的刀子,慢慢地到屠夫的邊上,用腳踢開了他手邊的刀子,然后一腳踢在他臉上,把他踹了個四腳朝天。我用刀子指著他大笑道:“哈哈!屠夫,你輸了!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天狂笑了幾聲后,繃著臉森森的,有些病態地看著屠夫說道,“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把我帶進狼群,我現在依然是個正常人,優秀的學生,畢業后平靜地工作。幸福滿的家庭,也許會有平凡的妻子和可的孩子。可是現在都沒有了!你毀了我的生活!我變了……我變得……我變得……我變得和你一樣了!和你一樣無家可歸了!”我實在找不到詞了,指著屠夫狂吼著,“活下來的人就是正確的!嗯?活下來的永遠是我。所有和我為敵的人都要死!你也不例外!不,沒有人例外!”
“嘿嘿!有本事就刺過來呀!”屠夫一臉譏笑地看著我,那表像是看著一個說大話的孩子。
“呵呵……呵呵……你以為我不敢?去死吧!”我瘋狂地著,揮著刀向屠夫刺去。刀尖狠狠地扎向屠夫的口,就在我以為自己可以狠下心來殺掉這個毀掉我一生的罪人的時候,突然,一道傷疤闖我的眼簾,那是一道一指寬的傷疤,它橫臥在屠夫厚實的下沿。一瞬間我眼前跳出了康哥拉巷戰時的一幕,我被狙擊手擊中頭盔震飛到街中心,暴在四周數十名民兵的火力范圍之,是屠夫沖出掩將我救了回去,這道傷疤是他為此負出的代價,子彈繞過手肘穿防彈橫過部夾在了服里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了傷,直到任務結束我才發現他一個人躲在廁所包扎傷口。醫生當時說這是他運氣好,如果子彈再向里移一寸便會進肺里,那他就死定了!
我的刀子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屠夫前的刀疤上。是啊,我要殺的是我的戰友,是救過我命的患難兄弟!想到這里,屠夫的前像是穿了一層看不見的防彈一樣,我的刀子怎麼也刺不下去了。渾的力氣像被了一樣,我頹然跌坐在地上,刀子也掉落在地,我雙手不停地揪著頭發,痛苦地嘶吼起來。
屠夫的眩暈好些后,便站起來走到我的邊對我說道:“當初是我的錯,你應該對我發火,如果你想泄恨可以殺我、揍我,我不怪你!”
我從地上一躍而起,揮起拳頭劈頭蓋臉地朝屠夫打去,屠夫著子一不。我一邊掄拳頭一邊狂,想把心中那憋得快要炸開的痛苦發泄出來。
“剛才我們搏命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傷害你母親的事?”屠夫痛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晴天霹靂一樣在我的腦海中炸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屠夫的意思……積在心底的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我一把抱住屠夫的腰,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我找到的惟一能摒棄痛苦、愧疚、思考的方法竟然是廝殺,是戰斗!我永遠也逃不了戰爭機的命運了,因為我的機已經了徹頭徹尾的戰爭機了。我為自己而悲哀,我為將永遠失去的平靜而哭泣!
屠夫沒有勸說我,只是用手使勁兒地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可以碎我的骨頭,但我卻覺到無比的舒服,因為那是一種強有力的支撐!
恢復了冷靜后,我的思路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再怪屠夫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了臉上和著污的淚痕,推開屠夫,默默地撿起掉在地上的軍刀,站起來對屠夫說:“我明白了。我們走吧,去找隊長。”
“估計有人不會同意我們就這樣離開的!”屠夫一臉傻笑地指著邊上說道。
我扭頭一看才發現周圍已經麻麻地圍了一大圈的警察,而且全部是穿戴整齊的防暴武警。前面是防暴盾,后面是催淚彈,最外面還圍了一圈拿著79微沖的家伙,一個個滿臉吃驚地看著我們兩個。
“我們什麼時候被包圍了?”我愕然地問道。
“我還以為你真的很了不起,原來只是草包一個,我們剛開打他們就來了!”屠夫慢慢地托著臼的右手,向警察示意手里沒有任何武。
我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的警察,沒有說話也亮了亮雙手示意沒有武,然后接過屠夫臼的右手,把四個手指墊在手背下面,然后用大拇指慢慢地找到錯位的骨節,用另一只手牽引并外展,同時用拇指加錯位,將錯位給接了上來。
嘎一聲脆響后,屠夫面欣地輕輕舒了一口氣。我又指點他以左手拇指腹先損傷韌帶的起止部,同時配合患腕各方位的搖,再沿損傷組織做垂直方向的輕彈撥,并給他指出附近的溪、合谷、列缺、太淵、郄等位做鎮定點,如何加按和展練習才不會留下后癥。然后,我才舉起雙手面對警察,那群警察早已經等不及了,立刻跑上來將我們兩個給“鎮”了。
我們坐著顛簸的警車來到了市局。因為屠夫出示的證件是個來投資的外國人,所以這件事驚了上面的“老頂”。不一會兒,一個局長模樣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皺著眉看了一遍屠夫出示的證件后,又上下打量屠夫半天才說道:“伊萬先生,我是這里的警長,姓王,你怎麼和刑天發生爭斗的?”
“他喝多了,認不清人了,我想用武力制服他,好把他帶回公司,結果就打起來了。最后你也看到了,我們只是玩玩!”屠夫說謊都不打草稿,這麼拙劣的謊言誰會相信?
“打到刀子?”王局長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我們兩個滿的簡易包扎。
“是的!”屠夫仍面不改心不跳地說道,“如果可以,我希能打個電話。”
“可以。”王局長礙于他是外國人很給他面子。屠夫打電話的時候,他看向我的眼神就比較“老練”了。
“說說吧!”王局長用下點了點我說道,“怎麼回事呀?”
“就和伊……萬說的一樣,我喝多了,他拉我回去,我就手打他,然后就拿刀子比劃起來了。”有屠夫的話在先,我也只有著頭皮上了。只是屠夫的名字時還真是別扭。
“好,好!你們兩個編得倒是圓的!拿這種小孩子都不會信的謊話來唬弄我?小屁孩兒,是不是想讓我收拾你?”局長不敢對著屠夫橫,怎麼會覺得我是個柿子?
王局長還想說什麼,屠夫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我們兩個也不說話,就坐在那里傻傻地盯著屋里的人看。在我們極殺傷力的目下,屋里的人大都找了個借口溜走了,只有王局長一個人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來人,給他們做筆錄,把他們關進拘留室,等他們的人來領!”王局長也不了我們的目逃了出去。
一問一答地在兩個實習警員的詢問下做好了筆錄,我和屠夫被關進了拘留室。里面已經有兩個家伙了,兩個瘦得皮包骨的年輕人踮著腳被人用手銬鎖在高高的鐵窗上,看兩個人咬著牙死的難勁和流的手脖子,就知道這樣吊著有多難了。
“他們為什麼不把你也這樣吊起來?”我努努對怒氣未消的屠夫說,“我一定特高興看你這樣吊著。”
“怎麼可能?我可是來中國投資的金主,你們政府保護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對付我?”屠夫一臉商的表,看上去惡心的,我還是比較習慣他狠的樣子。
“你怎麼也來了?”找了個干凈地方坐下,靠著墻我邊被屠夫打腫的臉邊問道。
“我聽說你回家了,想到有可能會出事,所以就跑來看看。不過還是來晚了一步!”屠夫的話讓我心頭又是一。
看到我的表又變得扭曲,屠夫趕岔開話題說道:“醫生他們也來了,你的事問問他,或許有解決的可能。”
“怎麼,大家都來中國了?”我嗅到了一令我不安的氣味,“有任務?”
“嘿嘿,果然是食尸鬼!厲害。還沒兩句就品出味不對了。不錯,有任務。”屠夫笑了兩聲想拍拍我的肩膀,結果還沒抬手,剛才臼的關節就酸痛得他一頭汗,“媽的!你小子夠狠的,這一下傷著我的韌帶了,估計半個月都好不了。”
“說到底,這事還是怪你,你毀了我的生活,我只是給你一下子算是輕的了。好好照我說的方法著,不然以后留下什麼后癥可不要怪我!”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什麼任務?你們不是不來中國執行任務的嗎?”
“不是中國。”屠夫突然改用德語說話,弄得我還有點兒不太習慣,不過我也馬上覺出隔壁房間來了人,估計有三個,正在聽我們兩個的談話。
“那是哪兒?”我也換了德語。
“前兩天,2月6號北國政府代總統宣布,第二次那赫喬行結束了。北國軍隊已經開始有計劃地撤出那赫喬,聽說這兩天又把那赫喬副總統給斃了。現在北國人已經把山給封了,準備進山剿匪了!不過,因為北國軍進攻時的失誤,有大量的那赫喬武裝分子突圍功,躲進了山里。這一仗不好打呀!”屠夫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用一則信息暗示我,也像是暗示隔壁的人。
我沒有再接話,因為我已經明白了,這次的任務是那赫喬反恐了。就在中國邊上,所以大家順路來看看我。
我們兩個都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倒是吊著的兩個家伙不住了,慘出聲:“我招了,我說……放我下來吧!”
我還好奇他們兩個犯了什麼大事了,怎麼給這樣吊這兒了?正納悶呢,鐵門一響兩個干警開門進來了,鄙夷地看了兩個人一眼說道:“不給你們點兒看看,你們兩個就不老實。說吧,這幾天又搶誰了?”
“我們搶了……”兩個人急忙把犯案的經過招了出來。聽警察的意思,兩個人是這兒的常客了。
警察錄了口供就把兩個人松了下來,兩個人腳一站實,就癱在地上。兩名警察走出去后,我和屠夫好奇地看著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家伙,張開想問兩句消磨一下時間,結果兩人中的一個就開始在那里撓口,抹鼻涕,就地打滾“爹呀娘呀”地哭起來,不斷地用頭撞地,濺得到都是鮮。
“我!這是怎麼回事?”我離兩個人近,被其中一個人抓住了腳腕,別看這個家伙瘦得跟待殺的狗似的,勁道卻大得驚人,我甩都甩不開。
“癮君子。”屠夫一腳將那家伙踢開說道,“估計為了毒資而搶劫給抓進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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