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于雄辯，再者，以我的醫，你覺得，是恭奉我的人多，還是想害我的人多？更別說，我也不是傻子，更不會乖乖的任人宰割。

醫者，最讓人忌憚的，絕不是醫。”

而是殺人于無形。

南宮玥的話說完，低頭一笑，微挑眉，角微揚，那帶了幾分凌厲冷漠的笑，讓慕衛策的眉頭不僅僅蹙起，“……岳姑娘，希日后不會有一天，你我對簿公堂。”

他覺得出來，在對方的心底里藏著一頭野，只是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旁觀著自己邊所發生的一切。

但若是有一天，有人犯了的底線……

想到所會的本事，慕衛策就很是頭疼。

他相信，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以對方的能力，想要殺人于無形，且不留下半點證據，不讓人抓到半點把柄，絕非難事！

“明天不是就要升堂了嗎？”

且可能還要出來作證，這難道不算是“對簿公堂”嗎？

南宮玥微歪了一下腦袋，帶了幾分不解，那模樣，倒是和如今的年齡相符，讓慕衛策不一掃剛剛的憂愁，輕笑出聲，手也有些想要一的腦袋……

但他忍住了，只是下一刻便想到慕衛竺曾經對對方所做的事，心頭當即升起幾分悶氣。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你今晚也早些休息，好好養蓄銳，若是不出意外，明日的升堂，應該是一場仗啊！”

看到他眼中那突然浮現的怒氣，南宮玥頗有幾分丈二的和尚，不著頭腦，但也沒有深思下去，只叮囑了一句。

聞言，慕衛策便點了點頭，隨后將送回房間里，這才抬腳走回去。

而等他回到房間時，慕衛竺正好來尋他，只一照面，慕衛策就冷下了臉。

“三哥，這是誰又惹了你啊？”

見狀，慕衛竺就一副想看好戲的湊上前問道，那讓慕衛策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除了他，這里還有誰會惹自己？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慕衛策卻不愿意讓對方知道，自己因何生氣……

“審訊結果呢？”

“……你這該不會是在岳姑娘那邊吃了癟，然后把賬算到你最親的弟弟我頭上了吧？”

看著他那冷漠不悅的模樣，慕衛竺想了想就得出了這個答案，不出了一副被傷害的棄婦模樣盯著他。

“你審出什麼了？”

慕衛策一臉不悅的看著他，自己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都裝了什麼七八糟的！

“審了兩個，你猜，他們都說了什麼？”慕衛竺見狀便馬上收斂了自己的嬉皮笑臉，但還是沒有直接說出結果，那模樣，讓慕衛策不皺了皺眉。

“看來大理寺的卷宗還是太了，又或者……你想要去南邊，幫一下葉笙他們？”

聽到他的話，慕衛竺就馬上站直了，“三哥，我可是你親弟弟，你可不能這樣子坑我啊！”

整理卷宗就已經快要了他半條命，要是讓他去幫葉笙那些家伙，那他還是先給自己買口棺材吧！

“我給你半盞茶的時間。”慕衛策手指輕敲著桌面，那模樣，讓慕衛竺知道他已經徹底不耐煩了，當即乖乖說道：

“那兩個人都招了，但他們背后的人卻不是同一個……

其中一個，別人都喊他徐老頭，了不刑才吐出了一點點東西，我讓人把他所有的東西，還有近半年來的行蹤都調查了一下，這才發現，他其實不是漢人。”

說到這里，慕衛竺的神就變得有些嚴肅，而慕衛策則低頭沉思了一下，開口道：“西戎族人？”

雖是疑問，但他心底里卻已經有答案了。

以清水縣的地理位置，也只有西戎族會派人改名換姓潛藏在這里了！

慕衛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順著查下去，這才發現那個冒充馮鐵頭的人，竟是西戎族安在這邊的暗探，還是個小頭領……

而他真正的名字，是耶律故鋒。”

這就推翻了他們之前所調查到的一些事，讓慕衛策的眉頭不蹙得更。

耶律，證明那人極可能就是西戎族王室的人。

這樣一來，若是他死在了北武朝境，怕是會引起兩國的紛爭啊！

“還有呢？”

慕衛策心中雖然千頭萬緒， 可他面上卻是沒顯現半分，那讓慕衛竺原本有些著急跟擔心的緒不平靜了許多。

“我查出來，徐老頭……也就是衙役之一，是西戎族與漢族通婚的后代，父親是西戎族人，他本名也是徐茫，是在七年前混進清水縣的。

耶律故鋒跟馮鐵匠的繩子是他放到他們手心里的瓷片割開的，但他們為什麼會自殺，徐茫也不知。

至于另一個人，是漢人。

他則是拿了一個黑人的好，提前知道我們今日會分散人力出去，打算將鑰匙落在牢房里，讓他們兩人可以順利的逃出去！”

聽到這里，慕衛策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照你這麼說，他們都不是要殺人滅口？”

聞言，慕衛竺就點了點頭，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他將所有人都審了，甚至包括那些離開了縣衙，去調查岳姑娘院子失竊一事的人，但卻一無所獲。

至于撒謊？

從他踏進大理寺，負責審訊犯人開始，至今這麼多年，就沒有一個人撒謊是能逃過他的雙眼，包括慕衛策，所以，他審訊出來的結果，在整個大理寺里，無人會質疑。

就連當今圣上，那對他的審訊手段，也是深信不疑，才會放心讓他跟在慕衛策邊，輔佐他。

而慕衛策則陷了沉思之中，沒一會兒，他便起有些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三哥，你去干嘛啊？”

見狀，慕衛竺就有些不解的問道，但他的腳步則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去找岳姑娘。”

慕衛策說完就快速的去往南宮玥的房間，只是此時的南宮玥則正陷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若是事真的按照他所想的那樣，那整個清水縣縣衙的人，目前都有嫌疑，自己唯一能相信的，反倒是那有重重迷霧的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