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姝聲音清脆悅耳,便是那臉上竹在的自信也是讓這書屋的老板到了不小的震撼,“姑娘,您的意思是……?”
“要我去看大夫?”
那書屋老板的聲音有些抖。
玄學六門中雖然沒有醫,可對于醫的重視在大齊不亞于其他的星象和風水等,只不過,因為醫的特殊復雜,以至于很多人只能放棄這一門,同時,在算命解掛,相面改運的時候也多半會下意識的忽略醫的方法,而如今……
謝長姝便這般脆生生的,直接了斷告訴自己前去醫館醫治近日來臉上所生出來的斑點和黑痣,難道這樣就當真能解了他和服的口角之爭嗎?
書屋老板只覺得震驚,更覺得不可思議。
他的認知里面一直覺得該是什麼方面的問題便是應該用著什麼方面的方法去化解方才能從厄境中出來。
風水不好便改風水,星象不好便改星運……
本本分分,老老實實。
由醫改易還是頭一次聽聞,但似乎……
也并非是沒有什麼道理的。
“對。”
“就是要你看大夫。”
謝長姝挑眉點頭,“治好了臉上的斑點,恢復氣,調養好,氣運自然便回來了,你所困擾著的涉及家的口角之爭也便是會回來的。”
“保你藥到病除。”
書屋老板怔怔的站在原地。
謝長姝卻是已經擺手招呼著謝長去書架上挑選適合謝長這個年紀和資質該學習的玄書籍,書架中,謝長姝幾眼便掃到了《易經》與《經》兩本,又挑了門有關五行八卦的送到了謝長的面前,至于其他科目的書籍,卻是一眼都未曾掃過。
“姐姐?”
謝長黑曜石一般的雙眸目好奇的落在那幾本書上面,“這好像和咱們平時在學堂里面聽見的不一樣。”
既然是要上學堂的,為何不買學堂上老師所講授的課本?
謝長姝臉上表凝重,語氣也很是嚴肅,“兒,人無完人。”
“想要出人頭地,不是一味的閉門造車,不清方向的瞎努力,必須是要有所取舍,且要懂得揚長避短,選擇最為適合自己,最有效的斗的方法才行。”
“天生我才必有用,可并不是所有的人要走的都是同一條路,不是人人都可以學的玄妙,但同樣的,也不是人人都學玄大齊便能昌盛的繁衍下去。”
“學堂里面有教書的先生,朝堂里面有著理朝政的員,后宮里面有著侍奉皇上的嬪妃……人人都是有著各自該有的去,玄固然重要,但其他的職業也并不低賤。”
這一點,謝長姝是深有會的。
雖然人是可以靠著自己的那倔強不服輸一直堅持下去,但是也是要有方法的,總不能用著蠻力,也不能走錯了路。
要是選不對方法,不但堅持和執拗沒有半點的效果,反倒是浪費時間了。
“你的天資的確有限,若是想要靠著玄出人頭地怕是很是艱難,可倘若你懂得舍取,棄玄從醫,將來必然是會有著大出息的。”
謝長姝嘆了口氣,雖然這樣說是有些心了,但是謝長姝是實打實從心里替謝長著想,想要看著謝長出人頭地的,也便沒有什麼瞞,更不是瞧不起。
謝長姝觀察過謝長的面相,雖然當初選了個字做名,可是說起來委實好笑,謝長的命中卻沒運,就像是的謝長姝一般,可沒有前世自己的那般盛姝。
倘若強行要謝長去將玄學六門科目都學的話,只是會分散謝長的注意力,到時候所有的結果也便是六門科目皆一無所。
但是不要。
不能靠科考大玄試為玄師,但謝長可以退而求其次,參加大玄試為醫師。
醫師在大齊同樣是備尊敬的。
且謝長是當真適合從醫,小小的年紀便是對包扎傷口有著極大的天賦,手很是麻利,便是連醫館里面的那些小藥也是有所及的,甚至一些藥材的藥,謝長也能分得清。
相對于其他的,謝長也是對醫有著很大的興趣,這才是謝長姝堅持讓謝長從醫最為要的原因。
有舍才有得。
天時地利,既然這般,那為何非要舍近求遠,去學那個什麼勞什子的玄,將來能有出息才怪呢!
“ 那姐姐的意思是,以后兒不必再去聽學堂先生口中如同外文一般的風水算和星象了?”謝長眼神散發著亮,對于謝長姝那般有著深刻意義的話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他抓住了重點。
“是的。”
“兒想要學什麼,做什麼,都可以。”
謝長姝了謝長的腦袋,“只是,不管兒選擇了哪條路,都必須要竭盡全力,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不能退。”
“今日你舍棄玄而從醫,乃是你對你人生的定位和思量,可若他日你覺得醫辛苦,又想要學其他的,那便是你的不負責和不堅持,便是再做其他的事也是無果。”
“記得了嗎?”
“記得了!”
謝長從謝長姝的手中接過來那幾本替他特意挑選出來的書籍的時候,心里面似乎有千金重,也是他長了這麼大,頭一次在謝長姝的話中聽說了什麼‘落子無悔’這四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姐,兒會努力的。”謝長抬起頭,目欽佩的看著謝長姝。
謝長姝很是滿意的著謝長的額頭,“兒最聽話了。”
“走,逛的差不多了,咱們回家。”
臨走的時候二人路過尚且還在發呆出神的書屋老板的面前,揚了揚手中挑選好的書籍,“如此,那便多謝老板了哦。”
書屋的老板下意識的目隨著謝長姝而去,只覺得那瘦弱的影卻是格外的拔,而方才謝長姝對謝長所說的那番話,更是讓這書屋的老板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當年他也是對于玄學六門偏醫,可惜當年家里面的大人卻沒有像謝長姝這般開明的,直接便是自己的孩子做出來取舍,反倒是迫他定然要將所有的學科都學好,因為這樣……
他的將來才會有出息。
可事實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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