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麟中途醒了一次,被趙羲姮捂上眼睛后,蹭了蹭又睡過去了。
他是把自己好好洗過之后才送來的,上干干凈凈的。
不過白皙的皮上有零星的指痕淤青和吻痕,還有一些布磨出的紅,看起來怪可憐的。
趙涂林找了點兒藥膏給他涂上,然后把被子給他拉好。
嘖,何苦呢,好好的小郎君不當,非得來軍營里做廚子,那麼多人給做飯,又不死。
趙涂林暗地里與北周的重臣聯絡,半月后里應外合拿下了北周,一統局面已經初步奠基,也準備班師回朝。
雖然中原腹地向來是王都,但在平州出生長大,還是更喜歡那里的水土。
趙涂林價水漲船高,給說親的人不計其數,都要將門檻踏平了。
稱帝看起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若是能將自己的兒子塞給做正君,將來就是王夫,正正經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們興許也是覺得,以趙涂林這樣的份,只有一個男人不大現實。既然做不了唯一的一個,那就做最大的那個,實在不行做個最得寵的也不錯。
說實話,這些男人趙涂林一個都沒看上,長得不夠好看,格不夠甜,也不會做飯,要來做什麼?
趙羲姮尊重趙涂林的意見,衛澧不得趙涂林一輩子不婚,于是將這些人都擋回去了。
只有謝玉麟,他每天蹲在府里,看到來來往往的婆,心都揪起來了,生怕哪個被趙涂林看中,事兒就了。
他半夜做夢都念叨著,“我不要當貴妃。”
春生有時候聽見了,覺得他好像有病。
謝玉麟夢醒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是多心了,有可能貴妃也不到他,他有沒有名分還說不定呢……
自打回到平州之后,他去找姐姐,姐姐都很冷淡,看起來并不想和他睡覺的樣子,難道是他技不好?
他日思夜想,許多心思糾纏在一起,終于忍不住了,趁著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抱著自己的枕頭過去。
聽見噗通一陣并不練的翻、墻聲,趙涂林就知道是謝玉麟了。
他自以為蔽地悄悄進房間,趙涂林已經坐在床上等他了:“你來做什麼?”
“我想你了,姐姐。”他已經學會怎麼撒最好用。
就像現在用水靈靈的眼睛無辜地看著,最好微微抬起頭,和得近一點,像是索吻一樣。
趙涂林果然為搖了。
“你知道你跑過來,會有什麼后果嗎?”后果多半是會被爹打殘廢。
謝玉麟搖頭:“可是我想你了,姐姐你最近好忙,我都見不到你。”
是啊,趙涂林很忙,在忙著登基大典。
和衛澧不一樣,趙涂林想做皇帝,想做獨一無二開天辟地的第一位帝。
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野心。
父母已經為打下了良好基礎,創造了條件。
“姐姐,我還給你做了藕。”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手帕,包著好幾塊白的皮點心,有點兒掉渣了,但看著還不錯。
謝玉麟一邊說著,一邊耍著心機,爬上了趙涂林的床,著坐在一起。
他叼在里一塊,沖揚起下:“姐姐要不要吃?”
謝玉麟知道趙涂林喜歡什麼樣兒的,他已經深諳勾引之道。
雖然他自己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像個勾引君王不早朝的妖妃。
趙涂林著他下與他拉近,然后咬上他齒上的那塊藕。
甜的,甜而不膩,帶著藕的清香。
一切都產生的順理章。
臨最后一步,咬咬他的結,準備沉下去。卻陡然臉一白,抓著床沿,捂著干嘔。
謝玉麟大打擊,難道自己現在都令惡心了?但顧不得多想,他連忙給順背,然后倒蜂水:“是剛才那個藕不好嗎?我去找醫師來。”
趙涂林明顯緩過來了,沒有之前那麼難,一把抓住他:“明天再去,我沒事,睡覺。”
謝玉麟乖乖聽話,幫穿好服,小心翼翼抱著,然后拍著后背哄睡覺,時不時問:“還難嗎?”
他這種時候倒是不哭了,畢竟哭也是分場合的,這種時候人家不舒服,他應該照顧人,而不是哭唧唧的,多鬧心。
趙涂林搖頭,反復問了幾次,便安詳睡著了。
謝玉麟到后半夜才閉了閉眼睛,天不亮就醒了。
他總擔心再難。
那麼好,怎麼會不舒服呢?
“還難不難啊姐姐?”他問:“天亮了,我去給你找醫師來。”
謝玉麟爬起來,把服穿好:“早上你想吃什麼嗎?蝦餃?小餛飩?地瓜餅?”
“油潑面,多加辣椒。”懶懶地翻了個,顯然未將昨晚上不舒服的事當回事。
“嗯嗯,那我去了!”謝玉麟記下后就往外跑。
趙涂林躺在床上喊住他:“你走后門,別我爹發現了。”
“什麼……什麼時候開的后門?”姐姐院子里原本是沒有后門的啊?
謝玉麟抓抓頭發,有些愣怔地問。
“上次你□□崴了腳之后。”淡淡道,然后翻了個又去睡回籠覺:“面做好我。”
謝玉麟呼吸一滯,眼睛都彎起來了,大概是這件事給了他膽子,他竟然問:“姐姐,你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啊?什麼都行,我不挑的。”
趙涂林良久都沒回答他,他眼睛里的彩黯淡了許多,過了一會兒,他都要踏出門了,趙涂林忽然開口:“嗯,你等等吧,應該很快了。”
謝玉麟幾乎是蹦跳著出去的,他很快就有名分了!
雖然趙涂林說不用醫師,但謝玉麟還是執拗地請了一個。
白天時候衛澧盯得,他靠近趙涂林一點都要被提醒,也不知道大夫說什麼。
趙涂林覺得謝玉麟死定了,爹肯定會把他打斷的。
這種事瞞肯定是瞞不住的,干脆坦白從寬,往衛澧和趙羲姮邊一坐。
趙羲姮給剝了個橘子,趙涂林毫看不出要商議什麼大事的樣子,一邊吃橘子,一邊隨意地開口:“你們要做外祖父外祖母了,高興嗎?”
“高興。”衛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順口應了句,然后被趙羲姮一掐,陡然靈臺清明。
他問都不用問,就知道這小玩意是誰的。
衛澧像個遲暮老人一樣巍巍站起來:“我和你娘還年輕,你忍心給我們拔這麼高的輩分?”
趙涂林沒有遲疑:“忍心。”
他再也忍不了,拔了刀就往外跑。
趙羲姮還在震驚,兒沒想著攔住他。
謝玉麟在給趙涂林做水果凍,被衛澧一下子掀翻在地,人甚至有些迷茫。
衛澧嘰里咕嚕碎子一樣說了一大頓,他提取出有效信息了:姐姐好像懷孕了,寶寶是他的。
這樣一來,衛澧打他他也不躲了,反而跪在地上,抱著衛澧的大:“爹你打我吧,你把我打死都行。”
“您別把我手打斷了就行,我還得給姐姐做吃的。”
衛澧想哭,但他哭不出來。
謝玉麟一張漂亮臉蛋了他閨,關鍵謝玉麟還是個傻子,他閨就不能像他一樣英明神武有識人眼嗎?
謝玉麟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時候,他還是高興的。
趙涂林來看他,畢竟做人家婿哪有簡單的,不都是要挨打的?
謝玉麟強撐著坐起來,張兮兮地抓著的手:“姐姐,你真的有寶寶了嗎?”
趙涂林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好像在指一個無關要的東西:“在這兒呢。”
“那你別不要。”他繼續道,他生怕趙涂林不想要這個小孩:“我可以不要名分的,或者你不喜歡,生下來我養好不好?我有錢養孩子的。”
趙涂林沒說話,忽然笑了起來,抬手他的臉,把他的臉變形了。
衛澧口述,趙羲姮寫信:“你就給齊嫣他們兩口子寫他們兒子懷孕了……”
趙羲姮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衛澧氣得瓢了,改口:“讓他們過來把這個小畜生帶走!”
在謝青郁夫婦趕到之前,謝玉麟就被衛澧掃地出門了。
謝玉麟想趙涂林,就只能往那兒放紙鳶,用小籃子吊吃的送給,或者晚上翻、墻進來,后來衛澧養了幾條狗,謝玉麟的子都被咬破了。
外面有風言風語,說主要在登基大典上立正君。
謝玉麟有些落寞,說好了父憑子貴都是假的。
不過正君肯定溫端莊,比他好,姐姐留下他的小孩就很好了。
謝青郁與齊嫣收到了平州的信,他們急急忙忙收拾行李奔往平州,順便給謝玉麟備好了嫁妝。
兒子進了平州的門,就算倒門了,別指什麼娶媳婦份兒了,人家愿不愿意讓他嫁進去還兩回事。
謝青郁輕輕握了握齊嫣的手:“走嗎?”
齊嫣沒掙開他。
趙涂林下聘了,下聘的對象是雍州那個麗廢謝主。
謝玉麟好像被天降的一塊兒餡餅砸中了,砸的他暈暈乎乎頭腦不清楚,他不夠聰明不夠賢惠不會大度,從來沒想過姐姐會選他這樣不像正君的人做正君。
夜里,他忍著對狗的恐懼,悄悄爬墻進來,他實在有太多問題想問了。
趙涂林就知道他會來。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也不敢問太過分的問題,生怕趙涂林反悔不要他了,只是小心翼翼的手:“姐姐,你以后要是看上了別人要納回家,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下。”
我好準備,太突然的話,他會很難過。
趙涂林歪頭想了想:“那我大概沒什麼好告訴你的了。”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撒花~
謝大家一路陪伴,我們下本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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