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心里也有點憋氣,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明日就是放榜的日子了,原本還想著放榜之后,請哥哥吃慶功宴呢。這下可好,直接住進大牢里去了。
回到朝天闕,立即讓刁嬤嬤先給靈倌兒帶了口信,讓他前往相府,悄悄地尋薛姨娘的人帶話,拜托薛姨娘的兄長在大理寺幫著周全點,不要讓哥哥多什麼罪過。
明知道,哥哥乃是相府嫡長子,大理寺的人不敢造次,可是萬一金家使壞呢?哥哥子原本就沒有好利落,可不得罪。
再然后,就只能安靜地等待著明日大理寺審案了。
兜兜急得猶如熱鍋螞蟻一般,很為自家主子前途擔憂。冷清歡也唉聲嘆氣,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晚間,王媽將飯菜端進房間里來,小聲地勸:“小姐,多吃一點吧,明日還要去大理寺,不能著肚子。”
冷清歡勉為其難地點頭:“我知道,多會強塞一點的。”
等王媽轉出了房間,看一眼桌上的飯菜,深吸一口香氣,端起碗來,吃得津津有味。
吃到半截的時候,就覺得眼前燭火一暗,火焰跳了跳。抬起頭,慕容麒不知道什麼時候簾走了進來,連個靜也沒有,嚇了自己一跳。
輕功好就是了不起啊。
擱下手里碗筷:“一看這氣勢,便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慕容麒在面前站定,目清冷地掃過桌上的盤盞:“聽說朝天闕里一片愁云慘霧,王妃寢食難安,本王還想勸一番,可是事實好像大相徑庭。”
“這又不是斷頭飯,我為什麼吃不下?更何況,乃是革命的本錢,明日我還有一場仗要打。”
“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令本王懷疑,這本書僅僅只是你的一個圈套,或者說餌。”
“王爺何苦將我想得這樣猾,不過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而已。”
“是嗎?”
慕容麒在對面坐下來,頓時一凜冽的氣息沉沉地下來,冷清歡覺,面前的飯菜一定全都涼氣了。
“適才本王去找沈臨風了。”
冷清歡挑眉:“做什麼?”
“這上京城他比較悉,本王想請他幫忙,打探一下明月的下落,結果另有收獲。”
“沈世子全都告訴你了?”
“不錯,臨風告訴我,你早就知道冷清鶴的墨里有毒,并且懷疑是金氏所下。”
“不是懷疑,本就是。”
“本王不關心這毒究竟是誰下的,就想來問你一句,你分明知道那墨里有毒,為什麼還要冷清鶴用它謄抄詩集給本王?難不真的像是潘金蓮那般,有謀害親夫的打算?”
冷清歡干地笑了兩聲:“拋開劑量談毒,那都是耍流氓。比如說,砒霜是劇毒吧
,可是還有人為了飲鴆止,每日服用一丁點劑量改變。更何況這種毒是可以揮發的。”
“可是事實上,冷清歡,清瑯真的病倒了,這麼多大夫都束手無策。”
冷清歡撇:“親疏偏向從稱呼上就看得出來了,每次我直呼其名也就罷了,還是連名帶姓。冷清瑯的時候倒是親切。”
慕容麒輕哼一聲:“不要轉移話題。”
“大夫們束手無策,那是因為,冷清瑯的病那是裝的,跟這本詩集狗屁關系都沒有。”
“你覺得,本王會信嗎?”
“信不信由你,反正此案已經給了大理寺,相信一定能查一個水落石出。”
慕容麒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著冷清歡:“你想將金氏置于死地。”
冷清歡勇敢地抬眼回瞪他:“怎麼,王爺想替冷清瑯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