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沒有茅廁，免得穢氣熏天。冷清瑯平日里用凈桶，下人需要走幾步路到不遠的茅房里解決。

　冷清瑯直接給他下了逐客令：“今兒你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可別節外生枝，被人撞見，還是趕出府去吧。”

　方品之覺得也是，自己一裝打扮，若是去廁，萬一被人撞見可不妙。就與冷清瑯道別，出了王府。

　出了門右拐，走過兩個路口，就覺得忍不住，尋個胡同，犄角旮旯的地方瞅瞅左右沒人，解下子，便開始撒。

　剛尿到一半，后突然有人呵斥：“嘿，干嘛呢？”

　立即嚇了他一跳，趕提起子，扭臉一瞧，見有人朝著自己這里走過來，慌忙撒丫子，急匆匆地逃了。

　棲霞院里，黛末進了錦虞的房間。

　錦虞正坐在妝臺前左顧右盼，聽到的腳步聲，頭也不回：“怎麼樣？”

　“真的跟郡主您猜想的一樣，那個金府丫頭留在冷清瑯的房間里用了午膳，因為菜品太咸，喝多了水，所以出府便忍不住尋個地方小便。咱的人看得真真的，他是站著尿的。”

　錦虞微微勾起角：“這冷清瑯還真的是膽大包天，原本，還只當做是跟那個丫頭磨鏡解，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假虛凰，瞞天過海。”

　“您說，他跟側妃娘娘真的有那個什麼？”

　“還用說麼？在宮里的時候咱們誰沒有

　見識過？但凡是宮里的宮人與侍衛有那麼一點意思的，暗中眉來眼去，不就是如冷清瑯這般麼？這人經常出王府，每次的，還有趙媽幫著守門，不是私通是什麼？”

　“那膽子豈不也太大了？王爺若是知道，哪里還有兩人活路？”

　“本來，有冷清歡在，也遲早沒有的活路。這男歡是會上癮的，這世上冒著敗名裂，萬劫不復，歡的人還呢？再說兩人這法子倒是還真的嚴實，即便慕容麒或者冷清歡親眼撞見又如何，誰會懷疑那個團一樣的人竟然會是一個糟漢子？”

　黛末默了默，略一猶豫：“那您說，王爺平時從來都不會踏足紫藤小筑，怎麼就能這樣巧，讓側妃娘娘有了孕呢？”

　錦虞一聲冷笑：“明知故問。”

　“那咱們怎麼辦？要不要到王爺跟前揭穿？”

　“為什麼要揭穿？冷清瑯有孕，可是令冷清歡猶如萬箭穿心一般，跟王爺置了多大的氣，看熱鬧還不夠呢，若是冷清瑯完蛋了，最高興的還不就是冷清歡？冷清瑯對于本郡主而言，沒有任何的競爭力，的死活與我沒有什麼關系。”

　“就讓這樣春風得意？還將郡主您踩在腳底下。您看今日說話，多麼氣人。”

　錦虞摘下發髻里一枚金簪，擱在手里把玩：“當然不會，我要讓為我手里的一把刀

　子，狠狠地刺進冷清歡的心臟里。去吧，告訴冷清瑯一聲，本郡主想要請聽戲，聽一出好戲。”

　冷清瑯聽說錦虞要請自己看戲，有點莫名其妙。

　兩人的關系不對付，怎麼可能這麼好心，請自己聽戲？會無好會，宴無好宴，一想就知道，肯定又是鴻門宴。

　不過冷清瑯如今有所依仗，沒有什麼好顧忌的，立即痛快地就應下了。

　錦虞這出戲簡陋，也沒有搭戲臺，就是差人去戲園子里請了兩個角兒，還有兩個樂師過來，在棲霞苑里備下瓜果點心，兩人坐在跟前，兩個扮好的角兒，就開始咿咿呀呀地唱。

　錦虞用寸長的指甲剝著南瓜子，瞇著眼睛，似乎聽得津津有味。

　冷清瑯聽過這出戲，做《梁山伯與祝英臺》。

　“嘁”了一聲：“一個梁山伯與祝英臺，還有一個花木蘭，我就覺得納悶了，扮男裝混在男人堆兒里同吃同住，怎麼就沒有人識得出來是孩子？若是如此，長得必然是五大三，濃眉鼻一副男人相。又怎麼可能招惹得兩個男人爭來搶去的？”

　錦虞笑笑：“我也覺得如此。們都當別人眼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