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瓏月走出玉芙殿,將筆墨盡干的和離書仔細疊好,揣進腰包中。
之所以現在要獨孤晟簽了這和離書,無非就是想讓戚子嫻明白,無意于獨孤晟,更不屑這晟親王妃之位。
也算是打消這位白蓮花的顧慮,對使那些招,好在晟親王府平靜順心的度日。
接下來的日子,真的過的很寧靜祥和,每天去給戚子嫻治病,戚子嫻對的態度非常的好,很積極的配合的治療。
不得不說,戚子嫻這白蓮花是有著個人魅力的,若你沒有及利益時,簡直將溫婉賢淑,知書達理詮釋的極為完,不得不讓姬瓏月佩服,也難怪獨孤晟會掉進戚子嫻的陷井里。
姬瓏月覺得當著戚子嫻的面讓獨孤晟簽下和離書,自己真的是太英明了。
反之獨孤晟,從簽了和離書后,幾乎沒和說過一句話,眼高于頂的連看都不看一眼,自是把獨孤晟這種行為當避嫌,是太在意戚子嫻的原因。
反正,只要他們都不來為難招惹,都無所謂的。
夜深沉,獨孤晟了無睡意,他走出寢殿。
“王爺,您還沒有睡嗎?”守于門口的厲鋮問。
“許是茶喝得多了,豪無睡意。”
獨孤晟抬頭看向浩瀚夜空,繁星璀璨圍繞著一皎潔的圓月,他粲然一笑。
“夜晚的月不錯,本王出去走走。”
“我陪您……”
“不用了。”
獨孤晟說著,緩緩走出寢殿。
他漫步在石徑上,清爽的夜風帶著怡人的花香吹拂在他英俊絕倫的面容上,卻不去他的傲然清冷。
一陣陣淡淡的藥香飄來,縈繞在他的鼻間,讓他沉悶的心緒舒暢些許。
“小姐,這藥要熬到何時啊,夜已深了,您去睡吧,我幫您看著。”
“不行,這藥很講究火候的,差一藥都會差很多,你不用管我,去睡吧。”
聽到悉的話語聲,獨孤晟向四周看了看,才知自己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冷月閣來。
這麼晚了,還在熬藥嗎?
獨孤晟走到門口,掩在半扇關閉的院門后,看到姬瓏月蹲坐在院中,手中拿著一把扇子扇著面前的火爐,火爐之上坐著沸騰的藥湯。
香凝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嘟著看著姬瓏月。
姬月瓏用扇子打了下香凝,笑說:“我不要你陪,趕去睡吧。”
“不,香凝就要陪著小姐。”香凝固執的說著,卻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隨之,姬瓏月也打了個哈欠,眼中閃爍著晶瑩的芒,笑看香凝說:“看看,你把困意都傳染給我了,還不快去睡覺。”
“小姐。……”
“別了,魂都被你沒了,快回去睡覺了,我這馬上就要完事了。”姬瓏月站起把香凝推進了屋里,走回來又蹲坐在藥爐前,用扇子輕輕的扇著。
獨孤晟站于門外,靜靜的看著。
原來,笑起來是這麼好看,就像明的,給人以溫暖愉悅。
他看到連連打著哈欠,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喵……”
一聲貓傳來,他轉頭看去,墻頭上一雙綠幽幽的點,仔細看才看清,渾漆黑的黑妞森森的盯著他,沖他呲牙咧示威著。
“喵……”
黑妞突然飛撲向獨孤晟,他一揚袍袖。
“黑妞,你回來了……”
姬瓏月走出來,看到黑妞站在院門口,歪著頭看門外喵喵的著。
“香凝剛睡下,你別了。”姬瓏月抱起黑妞,將院大門關上。
獨孤晟從黑暗中走出來,抬起手,他的手背上赫然一條痕。
“這個黑獰,作還真是敏捷。”
話落,他走過去看了看閉的大門,轉向麒麟殿走去。
豎日,姬瓏月來到麒麟殿為獨孤晟醫治。
將藥端給獨孤晟,獨孤晟接過藥碗。
“咦,你的手劃傷了?這……怎麼象貓撓的。”姬瓏月看著他手上的傷痕說。
獨孤晟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的說:“早上練劍時,不小心劃到的。”
“有點紅腫了,我給你上點藥。”姬瓏月說。
“這點小傷不用了。”
獨孤晟說著將藥碗端到邊,他看著濃濃的藥湯,想到昨晚深夜還在熬藥。
他抬眸看了看,說:“你搬去玉芙殿吧。”
“啊?為何?”姬瓏月問。
“冷月閣偏遠,你住去玉芙殿方便醫治子嫻,你還可用鬼青子的制藥坊……”
姬瓏月看了看獨孤晟,說:“晟親王,我這是與鬼青子一樣懷疑我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本王就是覺得冷月閣什麼都沒有,你在玉芙殿一切都方便順手的。”獨孤晟說。
“不,我不去,我覺得冷月閣很好。”
姬瓏月說著,拿過獨孤晟空了的藥碗,桀驁一笑,說:“這人啊,也是有領地意識的。”
“領地意識?”
獨孤晟凝眉,眸中帶著不解的看著姬瓏月。
姬瓏月釋然一笑,沒有答話。
戚子嫻這個白蓮花是個占有極強的人,玉芙殿是居住的地方,與獨孤晟的份本就敏,好不容易讓戚子嫻對放下戒心,這若是住去玉芙殿,定要引起的反與戒心,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厲鋮氣呼呼的走進來,看著姬瓏月,說:“姬小姐,能不能麻煩你,管管你的貓,它又捸走了四五只信鴿,一共就五十多只信鴿,都要被它吃掉一半了。”
聞言,姬瓏月轉頭,面有一惶然看向獨孤晟:“呃,那個,我會……”
“不過死幾只信鴿,你大驚小怪什麼,再去買幾只便是了。”獨孤晟閉著眼睛說。
“可,買回來的信鴿也要訓練很久的,說不定還沒有訓練好,又要是被貓給叼了去。”厲鋮說。
“那不然,殺了那貓……”
姬瓏月一下跳起,說:“不許我的黑妞,我保證以后它再不去叼信鴿就是了,干嘛對一只貓下狠手。”
獨孤晟看著瞬間炸的姬瓏月,嗤笑:“還真是個護犢子的,本王不過說說罷了,你急什麼。”
他看向厲鋮,說:“你這腦子管什麼用的,你就不會把信鴿換個地方,放去后山便是了。”
“是。”厲鋮應聲。
姬瓏月看著厲鋮走出去,瞟了眼獨孤晟。
這個魔王,今天這麼好說話了,黑妞叼了他的信鴿,他竟然一點沒生氣。
之前,有何話都是讓厲鋮帶給,今天他竟和說了這麼多話,不再避嫌了嗎?
姬瓏月給獨孤晟施過針后,獨孤晟將衫隨意披在上。
姬瓏月遞給他一個小瓷瓶,說:“這個,每天早晚滴眼睛用。”
獨孤晟接過,打開一清新淡甜的味道飄出來,他問:“這是什麼?”
“這是清目水,這可是我清晨在決明子的花瓣上采得第一滴水做的,對你的眼睛很好,早晚各滴在眼睛上一滴就好。”姬瓏月笑說。
“清晨第一滴水,這豈不是很難采擷。”獨孤晟說。
“所以,就這麼一點,很珍貴,要好好用哦。好了,今天的治療完畢,我走了。”姬瓏月向他盈盈一笑,拎起醫箱向外走。
他看著小清瘦的,拎著沉重的醫箱,微微蹙起眉頭。
直到那小影消失,他低頭看向手中小小的瓷瓶,置于鼻前,輕輕的聞著那淡淡的清香。
過晌午,一輛明黃的馬車停在晟親王府。
一太監總管從馬車上下來,鄭重的端著兩道圣旨來到大門前。
“圣旨道,請晟親王,與晟親王妃前來接旨。”
大門打開,幾個太監走進晟親王府。
厲鋮將一道圣旨呈給獨孤晟,說:“七天后,皇上設宮宴宴請群臣,皇上希您出席。”
“本王沒那工夫。”獨孤晟閉著眼睛說。
“李公公還拿了另一道圣旨,是頒給晟親王妃的……”
獨孤晟睜開眼睛,看向厲鋮,說:“圣旨呢?”
“李公公說必須晟親王妃親來接旨,我便讓姬瓏月去接了,那圣旨現在的手上。”厲鋮說。
“圣旨上說什麼?”獨孤晟眉頭蹙。
“那道圣旨,是皇上代太后下的,說是太后請晟親王妃進宮赴宴。”厲鋮說。
他小心看著獨孤晟的臉,說:“皇上想見姬瓏月,似乎……”
“姬瓏月不是皇上的人,這一點本王可確信,但是,去過宮宴后可就不好說了。”獨孤晟眸晦暗的說。
“王爺你這話是……”
獨孤晟說:“拿本王的帖子去回皇上,七天后,本王與晟親王妃一起宮赴宴。”
“王爺,你要去赴宴?”厲鋮驚訝的說。
王爺自染病,便再也沒有得皇庭,任皇上怎麼招喚,都不屑一顧。
這怎麼,竟說要宮去了。
“是的,本王居太久了,就出去會一會那些臣賊子,讓他們知道本王還好好活著。”獨孤晟說。
“是,我這就去準備。”厲鋮說著,轉走出去。
獨孤晟看著桌上的圣旨,他拿起:“姬瓏月,本王到要看看,你當如何抉擇。”
七日后,獨孤晟頭戴紫金冠,穿明黃蟒龍袍,臉上帶著半張面,威嚴赫赫走出晟王府。
姬瓏月一冠霞帔,雍容高貴的被婢簇擁著走出大門。
走到華麗的輜車前,獨孤晟出手,看了看他,將手搭在他的手上,上了輜車,獨孤晟也隨后上了車。
“啟程,前往皇宮。”厲鋮一聲吆喝,輜車緩緩行進,由幾百名披銀甲的武士護衛著,向皇宮進發。
戚子嫻走出大門,看著遠去的隊伍,眸中迸著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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