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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路末班車》 第二十章還要繼續的噩夢

 劉慶祝一聽我忘了給村長關門,比我還要張,大喊一聲:

 “這邊我理,你快去村長家,快!”

 我聞言趕掉頭,朝東邊的村長家一路狂奔。

 我又想到了那頭死狀態凄慘的老黃牛,冷汗都下來了。

 從村西跑到村東一路上摔了三個跟頭,可算是到了村長家。

 我大口大口的氣,張的朝院兒里了一眼。

 門開著!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房門,輕聲喊了句:

 “村長,在屋不?”

 屋子里沒有任何回應。

 我握了拳頭,一步一步的邁進屋子。

 村長住在東屋,這屋的門也開著!

 我有種不好的預張的慢慢向前挪步,借著手機亮,我突然看到了地下的一灘跡。

 再往前,又一灘!

 這跡雜模糊,一直蔓延到屋子里,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從外邊帶進屋子的,還是從屋子流到外邊的。

 我又輕聲了句:

 “村長大爺,在屋里就說句話!”

 還是滲人的寂靜!

 我做了個深呼吸,索幾個大步竄進了屋子。

 沒人!

 炕上的杯子被掀在一邊,桌子倒在地上,屋子中央更是殘留了老大一個泊。

 我差點哭出來了,村長呢?

 我想起昨晚在田里,那間破屋子傳出來的慘聲,想起被拖進去的像活人的東西。

 我抖的越來越厲害。

 我把村長害死了!

 正當我絕到極點的時候,劉慶祝回來了。

 “咋樣了?村長沒事吧?”

 人還沒進屋,就傳來他急切的聲音。

 我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心里把自己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劉慶祝進屋左右看了一眼,把我從地上拎起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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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村長呢?”

 我終于忍不住了,哭著搖了搖頭。

 “老劉,是我大意,村長估計被那吃人的小子害了!”

 “咳……”

 老劉嘆了口氣,坐在了炕沿上。

 “這地上的是咋回事,你回來時候到底看見村長沒有?”

 “沒有,我趕回來的時候,里外屋的門全開著,已經不見村長了!”

 劉慶祝沉默一會,從兜里拿出了一枚銅錢,在手里左右翻看。

 “老劉,你說村長有沒有可能沒死,要不咱倆去昨晚那間破屋子找找去?”

 劉慶祝搖了搖頭說:

 “這還找啥了,那玩意見到活不可能留活口,我估計這會兒,村長被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聽劉慶祝這麼一說,心里愧疚到極點。

 村長都七十歲了,除了貪點財,各方面為人沒話說。

 如今卻因我心大意,害得死于非命!

 劉慶祝見我悲痛,安說道:

 “你也不是有心,村長沒后,你回頭記得給他立個冠冢,面點辦著。”

 我點了點頭,這撕心裂肺的后悔,讓我痛不生。

 天亮后,我找了村里白事師傅,村長命喪的消息就很快在村子里傳開了。

 大伙自發的披麻戴孝,幾百人排長隊,浩浩的給村長送行。

 去埋冠冢的一路上,老鄉們哭聲震天徹地,我這心里越發不好了。

 看的出來,村長平時在村里頗得人心,十分村民戴。

 辦完了喪事,我與劉慶祝坐上了回城的客車。

 從昨天夜里到上車,劉慶祝一直在把看手里的銅錢。

 我心不好,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說:

 “老劉,村長的死雖說不是因為你,但是你在人家吃了飯,睡了炕,他老人家走了,你就一點不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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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慶祝冷漠的看我一眼說:

 “人各有命,我傷心啥呀,忘了給他關門的又不是我!”

 這話明顯是帶刺兒的,我自知理虧,便沒再嗆聲。

 “那害了村長的小子還沒抓到,咱們就這麼走了合適嗎?”

 老劉把銅錢揣進兜里。

 “沒事了,那東西廢了!”

 “廢了是啥意思?我還沒問你呢,昨天晚上你去追那大姐最后咋樣了?”

 “咳咳”劉慶祝咳嗽了兩聲。

 “追上了,這不把銅錢搶回來了嘛,銅錢在我這,那小子就是一個不會彈的死人!”

 我疑的看著他:

 “那銅錢就是虎紋銅錢吧?那玩意到底有啥用?”

 劉慶祝把子往后一靠,好像十分疲憊,閉上了眼睛,輕聲說:

 “這東西上有邪祟,詭道著呢!”

 我對這個銅錢并不興趣,便沒繼續問下去。

 “老劉,不管咋說,我還是留了一天,能再問你一個問題了吧?”

 劉慶祝看樣子就要睡著了輕“嗯!”了一聲。

 這第二個問題,對我十分關鍵,自從我開了這13路末班車,這怪事怪人就一茬一茬的朝我撲了過來。

 包括村長的死,說到底,也跟這13路有一定的連帶關系。

 誰是人誰是鬼,誰是誰的誰,這些他媽的通通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我能不能離開,離開這個怪圈!

 “老劉,我現在打心眼里相信你,你告訴我,我到底能不能不開這13路了,我想換個城市生活!”

 老劉似乎猜到了我這一問,依然是閉著眼睛面不改

 “這車你還得繼續開,事兒沒完,你走了就是個死!”

 巧了!

 老劉這話,居然跟當初劉云波說的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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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看來,我這前半生的命運,還真的和這13路末班車糾纏不清了。

 我絕的往后一靠,眼睛看著車窗外瞬間而過的花草樹木,心里一片凄涼!

 ……

 回到公司,我生無可的往宿舍走,這大院里依然攔著警戒條,只留下一條小道供公司人進出。

 路上,我巧遇見了老吳,老吳二話不說,上來就給我個耳瓜子。

 “兔崽子,你這幾天跑哪浪去了?”

 我這陣沒啥心思跟他嗆嗆,低著頭也沒說話。

 老吳一看更急了。

 “你咋不說話呢?你兩天沒回公司,小六給你簽到頂班,你他娘現在牛的都自己給自己放假了?”

 我一直在心里對村長的死到過意不去,這陣老吳罵我,我反倒覺得舒服。

 “老吳,你再打我一掌吧!”

 老吳一聽臉都氣綠了。

 “咋的,你以為我不敢打?”

 “啪!”的一聲,老吳又扇我一耳瓜子。

 這兩掌打的我舒服多了,我抬起頭,對老吳說:

 “老吳,繼續打!打狠點!”

 老吳懵了,上下打量我一眼說:

 “老弟你咋了,你啥刺激了?”

 “你別管,你使勁打我就行了,來,打!”

 我說著就拽起老吳的胳膊往自己腦袋上呼。

 老吳使勁往外一,趕忙后退了幾步。

 “你有病啊,你……”

 老吳用手指了指我,又無奈的一甩袖子。

 “行了,別跟我扯犢子了,今晚上趕上班,現在市里正查的嚴呢!”

 說完,老吳躲我遠遠的繞道兒走了。

 回到宿舍,小六正打掃著衛生,見我回來,一把就把我抱住了。

 “哥們兒你回來了!”

 我用手一推,里罵道:

 “你惡不惡心?”

 小六笑嘻嘻的坐我床邊,問我說:

 “哥們兒你這幾天去虎腰山干啥去了,說實話,你是不是搞對象了?”

 我沒心思跟他聊這個,反問他一句:

 “你呢,這幾天開車累不累,遇著啥事沒?”

 小六一拍掌說:

 “我還真遇見個好事兒!”

 我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他:

 “啥好事兒啊?”

 “我前天開車,你猜怎麼著,居然遇見了我在水庫邊救下來的紅姑娘!”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啥?”

 小六繼續說:

 “我就知道你得害怕,我跟你說,這姑娘沒死,前段銅鐘前面死的那個不是!”

 我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挨著小六坐下來問:

 “跟你說啥了?”

 小六一臉憨笑的做了個數錢的手勢。

 “問我錢收到沒有,我還以為是公司發給我的獎金,原來是這姑娘給的,你早告訴我,這錢我也不能要啊!”

 我心里泛著疑,不對啊,當晚上,那紅姑娘不是說的好好的,買了機票要出國嗎。

 這怎麼轉眼又上了小六的車呢?

 “小六,我走這兩天,銅鐘殺人的案子,警察那邊調查咋樣了?”

 “警察說死那個紅人也是虎腰山村的,而且這幾年在國外,剛回來看男朋友沒幾天就出事了!”

 小六話音一落,我心如墜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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