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多日,再回到公司,除了西北角停著的那輛13路末班車外,其他的都讓我倍親切。
小六自不必說,我走了這麼久一直都是任勞任怨的每晚開車,見到我還是稱兄道弟的好哥們兒。
老吳,當然沒那麼好脾氣了。
我從回來就被他到了辦公室,指著鼻子臉被罵了半個小時了。
但罵歸罵,這半個小時的時間里,老吳從來沒提開除我這類的話,他不是舍不得我,是因為沒法開除。
他就是第四任司機,這其中的輕重他比誰都清楚。
“當伴郎,編,就你這半吊子,攝像師能讓你上鏡頭嗎?”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臟兮兮的服子鞋子。
農村實在灰塵太大,在唐洼子待了沒幾天,東躲西藏的還總是晚上行,難免造的不樣子。
老吳都訓了我半個小時了,還是一份沒完的樣子。
我本打算休息一下,晚上找機會擺個鴻門宴好好跟他攤牌。
可是他在這訓起來沒完沒了,我實在不了了。
“老吳,差不多行了,我這幾天也不是度假去了,你看我混的也慘的!”
“你那是活該,我讓去的?”
我冷笑一聲,說道:“不是你讓我去的,是你讓我來的!”
我這話的意思就是在埋怨他把我扯進這13路末班車,老吳自然聽的明白,一時語塞只是盯著我看。
“老吳,當年下妖子的那幾個兄弟,你們現在還聯系嗎?”
老吳一聽我這話,當時就把眼睛瞪圓了。
“你啥意思?”
“別人我不知道,關軍現在過的好的!”
我這關軍兩字一出口,老吳瞬間就愣住了,半晌,渾癱的堆在靠背上。
“你怎麼知道關軍的?”
我見把老吳胃口吊起來了,已經達到了目的,不想多說。
“我知道的多呢,改天老弟我買點酒菜,咱哥倆慢慢聊。”
說完我也不等老吳反應就出了辦公室。
是時候了,這幾天就跟他攤牌,用劉云波的換離13路的方法!
當天晚上,小六見我風塵仆仆的剛回來,還想繼續開車,我說什麼也沒同意。
這小子已經連開了一周的夜班了,我這次回來,準備讓小六好好歇歇。
在唐洼子村待了這麼久,認識了不村民老鄉。
今晚來坐車的大部分我都眼,一些老鄉也認出了我來,還跟我打招呼。
往造紙廠來回的一趟,還都比較順利,后半夜一點鐘,我把13路車開回了公司。
今晚月明亮,而且還覺神的很,忽然覺得肚子很,想去吃頓夜宵。
我們公司位置長新街并不是市區的繁華地段,所以這個時間已經沒有了營業的餐廳。
我打個出租車,跟師傅說想找個就近的沒打洋能吃東西的地方,司機師傅想了半天,要拉我去南京路食街。
南京路食街離我們公司有四五十分鐘的車程,這一路上我順著車窗看著街上空寂一片,已經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在車子到達大東門的時候,我看到一條窄巷里好像有一家飯館亮著燈。
便趕司機師傅停下車子,等司機師傅踩下油門已經過了那個巷口。
“師傅,就這停吧,我看到后邊巷口里頭有個飯館!”
司機師傅一邊給我找零錢一邊歪著腦袋說道:
“這兒附近有營業的飯館?我天天跑夜班,我咋從來沒看見過!”
“我看那家飯館開在巷口里,你平時沒注意到唄!”
司機給我找了零錢,還是一臉問號的說從沒見過。
我下了車子,往回走了五十米,便來到了那個飯館的巷口。
這巷子夾在兩個小區中間,兩邊的店鋪都拉著鐵閘門。
唯獨在巷口深的一家飯館的LED燈一直閃爍著:大東門面館。
這間飯館的門面不大,墻皮也很舊了,應該是特意為了做附近小區生意開的。
我推門進了屋子,著實讓我眼前一亮,這里邊的裝修風格很復古,天棚上吊著一個大風扇,四周也都擺放著一些老舊的東西。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從后廚房走出一個年近中旬穿著老版折領短袖的大叔。
大叔朝我笑了笑便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我一直在對屋子的風格到好奇,到看著。
“大叔,你們家這是復古主題的餐廳啊?”
這大叔聞言沒說話,只是看著我微笑。
“還真別說,裝修的真真,像是我小時候的年代風格,您家這麼小個店面可真廢心思了!”
中年大叔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
隨后遞給我一個紙質的菜單,我接過了菜單不一愣。
“呦,您這菜單印刷效果都是八幾年的風格,而且這種紙張現在很見了。”
中年大叔看樣子耐心很好,點了點頭笑著問我說:
“你看看,想吃點什麼?”
我看了一眼菜單容,點了一碗面條。
雖然只是一碗面條,這大叔還是拿著鉛筆認真的記在了紙上,隨后轉進了廚房。
這屋子不大,只擺放了六張小桌子,每個桌子上邊還放著一個暖壺和一個大茶缸。
暖壺外邊是金屬包.皮的老式暖壺,款式和質量都和我小時候家里用的差不多。
大茶缸是那種寬口的鐵缸,外邊涂著一層黃漆,記得小時候家里鄰居喝茶喝水都是用這個。
看到這憶里的一切,不讓我十分高興,真沒想到,在這麼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居然能有這樣一家八幾年風格的主題餐館。
我往茶缸里倒滿了水,一邊喝著水一邊等著面條。
沒過幾分鐘,大叔便從廚房捧著一碗面條出來了。
肚子實在的厲害,見面條端上來,趕大口吃了起來。
真沒想到,這麼不起眼的一碗面條,咸淡可口,勁道溜,我豎起大拇指說:
“嗯,大叔,你這手藝不賴!”
這大叔看我吃的高興,索坐在了我對面的凳子上。
“你是干啥工作的?”
我里一邊嚼著,一邊含糊說道:
“長新街公站開公車的!”
“哦,開大車的啊,這麼晚了咋才吃飯呢?”
我喝了一口面湯,笑著答道:
“我開的是往造紙廠去的13路末班車,回站里都一點了,了!”
大叔好像聽我說開的是末班車,不愣了一下。
“大叔,你這附近都是老小區,應該住的大多都是老人,你這通宵的店,有人來吃嗎?”
大叔點了點頭說道:
“嗯,生意還不錯,都是附近的老顧客關照,你進來之前剛走幾個客人。”
“剛走?就這麼一個小巷子,我來時候也沒見人啊?”
大叔看我狼吞虎咽幾口就把面條吃了,笑了笑說:
“沒吃飽?我再給你盛一碗!”
“行,大叔真的,你家不裝修風格特別,這面條味道也真不錯!”
大叔起回到廚房不一會又盛滿了一碗面給我。
幾分鐘后,這第二碗面條也讓我消滅了。
我了把,一看時間已經凌晨2點半了。
隨即起問老板結賬。
大叔笑著說道:
“一共兩錢!”
我握著錢包正準備拿錢一時呆了。
“兩?”
大叔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大叔,就憑你家這裝修和你這手藝,您收我二十都不過分,別涮我了,到底多錢啊?”
“兩。”
大叔不像是在開玩笑,盯著我又重復了一遍。
我愣了一會,想著這大叔可能是看我第一次來,想給我打個折?
便笑了笑掏出十五塊錢拍在桌子上說:
“謝謝大叔,您好意我心領了,這都后半夜了,您也不容易,真不用優惠!”
我說完怕大叔推辭找我零錢,便轉出了飯館。
吃飽就犯困,神了一個晚上,這會終于有點困乏了。
我在路邊等了好長時間才打到一個出租車,司機師傅可能看我打著飽嗝,不問道:
“哥們兒你這在家吃啥了撐這樣!”
我靠著座位,打了個哈欠說道:
“沒吃啥,在飯館吃碗面條。”
司機師傅聞言看了我一眼說:
“這附近還有飯館呢?新開的啊,我天天跑夜班,在哪啊?我了也去對付一口!”
我輕聲回了一句:
“就剛才上車那個小巷子里。”
司機師傅聞言笑了。
“哥們兒,大晚上的你給我講鬼故事呢啊?挑戰我的心里防線?我姐家就住這里面小區,這巷子我常來,哪有啥面館?”
我剛要跟他說一下位置,忍不住又打了一個飽嗝。
“嗝”的一聲,還噴袖子上一截面條。
我懶洋洋的把面條摘下來剛要扔出窗外,突然嚇的我一撒手。
這不是面條!
我手里拿著的居然是一白的細長蛆蟲!!
從山上回來,我接二連三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每到晚上,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抱,尤其是他用舌頭舔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觸碰我肌膚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是人還好,但偏偏他不是……“
風水堪輿定命數,鐵口金算斷吉兇!生時枉死必成煞,善惡到頭天來收!我出生在一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在那個時代里,要人命的不只是饑荒戰亂,更有心狠手辣的惡徒。賑災的米碗下,或許是有人偷壽!瘟疫的村落后,或許是趕尸人逞兇!神婆,抬棺匠,更夫,出馬仙,出道道士……更是層出不窮。我是地相堪輿的第二十六代傳人,可能也是最后一個出黑的陰陽先生,為您講述我一生的詭聞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