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胡同里,一間偏僻的私人賭場。
不大的屋子中央擺放了一張破舊的四方桌,桌子四周麻麻的站滿了來這里尋找刺激的人,每個人的手里都握著不百元大鈔,紅著眼睛盯著那張不大的牌桌,他們似乎都想從這里撈走不屬于自己一份的“餐”!
在M市里這種私人賭場有很多,每個這種賭場都有一個專門放哨的人,這里也不例外。這里放哨的是個年輕人,大家都他三兒,他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此時正目視著遠方,靠著墻站的筆直,像值班的哨兵一樣,時刻觀察周圍的一舉一。
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一臉自信的看向對面的男人,略帶戲的口吻說道,“我都連贏你七局了,這次你要是再輸了,之前的帳我們就要好好算一算了!”
“廢你娘的話!”男人聽完顯然很不爽,立刻給予回擊。
“我肖漸今天鴻運當頭,吳老三我可告訴你,剛才只是你運氣好而已,別跟你肖大爺瞎得瑟,正所謂兩年河東三年河西,這次我連本帶利給你贏回來,讓你錠回去!”
被吳老三的男人,上輕蔑一笑,似乎沒有把剛才的話放心上,隨后在桌上擲出了手里的骰子。
在一群人的注視下,骰子轉了幾圈后,穩穩的落在了桌子上。
肖漸下意識的手去拿牌,但在到牌的一瞬間,心里卻冒出了一種不好的預。他心里清楚,這是賭錢的大忌,就像打仗一樣,還沒上戰場士氣就丟了,這是輸怕了!
不過也難怪他會怕,連輸了七把不說,這把的賭注可是他的全部家當,如果輸了這把不僅輸了口袋里的錢,還要另外償門口坐著男人的高額利息。
想到這里,肖漸不自覺的撇了男人一眼。
當他看到男人胳膊上花里胡哨的紋,和臉上蜈蚣似的刀疤,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
“你磨蹭什麼,還玩不玩?”吳老三顯然是沒什麼耐心,皺著著眉頭瞪著他那對小眼睛盯著對面的肖漸。
“急著輸是吧?”肖漸表面鎮定,其實心里慌的一批,他咬咬牙心一橫,他娘的死就死,手便把牌抓在了手上。
肖漸拿到牌以后并沒有著急打開,而是把目鎖定在對面的吳老三臉上,因為他知道,吳老三那個狗窩里擱不住剩饃的完蛋貨,他一旦拿到好牌,都會先把咧的老高,出那滿粘著菜葉的大金牙來。
這是心里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隨著吳老三角弧度的上揚,肖漸心里更慌了!
“他娘的,雙天至尊!”他迫不及待的把牌攤在了桌面上。
看到桌面上那副牌,肖漸的額頭瞬間冒起了汗珠,因為在賭桌上,每次這幅牌出現,總有人要倒大霉,肖漸此時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今天那個倒霉蛋一定別是他才好!
他呼了口氣,鎖著眉頭,小心翼翼的掀開了一張,輕輕瞟了一眼。
是六點。
此時肖漸的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了。
這一把他其實并不是沒有機會,比雙天至尊還要大的牌不是沒有,那就是牌桌上驚天地,泣鬼神的猴一對!如果讓肖漸拿到猴對,他吳老三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磨蹭什麼,快開啊!”見肖漸老是盯著手里的牌發呆,一旁的吃瓜群眾表現的有些不耐煩,就好像他們也下了大注一樣。
“就是,也沒多錢,真夠墨跡的!”坐在一旁的猴子叼著煙,說話間抖著,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一副急不可耐的表,好像他的牌能大過雙天至尊似一樣。
正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肖漸此時的心里力,其他人是完全不到的。
盡管如此,肖漸表現的還算鎮定,沒有理會旁人,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手里那副牌上,因為他知道,只要能拿到猴對,就能讓他們統統閉!
他想贏,就必須拿到猴對,想要拿到猴對,下一張牌就必須是三點。如果肖漸贏了,不僅能拿回本錢,還清高利貸,甚至還能小賺一筆。
想到這些,肖漸的眉頭鎖的更了!
“三,三,三!”
他一邊在心里默念,一邊緩緩開牌。
就在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肖漸手上時,對面的吳老三突然咧開了,大金牙上的菜葉子差點噴了出來,“你他麼的完了,三在這呢!哈哈!”
隨著這陣惡心的見笑,肖漸的目逐漸從他的手上轉移到吳老三的手上,黑不溜秋的食指下,一張三赫然醒目。
原來整幅牌里唯一的一張三,已經被旁邊的猴子拿到了。
肖漸的心瞬間陷黑暗,跌至谷底,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了腳后跟,甚至還想原地打個哆嗦。
人群中有人把頭了過來,看了一眼他手里半掩著還沒完全打開的牌,激的大,“他手里是板凳!”
那人隨后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提高嗓門,“他拿的是十!”
十可是最小的牌。
“哈哈……”
大家開始哄笑。
肖漸瞬間了一屋子人的笑柄。
惱怒,他突然有種掀翻桌子的沖,但他了火氣,知道不能這麼做。
就在思索著如何解決接下來的困境時,門口站崗的三兒突然張的朝屋里大,“有,有警察!”
“警察來了!”
一瞬間,屋里一鍋粥,一個個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開始四下逃竄。
肖漸眼疾手快,趁手把桌上的錢全抓進了自己的口袋,隨著人群朝屋外跑去。
不拿白不拿,他又不傻!
看著跑開的肖漸,吳老三氣的跺腳,“你別跑,你給我站住!”
刀疤臉怒氣沖沖的一把抓住三兒質問,“警察呢?”
“在,在那邊!”三兒畏畏的指了指遠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隨后發現好像不對,支支吾吾,一臉膽怯,“我,我張,好像看錯了。”
“你他娘的,那是保安!”
刀疤臉火蹭蹭上竄,一腳便踹了他一個大跟頭,隨后便在人群中搜索起肖漸來。
吳老三走到刀疤臉邊一臉愧疚的樣子,“黑哥,讓那小子給跑了!”
聽到這里,刀疤臉大吼,“你這廢,眼皮底下還能讓他給跑嘍?還不給老子把人追回來!”
不遠的墻角,肖漸一只手扶著墻,弓著腰大口著氣。
“真,真是得救了,我果然不是那個倒霉蛋!”說著肖漸看向手里一沓沓的百元大鈔,心里頓時滋滋的。
肖漸這邊剛把這筆不義之財裝好,走出兩步,口袋里的電話便響了!
來電鈴聲是一首老舊的悲傷歌。
“單的人那麼多……”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我記得他的鈴聲,在那邊!”
不遠的話音剛落,一波急躁的腳步聲便由遠而至。
“他娘的!”
手機還在響,肖漸一邊跑一邊接通了電話,很快電話那頭便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賤哥,上次的那個大嬸又來了,你快回來一趟。”
“你害死我了!偏偏這個時候來電話!”
肖漸這邊剛說完,后不遠便傳來吳老三那獨特的公鴨嗓,“肖漸,有種你給我站住!”
“賤哥,你那邊怎麼了這是?”電話那頭有些調侃的語氣。
“你他娘的廢話,老子在逃命!”肖漸說完便匆忙的掛掉了電話。
回頭看了一眼后吳老三等人,便一溜煙的鉆進了一條巷子。
等他拼命的跑到巷子盡頭,才發現竟然是個死胡同!看著眼前兩米多高的墻頭,他傻眼了!這邊剛想掉頭,吳老三便領著一眾小弟手持械的追了上來。
“跑……跑啊,你……你倒是……接著……跑啊……”
吳老三剛費勁的說完,便累的靠在墻上著氣。
“我說三哥,何必呢?我們哥倆無冤無仇,你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就當我欠你一個人,黑哥那邊我會去代清楚!”
這是肖漸慣用的伎倆,先穩住對方再說。
“誰跟你是哥倆?讓我放你一馬?問問我手里的家伙答不答應!”吳老三說著站直了,向對方展示手中蹭亮的西瓜刀。
“看來沒得談了?”肖漸一邊后退一邊攤了攤手。
“跟你娘的掛號醫生談去吧!”吳老三說完,對著后的小弟喊道,“給弄死他!”
看著沖來的一群人,肖漸二話不說便擼起袖子迎了上去。
所有人都做好了手的準備,的攥著手里的“家伙”,誰知道肖漸突然一個急轉,三步并作兩步竄上了墻頭。
看著墻頭上的肖漸,所有人都吃驚了,心想這小子怎麼跟猴一樣?那麼高的墻頭說上去就上去了?
吳老三不服氣,開了胳膊也上前試了試,但很快便摔了個狗啃泥。
他爬起瞪了憋著笑的手下一眼,便開始朝肖漸挑釁,“上墻算什麼本事,有種你下來!”
“就是,有種你下來。”一旁的小弟也囂著。
肖漸蹲在墻頭上,拖著腮幫子,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面躁的一群人,咧了咧,“不行,有本事你們上來!”
本來這場口水戰還要持續很久,但被一通電話給打斷了,肖漸掏出電話剛接通,對面就傳來一句親切的問候,“賤哥,你還沒死吧?”
“你他娘的才死了,整天盼著我死,是不是想繼承我的財產啊?”
“哈哈,那不能,你怎麼還不回來?委托人都快走了!”
電話那頭剛說完,肖漸逐漸收起一臉嬉笑,“等我十分鐘!”
下面還在囂,“你下來啊!”
“還是辦正事要!”肖漸心里想著,便裝起了手機。
吳老三見他要遛,急了,對著他破口大罵,“你就是個孬種,怕你爺爺我,你下來看我不打死你……”
肖漸不再理會下面的罵聲,朝著吳老三比劃了個中指,便側跳下了墻頭。
墻那邊依舊不依不饒,“肖漸,你給我等著,你要倒霉了!”
“呸!”
“就你那副倒霉臉還敢說我倒霉,今天書上說我行大運,聽你在這給我扯淡!”
肖漸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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