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死了?”原地,趙興泰還有些沒回過神。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了,剛剛還是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
“其實也不算突然,”三娘道,“早在之前,我就聽過一些永安侯府的事。自從世子死了之后,永安侯夫人對小侯爺的不喜歡一直都是明晃晃掛在臉上的。之前侯夫人在外人面前半點都不給小侯爺面子,還是后來皇后告誡了幾次之后,才收斂了的。”
在外人面前尚且如此,在私下那就更別說。
小侯爺一直就不被公平對待著,所的東西也不過是母親的喜而已,這有錯嗎?
“后來小侯爺也京城和佛道中人來往,想來為得也應該是這個事。在愧疚之中煎熬了七年,現在終于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除了皇后,沒有人在乎他的想法,那樣的家人,本不值得他繼續停留。
趙興泰嘆了口氣,他其實想說不至于死。但是親想要徹底分割,也似乎只有這個辦法了。
……
傍晚,閔蘅回到了永安侯府。
他有些激地去正院找父母請安,但是卻被下人攔在門外,“小侯爺,夫人不太舒服,您還是別進去了。”
閔蘅被攔,冷笑一聲,一腳踹在那仆人的心口,“本世子也是你能阻攔的?”
說著,他直接走了進去。
侯夫人聽到靜,見他來了,一臉的不高興,“還真是不得了了,現在還不是侯爺呢,就隨便對我的人手了,那以后我若是讓你不高興了,你是不是要把我關起來?”
閔蘅也知道母親對弟弟的態度,所以他進門就直接跪下哭道:“娘,我是阿蘅啊!”
侯夫人愣了下,接著然大怒,“你個孽畜,你在胡言語什麼。你連你哥一手指頭都比不上。”
閔蘅早在來的時候就想好了這些,他不慌不忙道:“娘,難道您忘了小時候我每次寫好了字,您就獎勵我一把金瓜子?爹發現后,讓您不要縱著我,后來您就的把那些金瓜子放到了您的枕頭下面的格子里,說是給我攢起來。還有,之前您去給我求了個護符,但是我嫌棄丑,要娘您親自給我繡了一個,里面還有我的名字。還有,娘您肩膀上有塊紅的胎記,這是兒子之前跟您午睡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娘,我真的是阿蘅啊,我知道您一直很想我,所以現在回來了!”
侯夫人聽完愣住了,這些事確實都是不為外人知道的,至閔毓是不知道的。
可是看著閔毓的這個面容,仍舊不敢相信。
“娘,我知道您心里不信,我這次是借了弟弟的子過來瞧瞧你的。我就是想過來給你磕個頭就回去的。”說著,他朝著侯夫人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嗑完我就走,絕對不會打擾到您。”
“你等下!”侯夫人拉住了他,“你再說說,當初我經常給你準備什麼吃的?”
“我最的是金棗,不過娘您不許我多吃,每次只給我三枚。”
“那我再問你,我手脖子上戴著的菩提手串一共是多個?”
“一共是三十一枚,因為我之前弄斷了一次,結果了幾個。上面本來還有一顆南紅珠,但是那南紅珠找不到了,后來您就換了石榴石。”
聽到這里,侯夫人其實已經差不多信了,“你真是阿蘅?”
“娘!”閔蘅上前去抱住了的,“兒子好想你。兒子再那塊坡上等了好多年了,我就想您去看看兒子,可您為什麼一直不來。”
侯夫人拿著手帕捂著臉道:“不是娘不去,是娘怕啊,怕會忍不住想把害死你的小畜生殺了,讓他給你償命。”
母子兩個哭一團,里里外外的下人卻都面面相覷,一時不知什麼況。
他們哭訴了差不多兩刻鐘左右,房里的大丫頭已經送上了溫水給他們兩個洗臉,等重新梳妝好后,侯夫人才問道:“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借著他的來給我請安的?”
閔蘅紅著眼眶道:“這到底是弟弟的,我不能一直占用著。”
“你不準走!”侯夫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這次回來了,你就不準走。這本來就是他欠你的,我不許你走。”
“可是……”閔蘅還有些猶豫。
“沒有可是!他有什麼不滿,那就直接讓他來找我。”侯夫人強橫道,“反正我只認你一個兒子。他如果真的孝順的話,就該聽我的。”
閔蘅這才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道:“我知道娘你一直掛念我,甚至因為我還積勞疾,這都是兒子不孝。為了母親您的,我就算是當一回無義之人又何妨。至于弟弟那邊,以后他若是怨我恨我,我都著!”
“阿蘅!”侯夫人地抱著了他的頭,“果然還是你心疼我。”
此時房間屏風后,三娘都快聽吐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這對母子簡直就是絕配。
“觀主,您怎麼不出面告訴侯夫人真相啊?”現在都覺心里卡了什麼東西,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把惡心壞了。
傅杳卻是用扇子扇著風,悠悠道:“好戲才剛剛開場,急什麼。這種人,不被自己養的狼咬一口,是不會知道痛的。而且閔毓那邊現在也醒了,永安侯府的氣運都去了閔毓那邊,我還想看將來侯夫人再次見到閔毓時的表,那肯定非常彩。”
待下人進門時,屏風后一陣清風刮過,方才的兩人已經悄然離去。
晚上,永安侯回來,知道這事之后,只當是妻子夢囈,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過能見到妻兒和好,他也就順著妻子的話去說。
誰知,到了第二天,整個京城都在說小侯爺魂被換了的事。侯夫人卻偏偏半點都不忌諱,甚至還特地在三天后舉辦一場春宴,邀請京圈里的貴婦們上門賞花,這擺明了是要讓大家都來悄悄自己這個失而復得的大兒子。
京城中世家大族的貴婦們知道后,只覺得心里齒冷,在私下不了說侯夫人這個當娘的心又偏又狠。
京里傳得熱鬧的事,宮中的圣人也知道的飛快。更何況這事還發生在永安侯府當中。
圣人不太想管永安侯府這里七八糟的事,他直接讓人告訴了皇后,讓皇后去求證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皇后在聽到后,只覺眼前一陣泛黑。
并不信這個傳言是真的,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被換了魂。在意的是母親竟然如此之蠢,這種事鬧得人盡皆知。陛下子多疑,以后見到是不是也會懷疑會不會有有心人想來換他的魂。
“去,傳侯夫人進宮。”皇后心里再急,這個時候也還能穩得住。
只要證實這傳言是假的就。
然而,永安侯夫人進宮后,還不等皇后開口,就一臉喜滋滋地告訴皇后,說‘阿蘅回來了’,還說要帶阿蘅進宮看。
皇后臉都白了。
后宮在陛下面前又怎麼會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后按捺住恐懼,尋問真相,“為什麼好端端的,阿毓會變阿蘅?”
這些問題都是圣人想知道的,不得不問。
侯夫人哪里會想到背后的事,直接道:“這是阿毓自愿的。他知道我思念阿蘅,就讓阿蘅借著他的還魂了。”
“那阿毓呢?”皇后心里雖然不信,但還是繼續問道。
侯夫人一時啞然,卡了一下殼,道:“大概現在去頭投胎了吧。我已經去請了法師給他念往生咒了,保佑他去投個好人家。”
這時,傅杳從外面走來道:“你這往生咒念得還行,閔毓確實去投了個好人家。”
一見到傅杳,皇后心里一安,但聽到說的話,卻宛如驚雷在頭頂中轟然炸開,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觀主你說什麼……”
阿毓他……
“就和侯夫人說得那樣,”傅杳不介意說得更詳細一點,“閔毓知道侯夫人思念世子,所以主把讓給了閔蘅,讓閔蘅回到了間。而他呢,現在已經投胎了,這個世間已經沒閔毓這個人了。至于我為什麼會知道的這個清楚,因為很不湊巧,這事就是閔毓央求我去做的。”
“阿毓……”皇后想到前幾天弟弟送來的那些玩,還有弟弟最后給拜別的話,心里一一的發疼,“不可能,這不可能……”
傅杳看了一眼,又道:“在換魂的時候,我還意外得知了一件事。當初閔蘅墜馬,是他自己用針故意扎了馬,想讓閔毓丟臉,結果誰知反倒害了他自己。希知道這個真相,能讓你們開心點。”
說完,不理會這母倆,去了隔壁五皇子的房里。
皇后呆坐在榻上,怔了許久,才看向旁邊的母親,忍著眼淚道:“您怎麼就能這麼狠心。阿毓他也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的眼里就只有阿蘅,就看不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