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和錢小川在附近走了幾步,便看到了葉蘇紅和孫建民坐在一大樹蔭涼下的石頭上。
兩人手里拿著一沓舊報紙,孫建民正在帶葉蘇紅看報紙說新聞。
遠遠看起來,孫建民講得很認真,葉蘇紅聽得也很認真,時不時就看著他點頭。
蘇瓷沒有再往前去,就站在原地安靜看了那麼一會。
然后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錢小川說,“還好的。”
錢小川了解孫建民的為人,只接話道:“是好的,這小子對你三姐可不是一般的上心,經常讓家里寄東西來,吃的用的玩的,自己不留,都給你三姐。”
聽完錢小川的話,蘇瓷又安靜看了他們一會,最后松口氣說:“不管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去走,所有的經歷對一個人來說都是一段寶貴的財富。
不管葉蘇紅和孫建民以后的結局如何,葉蘇紅在這段關系里,都不會單純是個害者。
孫建民這個平城來的小孩,給葉蘇紅帶來的人生驗,絕對是別人給不了的。為什麼要怕的傷呢,人這一輩子,哪能不幾段傷,所有的長,不都是在傷以后麼。
孫建民已經讓葉蘇紅后悔自己沒讀書了,或者以后會讓有更大的覺悟。
這種在思想上的引領,會對葉蘇紅一輩子產生益,不只是給了一段年的這麼簡單。
再說了,蘇瓷只是一個旁觀者,無法代替葉蘇紅過的人生。
又拿什麼立場去左右葉蘇紅的,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在磕磕絆絆中索出路來的。
錢小川轉頭看向蘇瓷:“不管了?”
蘇瓷點點頭,“嗯,不過你要幫我警告孫建民,不準對我三姐胡來,不然我弄死他。”
錢小川當然明白這個意思,笑一下道:“沒問題。”
說著又用下努一下孫建民,“這小子沒什麼壞心思,在平城就是好學生,沒混過,純著呢。”
蘇瓷長長松口氣,又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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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知青點回來的時候,蘇瓷看出錢小川心態有變,發現自己歪打正著解決了錢小川的信里問題,便笑起來說:“現在相信你能回去了?”
錢小川也笑笑,手兜走路,狀態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對蘇瓷說:“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得充滿希,垂頭喪惱也沒什麼用。”
蘇瓷抬手拍他上的肩,“同志堅持住,勝利就在眼前了!”
錢小川樂得更開,看著蘇瓷,“我知道了,同志!”
兩個人對視著同步笑起來。
好像頭頂的霾散了些,刺了些進來。
蘇瓷從知青點回到家,沒再跟葉蘇梅出去干活。
也沒跟家里人說葉蘇紅的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一切留給葉蘇紅自己做主。
蘇瓷相信經歷了這麼多事,葉蘇紅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孩了。
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和理事的能力,也應該有自己的分寸,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收回自己多余的擔心,安心地在家擺弄了一會的那些破爛寶貝,然后頭看看外面太的位置,去六隊上李秋玲,一起上學去。
蘇瓷去學校的時間有點早,而且還帶了一小袋的黃瓜與蘿卜。
走之前蘇華榮去地里現摘的,洗干凈干了讓帶著。
李秋玲好奇問:“你學校里有什麼事嗎?現在過去,到學校天都沒黑。”
今天星期天沒有課,要明天早上才正常上課呢。
蘇瓷沒繞彎子,直接跟說:“昨天不是在學校到秦衛東了嘛,所以我今天去他爺爺家,看一下他爺爺。我都去城里上學了,也不去看看老朋友,是不是不好?”
提到秦衛東,李秋玲還會覺得神經微。
沒多說什麼,只點點頭,“哦,好。”
到了縣城,在道路的分岔口,李秋玲對蘇瓷說:“那我先回學校,在宿舍等你。”
蘇瓷放下手里的布袋子,看著李秋玲,“又沒什麼事,跟我一起去唄。”
李秋玲想到秦衛東的樣子,再幻想一下他家,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一副自卑且畏的樣子說:“這個不太好吧……”
蘇瓷笑笑,“有什麼不好的?你正好需要多見見世面,鍛煉鍛煉膽子,要不老跟小貓似的。和我一起去吧,我也不多呆的,和他爺爺說幾句話就走。”
李秋玲又猶豫了一會,然后吸口氣說:“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隨后兩人便并肩走了一條道,往秦老爺子家去了。
秦衛東父母工作一向很忙,平時在家的時候并不多。
每次蘇瓷去他家,多半是秦老爺子一個人在家,偶爾秦衛東也會在。
今天敲門進去,便是秦老爺子和秦衛東爺孫兩人都在。
蘇瓷帶著李秋玲先和開門的秦衛東打招呼,然后進去見秦老爺子。
而就在進門以后,李秋玲卻在后面停住了步子。
李秋玲在抬腳進門的那一刻還是慫了,因為發現秦衛東家里也太干凈了,不敢踩腳進去。
蘇瓷和秦衛東一起回頭看了一眼。
蘇瓷小聲說:“怎麼啦?進來啊。”
李秋玲尷尬了一下,紅著耳深吸一口氣,這才抬腳進去。
進去后看到秦老爺子,蘇瓷和他打招呼,把帶來的黃瓜蘿卜先給他,然后給他介紹了李秋玲。
秦老爺子和藹慈善,和李秋玲也打了個招呼。
李秋玲看到秦老爺子倒是放松了,因為他和秦衛東完全不一樣。
四個人在沙發上坐下來喝茶聊了會天,秦老爺子不過夸蘇瓷和李秋玲,說們能憑自己的本事第一年就考上了高中,是真的很優秀了。
說著這話不忘帶上秦衛東,跟他說:“你明年就高考了,可得努力啊。”
秦衛東話不多,只道:“爺爺,我知道。”
這樣坐著說了一會話,秦老爺子忽又想起什麼。
他拿起茶幾上的老花鏡,用眼鏡布了,忽跟蘇瓷說:“蘇瓷你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蘇瓷看秦老爺子語氣有點神,便沒多問是什麼,只手拍了一下李秋玲的手背,讓安心坐著等一會,自己起跟秦老爺子去了樓上的房間里。
秦老爺子進屋關好門。
他也沒說什麼,直接去寫字臺邊,拉開屜從里頭拿了四個杯子出來。
蘇瓷走過去,只見四個杯子型巧優,白的胎質極其漂亮,杯壁很薄,上面繪著各種花卉,被窗外西落的一打,有一種晶瑩剔的視覺效果,十分的鎖人眼球。
蘇瓷目片刻未移,里輕輕吐出三個字:“花神杯?”
秦老爺子目刷一下亮起來,“你果真認識?”
蘇瓷不是很確定,看向秦老爺子問:“我能拿起來看看嗎?”
秦老爺子很是干脆道:“隨便看,就是讓你來看看。”
蘇瓷面認真,又問:“有沒有放大鏡?”
秦老爺子想了想,出去又回來,果真給拿了一個放大鏡回來。
蘇瓷手接下放大鏡,把秦老爺子拿出來的四個杯子都仔仔細細看了一番。
不止通過放大鏡看仔細了,也用手指仔細試了杯壁的。
一邊看的時候一邊讀杯上的題詩——
“風新社燕,時節舊春農。”(桃花)
“珠簾映,香風壁遮。”(石榴花)
“是泥中玉,心承下珠。”(蓮花)
“曉艷遠分金掌,暮春深惹玉堂風。”(牡丹花)①
蘇瓷認真看完四個杯子,目瞬間變得出奇的亮,轉頭看向秦老爺子問:“您哪來的這四個杯子?”
秦老爺子清一清嗓子,小聲道:“現在沒以前管那麼嚴了,有人出來擺攤賺點生活費,我在攤子上看到了,覺得漂亮,就把這四個買了,總共五塊錢。”
五塊錢在這個年代不算便宜,但也絕不上多貴。
對比這四個杯子的價值,那簡直就是撿賺大發了。
從七十年代末到整個八十年代,溫飽還是最大問題,古董在大家眼里,依然是最不值錢的廢。古董市場一點一點復蘇回溫以后,很多人為了換點錢,都把家里的舊東西拿出來賣。
反正放家里沒用,又不能當飯吃。
不如拿出來賣個幾塊錢,還能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
玩收藏的人,在這十來年撿是最好撿的,幾塊錢就能換個驚世大寶貝。
等到九十年代古董市場大發,有閑錢玩這一行里的人多了,發現有利可圖去造假的人也多了,那時候東西真假參半,價格也都被炒了上去,就沒這麼容易了。
當然對于眼下這個年代的人來說,誰家又能有那麼多的幾塊錢呢。
城里人每個月的工資不過就三十左右,除了吃喝生活用度,誰家還有那幾塊錢的閑錢,沒事就拿來買這些不能吃的破玩意?
又能有幾個有長遠目,知道撿這些東西以后能發大財,肚子也要買的?
秦老爺子要不是家里本就有個元青花,和蘇瓷閑聊的時候偶爾也會聊到這些,對這方面有了興趣,大概也不會花五塊錢從路邊攤上撿四個小杯子回來。
他看蘇瓷的反應就知道了,他一時腦熱覺漂亮撿的這東西,確實是真寶貝。
蘇瓷接下來也明確告訴他了,小聲說:“秦爺爺您的運氣是真好,五塊錢花得值,這是康熙年間的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貨真價實的寶貝。”
秦老爺子微瞪著眼睛來興趣了,“康熙年間的?十二花神杯?”
蘇瓷點點頭,繼續小聲:“這套杯子一共有十二只,你能看出它漂亮是您眼好,一般人看來和普通小瓷杯沒什麼區別,您這是撿了個大。”
秦老爺子被說得有點興。
他亮著眼睛看看杯子,又看看蘇瓷,“那你的意思是,這杯子還有另外八個?”
蘇瓷耐心給他解說,“對,十二個杯子為一套,一個杯子上一種花,杯腹上一面繪花,另一面題著相應詩詞,詩句都是唐詩。杯腹上的花朵分別為,一月水仙、二月迎春、三月桃花,依次對照月份,接下來是牡丹、石榴、荷花、蘭花、桂花、花、芙蓉、月季和梅花。而你淘來的四只,分別是桃花、石榴、蓮花、牡丹。”
秦老爺子眨眨眼,片刻蹦出來一句:“丫頭,你這見識可真是讓我吃驚啊!”
蘇瓷笑笑,不謙虛道:“還能比我修東西的手藝更讓您吃驚?”
想想倒也是,之前早都吃驚過了。
秦老爺子淡定下來,瞬間看杯子的眼神都變了,小聲說:“那我可得收好了。”
蘇瓷對秦老爺子掏真心,“必須得收好了,不必急著出。現在很難找到出高價的買家,這些東西就是越收越有價值,跟您家里那元青花一樣。只要是寶貝,就不怕永遠被埋沒。”
秦老爺子明白,是金子遲早都會發的。
他開心地笑起來,只說:“那我沒事還得出去溜溜,要是能把那八只也撿回來就更好了。這東西自己收著也喜歡的,多漂亮啊,還是康熙年間的,沒事拿出來欣賞欣賞。”
蘇瓷當然能會這種心。
有部分人玩收藏,是為了投資,跟買房子似的,等升值轉手出去賺一波錢,還有一部分人是真的熱古董,喜歡這些沾滿歲月痕跡的老件,為了喜好而收藏。
秦老爺子雖沒玩過收藏,也不太懂收藏,但能看出來,他眼下比較喜歡這些東西。
第一次隨便出手就淘到了花神杯這樣的寶貝,估計他是更加喜歡了。
他把四只杯子小心翼翼收起來,又笑著對蘇瓷說:“丫頭,你在這方面見識這麼廣,又能辨別的真假,以后我沒事拿東西向你討教,你可不要吝嗇。多給我講講,我喜歡聽。”
蘇瓷笑起來,“您放心,我對您肯定知無不言。”
他幫了那麼多忙,哪會對他小氣呢。
作者有話要說:①四句唐詩
盡量六點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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