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興武開著大隊的拖拉機,送十三個知青去火車站。
想想七五年他們來的時候,也是他開的拖拉機,從公社把他們接到大隊,送到向小學的大門外,讓他們參加了知青歡迎大會。
蘇瓷沒有請假再去火車站為他們送行,第二天起個大早正常去學校。
葉蘇紅倒是沒什麼不開的事,跟著拖拉機去了火車站。
在月臺上看著火車鳴笛停下來,突然眼眶地舍不得,稍避開了其他人,一個勁地跟孫建民說:“沒事就給我多寫點信,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孫建民也是堅定地向保證:“我會盡快想辦法讓你去城里。”
葉蘇紅完全信任他,吸著鼻子點頭,“好的。”
等他們都上了火車走遠,葉蘇紅還站在原地揮了很長時間的手。
雖然分別是難過的,但也沒有過分不住的傷,隨后放下手,了一下眼角,就坐著周興武的拖拉機回家去了。
坐在車斗里,和坐在前面的周興武說不上話。
主要是隔著一層板,沿途風又大,哪怕扯著嗓子說話互相之間也聽不清楚。
拖拉機突突突地顛簸著,葉蘇紅坐在車斗里搖晃著想——接下來一定要好好看書學習,多學點文化知識,最好沒事再讓蘇瓷弄點報紙給看看。以后要時刻關注外面的世界變化,不讓自己過分落伍,等到孫建民安排好了,去城里的話,也不至于太給他丟臉。
于是在蘇瓷周末回家的時候,就說了想沒事看看報紙雜志的事。
蘇瓷也沒有那本事訂報紙訂雜志,只能空去秦老爺子家里,把他看過的舊報紙舊雜志收集起來,周末的時候一起帶回家給葉蘇紅。
蘇瓷知道葉蘇紅心里懷揣著什麼樣的期待,但依然沒有給潑涼水。
知道自己說什麼都不合適,而且說什麼都欠揍,所有的事都得葉蘇紅自己去經歷。
事其實也很明顯。
孫建民就是普通城市家庭的小孩,畢業后什麼關系都沒有,直接就來下鄉隊了,自己也沒什麼特別突出的能力,高考考不上,招工回城的機會也爭取不到。
他現在跟隨政策回城,首先就會面臨一件苦惱的事——找不到工作。
當年搞知青下鄉的活,就是因為城里沒那麼多工作崗位,如今一下子這麼多知青同期陸續返城,城里的工作崗位本來就有限,家里的況稍微普通一點,那基本就很難找到工作。
孫建民連自己的問題都解決不了,要長時間待業,又怎麼可能再把葉蘇紅接過去。
葉蘇紅當然會等他,可這東西最經不起距離和時間,況且這時候連視頻電話都沒有,靠信件維持更是天方夜譚。
他們這樣的關系,維持不到半年一年,差不多就會不了了之。
葉蘇紅和孫建民之間的誼,能有錢小川、肖桉和連躍之間的誼更深厚嘛?連躍去當兵一年后,照樣慢慢和錢小川、肖桉斷了聯系。
蘇瓷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盡力滿足葉蘇紅想要開闊視野的。
在的余甜中求知若般地富自己,對于的自的長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而且有些事只有自己親經歷過,才能真的有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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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蘇紅談的事一直沒告訴家里人知道。
大人也不關注娃娃們之間的事,他們現在更關注安徽小崗村的大膽分田事件。
雖說當時十八個農民立下生死狀,說好了瞞上不瞞下,瞞外不瞞,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風的墻,事還是慢慢傳了出去。
這種事在目前來說,還是屬于違背公有制的嚴重違法行為,所以自然而然遭遇了阻礙。
但就算阻礙重重,就算十分困難,一九七九年的夏收時節,小崗村還是用糧食的產量證明了包產到戶決策的正確——集干活純屬磨洋工,糧食產量上不來,以家庭為單位的生產,才能真正激發農民勞生產的積極,也才能促進糧食的增收增產。
趙世滿看著向大隊這一年小麥的產量,也陷了沉思。
他作為大隊書記,當然也想自己大隊的人都能不挨,都能過上吃飽飯的好日子。
但因為小崗村的改革依然遭著各界的指責與批判,說是在破壞公有制制度之類的,領頭人也到了影響,所以別的地方的干部沒收到上頭明確的指示,也不敢輕易妄。
萬一不好,就要承擔大責任,不是誰都有那十八個人的勇氣的。
但就算再不符合當前的制度,小崗村的收還是讓很多農民起了羨慕心理。
這種事有個例子在就想學,誰不想吃飽飯啊,管他私有還是公有,能吃飽飯不就好了嘛?
不過這種話都是私下里說說就算了,沒人真敢嚷嚷出來。
雖說十一屆三中全會確定了實行改革開放,思想解放,社會環境越發寬松,但政策不允許的事,大部分人還是不敢去干。
不過向大隊有一點值得社員高興的是,之前用水排鹽的方法果然有效,今年小麥的產量較去年還是增加了不的。雖然和人人都能吃好吃飽,還有著比較遠的距離。
小麥收完種完水稻,很快就到了暑假。
秦衛東高中畢業,正常參加了高考,隨后安心地進等績階段。
畢竟算得上是朋友,蘇瓷還是關注了一下秦衛東的高考績。
等一個多月績出來后,秦衛東如愿考上了平京大學,秦老爺子樂得差點合不攏。
秦衛東這一屆畢業以后,蘇瓷這一屆上了高二。
走了最后一屆靠推薦上高中的學生,學校里的學習氛圍變得更加濃厚,許多人一上高中就奔著考大學努力,高二的學生更是一個看一個張起來。
蘇瓷和李秋玲跟其他人一樣,上課學習做題,周末往返在家和縣城之間。
蘇瓷的學習力沒有李秋玲那麼大,還會出心思來搗鼓搗鼓那些寶貝,甚至關心一下村子里的大事小事。
比如秋收以后,向大隊的社員更加眼紅小崗村的糧食產量。
很多人去大隊找趙世滿,說他們也想吃飽飯,并且問他們什麼時候也可以這麼干。
趙世滿可不敢隨便松這個口,只說再等等。
也是這一等,就等到了一九八零年五月,鄧X平在一次講話中肯定了“大包干”。
然后趙世滿很快就接收到了上面的指示,隨后向大隊也開始了分田到戶。
各家按照人頭分地,自家分到的土地自己種,自負盈虧。
社員們終于等來了這一天,人人都興得不得了,開始埋頭種地。
也就在這時候,大隊的各種門店也得到了趙世滿的批準,從集所有變為了私有。
葉安軍的理發店當然也了私有,從集財產一夜之間變了他個人財產。
他得到批準的那天可高興了,抱起謝娥轉了好幾個圈圈。
蘇瓷回家得知這個消息后,吃飯的時候認真跟他說:“城里早就支持個經營了,好多年輕人沒事干,都去擺地攤。之前老人瞧不起,人人都說擺地攤的沒出息,但現在已經有人發財干萬元戶了,好多人眼紅呢。鄉下各種政策都是晚一步,二哥你放機靈點,趕找門路看看能不能進點東西,一邊理發一邊做點別的生意。”
葉安軍還真沒想這麼多,或者說他就沒這見識。
他撓撓頭,看著蘇瓷請教:“那四妹你說,我能做點什麼生意?”
蘇瓷早就給他想過,現在直接道:“土地都分了,以后各家肯定拼命種地拼產量的,和以前吃大鍋飯時候不一樣了。你想想種地需要什麼,一是籽種二是料,還有養豬的飼料,各種瓜果蔬菜的種子,你都可以先去找工廠進貨賣起來,你信我,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準能富。”
葉安軍聽得嚼饅頭思考良久。
謝娥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葉安軍說:“發什麼呆啊?我覺得蘇瓷說得對,咱們得膽子大一點,必須搶在別人頭里做這些事。”
說完他看葉安軍還是不出聲,又看向葉老二和蘇華榮問:“爸媽,你們覺得呢?”
葉老二和蘇華榮也不敢給主意,又看向何月香,“大嫂,那你覺得呢?”
何月香喝口稀飯點點頭,“我也覺得蘇瓷說得對。”
這會葉安軍有反應了,狠咬一口饅頭說:“說干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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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給葉安軍指了個方向,就沒再多去心。
目前最需要心的是自己,因為馬上就要高考了。
然而也就在高考前夕,二姐葉蘇梅順利給生了個漂亮的小侄子。
而在過去這一年半的時間里,蘇瓷也不止就多了這一個小侄子,謝娥在去年秋收的時候,早給添了一個小侄。
謝娥好像和汪玉姍好像有什麼緣分,兩人又是前后隔一個月生的孩子。
而且這一次,汪玉姍又沒能如葉老太和劉蘭花所愿,再一次生了一個娃娃。
汪玉姍生的這第二個娃娃,讓葉老大家的家庭氛圍越發不好。
這之后都不需要謝娥特意刺激,葉老太和劉蘭花看到謝俄的影子,就能被氣得半死。
當然生娃這件事刺激的不止汪玉姍和葉老大一家,其實還有何月香。
如今葉安國已經上到了大三,年齡更是到了二十九,而還是沒有功懷上孩子。
這事蘇華榮也愁,但是越愁越不敢說什麼。
每次何月香自己提起來了,還要想方設法安何月香,只說葉安國在外上學,等他畢業了兩人每天在一起,肯定能懷上。
何月香只慶幸自己遇到了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婆婆,如果蘇華榮和葉老太、劉蘭花一樣,那的日子簡直一天都過不下去。
們連不生男孩都接不了,又怎麼會接一個結婚四年沒懷上孩子的兒媳婦呢。
何月香也知道,村子里說閑話的人不。
但又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出去堵人家的,只能裝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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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近到高考的日子,蘇瓷收了一切心思只管迎戰高考。
帶著兩年的努力上了考場,把所有試題做完,一輕松地出來。
全部考完的那一天,出教室外面飄起了小雨。
蘇瓷和李秋玲并肩走在牛小雨中,只覺得一輕松,甚至手接了一會雨。
李秋玲還是和中考的時候一樣,怕自己考不好,但沒再過分表擔心。
和蘇瓷去宿舍收拾好行囊,在第二天雨停以后,背著們睡了兩年的被褥回家。
到家進房間,蘇瓷把被褥往床上一扔,長長松了一口氣。
然后攤開胳膊往床上隨意一躺,看著灰破的房梁屋頂,心里想的不是高考有沒有考好,而是在默默地盤算別的。
現在個經濟已經發展得很不錯了,連萬元戶這個時代特有名詞都已經出現了,谷縣終究還是小了一些。高考結束也不再有學業力,過兩天要去省城,看看能不能去淘淘寶貝。
或者運氣好,能賺點小錢也不一定呢。
總之不能在家呆著,得走出去大運氣去。
這麼想好,蘇瓷晚上去何月香家里陪睡覺的時候,私下里對說:“大嫂,我想過兩天去省城轉轉,你要不要一起去?現在大哥還沒放假,你可以去看看他呀。”
葉安國第一年放暑假回來,就說過讓何月香去省城找他玩。
但何月香覺得出門在外實在不方便,也是真的浪費錢,就一直沒有去。
現在聽蘇瓷這麼提,不免心。
蘇瓷看的臉就看出來了,笑著說:“去嘛,你去單位請幾天假,順便要一封介紹信,我去趙書記那要一封介紹信,咱去省城找大哥玩幾天。”
何月香看著蘇瓷的臉,沒再猶豫,笑著應了句:“好,那我明天去請假。”
答應完吹了燈睡覺,夜里還做了個的夢。
第二天何月香便去單位請假,并要了封介紹信。
蘇瓷跑去趙世滿那里要介紹信,被他逮著問高考考得怎麼樣,笑著說覺還不錯。
姑嫂兩人弄好介紹信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去火車站買票,坐火車往省城去。
何月香坐在火車上湊到蘇瓷耳邊小聲說:“我還是第一次坐火車。”
蘇瓷笑笑,也小聲道:“我也是。”
自從穿越以后,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出遠門這還真是第一次。
何月香又說:“你大哥看到我們倆,會不會嚇一跳?”
蘇瓷想想那樣的場景,笑起來說:“不是嚇一跳,是嚇一大跳。”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是拼了命在拉時間線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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