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皇后那兒扮得是憨厚老實,若在晴姑姑面前餡,不等于在皇后娘娘那也餡了?到時候等待的下場還是不會好。
“我又沒有說假話,皇后娘娘的地方,萬眾矚目,您是太子,也是萬眾矚目。就好比咱們現在在這說話,指不定暗中就有人窺探,奴婢拉殿下走也是為了殿下好,殿下不謝奴婢,還說我說假話?”
說著,捂著眼睛假哭起來。
衛傅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沒做好事,才讓他攤上這麼個頑劣刺頭又膽大包天的宮。關鍵還不是普通宮,是……
想到以后要給自己做妾,自己還要面對好多年,他就有一種頭疼之,就是那種又頭疼又無奈的覺。
“這會兒你又不怕人暗中窺探了?被人看見,還以為孤欺負你一個小宮。”
“殿下就欺負我了。”福兒捂著臉繼續嚶嚶嚶。
太子往四周看了一眼,見小喜子早就避到了一旁,仰頭在看天上的鳥,便手去拉捂著眼睛的手。
“不準再裝相!”
福兒當即停了哭聲,悄悄在指里瞅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
在指后面眨了眨眼。
他咬牙切齒又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扭頭走了。
福兒忙放下手,老實地跟在他后面走。
兩人來到一空置的帳篷,看模樣應該是專門供給太子歇息之用。小喜子跟在后面想進來,被太子瞪了一眼,忙著脖子出去了。
這時,太子才看向福兒:“你老實跟孤說,母后你去是做什麼?”
啊呀,他怎麼發現了?
“你科打諢跟孤耍無賴,不就是想轉移孤注意力,你以為孤沒發現?”
這下福兒徹底不裝了,垂眼扣了扣腰上垂下的帶,幽幽道:“殿下問這個做什麼?”
“你是孤的宮,難道孤不能過問?”
看著他的眼睛,福兒一時間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就在不久之前,才想過要保全他的面,哪怕清楚他和皇后娘娘之間的矛盾,也不能表現出來。
福兒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應該是甄貴妃剛宮正盛寵那兩年,那時還小,好奇問陳司膳,為何陛下寵貴妃,不寵皇后娘娘。
陳司膳沒說皇后如何,反而說起了陛下。
說男人都是要面和尊嚴的,他們喜歡別人崇拜仰慕自己,如果他們在一個人面前顯過自己不堪面盡失的一面,哪怕他再看重這個人,也不會想面對,因為這會讓他回想起自己的曾經。
后來才知道陛下做太子時,也是諸多不易,皇后的母家黎家給了許多助力。偏偏陛下登基后,卻不太親厚黎家,也漸漸不再親近皇后了。
所以是該保全他的面,將此事糊弄過去,以后繼續像現在這樣,一面周全他當太子的傲氣和面,當一個依賴他仰他,偶爾會尥蹶子試探他底線只知吃吃喝喝嬉嬉鬧鬧的小宮?
還是該往前邁一步?
這一步邁出去,一個不慎,可就是全盤皆輸。
若因導致太子和皇后對立,太子無力反抗,只能無奈妥協,也許當時他不會說什麼,可以后每次看到,他都會想起自己的挫敗,被人管束的憋屈,他可還會想面對自己?
就算此時他會護著,在娘娘面前保又如何?
人家是母子,現在的鬧氣也就是一時之氣,吵過了鬧過了人家依舊和和是母子,到時候這個挑起人家母子對立的外人,又是什麼下場?
……
福兒總覺得自己想多了。
以前從不是這樣的人,做人做事從來干脆利落。
可現在竟因為一件事,遲疑且猶豫。
看著太子的眼睛,想著他之前匆匆趕來。
他應該是聽說自己被皇后的人帶走了,特意趕來的,他也應該知道趕來可能會面對什麼,可他還是來了。
再想想他方才說的那幾句話。
福兒想,也許他并沒有那麼稚,到底是太子,肯定是極為聰明的,也許該試著相信他?
“其實殿下不該過問的,”嘆了口氣,略有些復雜地看了太子一眼,“不管奴婢是挨訓斥了,還是挨罰了,殿下過問了,就代表你知道了。”
“我們打個比方,現在殿下知道我挨訓斥了,那殿下是為我出頭還是不出頭?不出頭,殿下面子損,出頭,那是您的母后。殿下難道還真能為一個小宮與皇后娘娘對立?”
“你挨母后訓斥了?”太子臉一下子難看起來。
福兒沒想到他注意力竟然在這,忙道:“奴婢只是在跟您打比方,是假設,殿下到底有沒有在聽?”
“那就是說母后沒訓斥你?那你過去是做什麼?”
福兒簡直想捂腦門,見太子這樣,真覺得自己是想多了,這個人本不知道在糾結什麼,忌憚什麼,害怕什麼。
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見那邊有椅子,便走過去坐了下。
太子亦步亦趨跟了過來。
“孤擔憂你安危還錯了?你還跟孤甩臉子?”
“我哪有跟殿下甩臉子,我不是在跟你打比方,可你本沒聽。”
“你說的話孤聽了,你不就是怕孤跟母后因為你的事鬧氣,到時候母后拿孤沒辦法,對付你一個小宮?”
聞言,福兒下都快驚掉了。
以為他沒聽也沒懂,實則他不聽了懂了,還舉一反三,一下子道破了真諦。
見吃驚的蠢樣,太子略有些得意地了腦門。
“你真以為孤跟你一樣是個傻子?”
福兒惱至極,拉著他指頭,放進里咬了一口。
“你屬狗的?你又咬孤?!”
“誰你說我傻子?”
“你難道不是傻子,又在晴畫面前裝模作樣,又在孤面前給母后打掩護,你那腦袋里在想什麼?”
沒想到自己竟會遭他的鄙夷,要知道從來都是在心里鄙夷他的。
福兒含怒帶怨地睇著他,恨恨道:“我想什麼?我不是不想在你和娘娘之間當壞人,惹得你們鬧氣,到時候我里外不是人。別說我想的不對,你若不是心里有數,何必匆匆趕過來?”
太子語塞。
須臾,他嘆了口氣道:“孤匆忙趕過來其實是有原因的。”
這話倒讓福兒好奇了。
“母后以前…做過一次跟這回一樣的事,那次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
之后福兒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原來以前東宮也不是沒有宮,大概就是在太子十三歲那年,他第一次溢。本來這是一種很正常的事,偏偏在皇家就不正常。
因為宮里有給初的皇子安排司寢宮的規矩,當時在太子邊服侍的幾個宮都了心思,為了邀寵,們不斗,還挖空心思想勾引太子。
此事被人告去皇后那,皇后大怒,就人把那兩個宮帶到了坤元宮。
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反正那兩個宮是消失了,其他宮也都被皇后從東宮挪了出去,因此才有之后皇后發話有宮膽敢勾引太子一律杖斃的事發生。
“那們勾引到了嗎?”福兒好奇問。
衛傅的臉頓時仿佛被染了,斥:“你問這個做甚?”
“我好奇啊。”
“孤在跟你說話,你竟然問這種事?”
“那到底有沒有嘛?”
“……”
搖了搖他袖,“我實在好奇,到底有沒有?”
衛傅被搖得又躁又窘,半天才憋了句‘沒有’,又道:“孤那時候還那麼小,哪里懂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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