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伺候萬歲爺, 在如今的后宮都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畢竟有佟貴妃娘娘開的好頭,烏雅貴人的升遷路在眾人面前擺著,從宮到貴人, 這地位越誰看了不羨慕呢?
可是,旁人的宮那都是主子挑選過,點過頭才敢做這事。
言冬倒好, 自己拿主意就上了。
這要是了, 郭貴人豈不了宮里的笑話?
“哎呦, ”阮煙順勢一歪,笑著說道:“妾惱什麼啊, 萬歲爺不也看不慣?”
剛剛萬歲爺在的時候,就覺出萬歲爺對言冬不喜了, 那打量言冬的眼神, 得虧言冬沒抬起頭來, 不然瞧見了怕是得嚇壞了。
“這話倒是。”
安嬪搖頭道:“說回正事,那宮你打算怎麼置?橫豎景宮是容不下了。”
天下沒有不風的墻。
言冬上前伺候這事, 不說別的, 就宮里近前伺候的幾個宮都知道了。
如果不置,留著, 將來旁人看了有一說一,這景宮哪里還有好生日子。
再說了, 真倘若郭貴人要抬舉哪個人,景宮還有個周答應, 用得著不抬舉主子,去抬舉個宮?!
“妾想著, 這事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 ”阮煙說道,“宋嬤嬤倒是給妾出了個主意,說是儲秀宮那里缺人,安排過去也算對有個代了。”
儲秀宮那地方,不算好,也不算壞。
而且,除非上選秀,否則活也不多。
雖然說到了那地方,肯定沒有在郭貴人面前伺候來的舒服,待遇好,可一個有異心的宮,難道還要讓吃香喝辣,過上和現在一樣的好日子?
那什麼了?!
安嬪點點頭,“就這麼辦吧,也別著急,明日讓人送過去。”
現在這個點已經是晚上,雖然宮門沒下鑰,可這個點送宮,還是伺候的宮離開,怎麼看都太打眼。
阮煙答應了聲是。
回去后,就跟之前一樣,只是悄悄來言春、言夏,把這事告訴了。
言夏的脾氣當下就怒了。
咬牙道:“奴婢說怎麼剛才回來時,神不太對!原來做了這等見不得人的事!小主也太仁慈,怎麼也該罰一頓再把人送走才是!”
“言夏!”
言春沖言夏呵斥了一聲。
小主都拿定主意了,當奴婢的怎能置喙?
“沒什麼,”阮煙擺擺手,“原也沒,再說了不罰還好,罰了,事鬧大,傳出去,我倒是要讓人笑話,倒不如這樣靜悄悄地讓人走了。橫豎也沒臉把事說出去。”
勾引這事,了還好,不說出去就丟人了。
因此,阮煙相信言冬沒膽子說出去。
隔日一早。
言冬早早起來,打算去打水來給言春們洗漱。
這事平時并不干,言春三人雖然沒給太多機會近伺候小主,可也沒指使干活雜活,這些活計本來都是雜使宮干的。
言春起來梳頭的時候,言冬就提著熱水壺進來了,瞧見起來了,臉上揚起笑容,“言春姐姐怎麼這麼早起?小主還有半個時辰才起呢。”
“嗯。”言春含糊應了一聲,等言冬把熱水壺放下后,才對言冬開口:“昨兒個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言冬臉刷地一下白了。
抖。
事沒之后,言冬昨晚是越想越后悔。
可小主沒說什麼,也沒出異樣,言秋也和之前一樣。
言冬便放下心來。
“小主心善,讓你去儲秀宮,你別不知趣。”言夏不知幾時起來,臉上寫滿不悅。
言冬咬了咬牙,“我不信小主這麼心狠!”
轉就要去求阮煙。
是勾引皇上了,可這事不是沒嗎?
“你去,鬧大了來個殺一儆百,小主心地好,可你當萬歲爺和小主一樣嗎?”言春沒想到言冬竟然給臉不要臉,先前看著言冬規規矩矩,還當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心思也多!
“我不瞞你,要置你就是萬歲爺的意思!”
言冬瞬間愣住了。
只覺得通發冷。
言夏白了一眼,“想攀高枝也掂量下自己的分量,要不是小主有幾分面,如今你不知死在哪里了!”
宮的命是比太監高貴,可在主子們眼里,不還是和一只螞蟻似的。
萬歲爺連大臣都說殺就殺,一個宮,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別和多說了。”
言春看了看懷表,時間不早了,“你自己收拾東西,我和言夏送你過去。”
言冬魂不守舍地收拾了東西。
被言春兩人領著去儲秀宮。
招呼們的是儲秀宮的姑姑,宋嬤嬤的老人,滿臉笑容地說道:“我這宮里正缺個會泡茶的宮呢,可巧來了,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姑姑哪里的話,我們小主說宋嬤嬤是不能還您的了,如今一時都離不了宋嬤嬤,所以讓言冬來陪您,不懂事,還得您多多提點。”言春笑著說道,“另外,嬤嬤還給您備了份禮,說過幾日您生辰,來不了,所以就把禮先送了。”
姑姑接過匣子,那分量讓眉開眼笑,立即道:“嬤嬤真是念舊,言冬姑娘在這兒,也請姑娘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言冬姑娘的。”
言春這才放心。
小主心善,沒對言冬做什麼,可早上的事卻分明證明言冬這人有反骨。
小主對的好全然沒看見,還想給小主找事。
既然如此,就不能給機會。
嚴盯死堵,就不信言冬還能翻了天去!
言冬走后,阮煙直接自己從院子里的三等宮里提拔了一個頂替了言冬的位置。
務府的人是不敢貿然要了。
現在這里還有個閨,不能承一點風險。
出事還沒什麼,要是閨出事,阮煙心里不了。
而景宮調撥了個宮過去儲秀宮這事,也引起了不人注意。
不過,儲秀宮那邊搪塞的好,再加上阮煙這邊先前也沒什麼預兆,因此沒人往言冬勾引萬歲爺方面猜想。
七月十三。
阮煙出月子當天,痛快地洗了澡洗了頭,還穿了新做的裳。
綠素紗做的旗服單薄,風一吹別提多涼快。
了小肚子上的,默默地給自己制定了個減計劃。
作為一個控,絕對不允許自己不好看!
當然。
...在減之前,先得吃頓好的。
“晚膳,姐姐妾和您一塊吃吧?”阮煙看向安嬪。
安嬪正逗著小格格,沒搭理。
阮煙不高興了,跺了跺腳,“您可真是有了閨忘了額娘!”
安嬪哭笑不得,抬起頭來,“怎麼又惱了?你這脾氣可是越發大了。”
“那還不是娘娘您偏心,”阮煙控訴:“雅莉奇在,您就不搭理我。”
安嬪一聽,還真有點心虛。
這幾天是有些沉迷吸娃了。
安嬪沒帶過孩子,雖然有不弟弟,可都是同父異母,本不親,瞧見孩子的次數也不多,尤其是宮里頭,有孩子的妃嬪都把孩子看的如珠似玉一般。
等閑都不讓人靠近孩子。
哪里想到小孩子竟然這麼可。
確切來說。
是雅莉奇可。
一個月大的孩子,昨天滿月禮都靠著自己的容貌功萌倒一片妃嬪,禮收到手,就連刻薄的佟貴妃也送了不禮。
尤其是雅莉奇格還好,不怕生,又笑。
安嬪只覺自己盯著孩子看都能看一整天。
“那個,晚膳你想吃什麼?讓膳房給你做。”安嬪咳嗽一聲,試圖挽回下岌岌可危的閨。
阮煙哼了一聲,“妾要吃燒烤!”
燒烤這活不難,阮煙沒生之前,讓人和膳房的張德一說怎麼做,用什麼做,人家一點就通,而且還舉一反三,什麼都能烤,什麼都會烤,還研制出了不特燒烤,比如翅、年糕、饅頭。
“這個?”安嬪剛有些遲疑,阮煙的眼神就瞧了過來,立刻改口:“就吃這個吧。”
“那再要一壺酒。”阮煙咽了咽口水,“要金華酒。”
“也行,只是不許多喝。”安嬪說道。
到底剛出月子,喝酒沒好。
阮煙從善如流地答應了。
側過頭對夏和安吩咐道:“要三串烤牛,三串烤羊,三串烤韭菜,還有兩串翅,饅頭,再要一份冷面。”
“這也太多了吧?”
安嬪驚訝道:“這些咱們吃不完的。”
阮煙微微怔了怔,反應過來,“哦,對了,還有娘娘的份兒照著我的也來一份。”
安嬪:……
直直地看著阮煙。
阮煙如芒在背,只好委屈地退掉了一串翅和一串烤牛。
就這,安嬪都不答應,非把烤韭菜也去了,“韭菜補腎興,又多食昏神損目,酒后勿食[1],且等下回再吃,橫豎你已經出了月子,以后多的是時候吃好吃的,不急于這一時。”
阮煙老實答應了。
沉寂了一段日子的景宮膳房又熱火朝天起來了。
張德使出了所有功夫,把這頓晚膳做的是盡善盡。
他早就猜到郭貴人出月子肯定要好好吃一頓,因此早就去掌儀司挑選了上好的黃牛和蒙古來的羊。
蒙古來的羊沒有膻味,烤起來滋滋冒煙,隨便撒點鹽,味道都絕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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