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平看著靠山宗弟子手中的5000金的金票,以及楊華劍下的王伯,心中特別不是滋味。二選一,這和選擇先敵人包里的AWM還是先拉隊友一樣艱難。
藥山和飛甲山,作為不朽宗的四大峰之二,它們所創造的資源已經讓不朽宗屹立在蒼梧城百年。
第一代宗主是開派祖師,帶給了不朽宗的誕生,像是母親一樣。歷代宗族則像是守護者,守護著不朽宗這個襁褓中的嬰兒。而這兩者的源頭,都是這周圍的幾座山孕育的。
山給了他們住的家!
山給了不朽宗百年來源源不斷的資源!
山也給了溫平無親無故后最后的港灣!
兩者取舍,溫平選擇不妥協。
靠山宗的人已經像狼一樣來了,妥協只會讓不朽宗陷萬丈深淵。
更何況,夜就要來了!
溫平風輕云淡地回了一句,似乎本不在乎楊華的威脅一樣,“楊華,我發誓你若殺了王伯,今日你帶來的12位煉八重弟子,還有你都得陪葬!”
“就憑你?”
語落,楊華的劍一,劍鋒似乎已經無限接近王伯的大脈上,也許就那麼輕輕的一下,今日大殿之前就得灑當場。
“云長老!”
溫平輕聲喊了一聲。
楊華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不由自主地朝著四周看去。
風停樹靜,一切如剛才一樣。
踏!
踏!
主殿似雕玉琢一樣的云廖慢慢走了出來,步伐緩慢,但是極其沉穩。
六步之后,站在了石虎旁。
不知何時他去了最穿的長袍,換了一席黑,臉上的隨和之褪去,一份殺意蓋在臉上化作了新的表。
“煉13重修士!”
楊華泛白的眼眸忽然一,像是被什麼嚇到了一樣,目中帶著一份驚詫看著前站著的人,看到對方的年輕樣貌之后,心中多是驚疑。
如此年輕的一位煉13重修士,他從未聽過!
不過他也不懼,他楊華為什麼脾氣這麼火,為什麼在這個步步殺機的世界一直事干脆直接,那是因為他本劍法就已經登頂整個蒼梧城。
煉境登峰造極已經十余年,再往前邁一步那就通玄境。
如果都是用劍,十劍之蒼梧城無人是他的對手。
楊華冷聲說道:“后生,你想和我手?”
云廖回答,“如果你手殺王伯的話,我會如宗主所說,讓你們所有人都陪葬。所以現在,請給我把你的劍拿開!”
最后一句話如雷音一般從云廖口中竄出。
話音落下,云廖一指探出!
一道藍的氣自指尖噴出,以雷霆之速打在了王伯脖子的劍尖。
砰!
長劍被一指彈開。
溫平此時跟著了,沖到了王伯前,一手攔住了他,同時往后撤去。
楊華穩住劍后,當即一掌沖著溫平的背后拍去,“想從我手中奪走人?”
砰!
云廖的手掌與楊華的手掌對在了一起。
嗯——
楊華發出了一聲沉悶之音后往后退了三四步,旁的靠山宗弟子連忙過去攙扶,不過擁有煉13重驕傲的他,直接掙開了眾人的攙扶。
再看云廖時,他目中的警惕之前所未有的放大了。
上一次他這麼認真看一個人是三年前,面對的人是不朽宗的劍派分支劍神獨心。獨心的劍比他的更快,當日他接了獨心一劍之后也是退了四步!
眼前的俊秀青年一掌讓他覺回到了當年,重新面對著當初的那個劍神獨心。
最可怕的是,眼前人太年輕了。
楊華問道:“你是誰?”
云廖答道:“你管我是誰,像你這種以13重煉境界欺負一個普通人的人渣,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楊華冷冷一笑,似乎毫不在對方的譴責,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如果換一個位置,你他日在我靠山宗,難道你會劍下留一個小雜役嗎?”
“我們會!”沒等云廖回答,溫平就搶先開口,“如果我們像你們一樣,當初你靠山宗建宗之時,我不朽宗就能殺得你們靠山宗犬不留。”
“你們有婦人之仁,我們沒有。”
“所以,這就人和畜生的差別。”
“哼!巧舌如簧!不過也難怪說話有底氣了,不朽宗來了一位高手,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當下局勢很明朗,今日這5000金如果買不走藥山、飛甲山,他日我再來時,那就是不朽宗窮途末路之時。溫平,這一次想好了再回答。”
就在這時,后傳來了一個細膩聲。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
當這句話從后傳來時,楊華立刻轉朝著后看去,但是看到說話的竟然是一個小孩時,心中忍不住冷冷地笑了笑,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理解。
煉三重,資質平平,放在靠山宗也不過是普通的存在。
楊華開口問道:“小姑娘, 飯可以吃,話不能說,小心小命難保!”
“哼,你算什麼東西。5000金,虧你拿得出手。你有種說你什麼名字?”
懷葉本來是不打算站出來的,這種事他覺得宗主可以解決。可是遠觀許久之后,覺得眼前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5000金就想買不朽宗的山峰。
山峰買走了,那鎮妖的宿舍區還有那個重力場,不都沒了?
可是剛花了一萬多金在宿舍區,而且以后打算在不朽宗修煉,這個時候對方出來攪和,萬一功了,不就壞了的昨晚做出的未來三年計劃嗎?
楊華聽到懷葉的話后,冷哼一聲,罵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丫頭!”
之后沒再打算理會后的懷葉,再度轉看著溫平,等待著溫平的抉擇。
懷葉不依不饒的聲音在后繼續響起,“你……我待會就下山和義父說。你是靠山宗的是吧,我記住你了,等明天你跪著向我道歉我也不接!”
“找死!”
懷葉話音落下,楊華忍不住了。
長劍指地,朝著懷葉的方向直接斬出去一劍,形跟著消失在了原地。
“啊!救命!”
懷葉一驚,似乎沒想到在這個小城竟然有人真的敢對手,決定了,明天一定要告訴義父,讓義父帶著東湖里的幾個大妖叔叔把對方整個人生吞了。
電火石間,楊華形忽然停下來了。
就停在距離懷葉還有一尺的地方。
長劍沒有刺中懷葉,而是刺在了一只半人多高的趕山犬上,自肚子一側而再從另一側出來。
兩側橙黃的發瞬間就被鮮給染紅,趕山犬眼里也跳上了麻麻的。
它依舊沖著楊華怒吼著,即便生命已經在流逝。
懷葉看清楚為它擋劍的東西后,立刻抱住了齜牙咧還在沖著楊華狂吠的哈哈,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淚,吶喊起來,“哈哈!你怎麼樣了,別死啊。”
“蠢狗!”
楊華拔出長劍,灑當場。
鮮揚起,像是噴出來的泉水一樣灑在了青石上,呈一條直線延著。
看起來就像是死神正邁著步,在青石板上慢慢行走著。
正當楊華打算再度出手時,天空中最后一抹明消失了。
這片大地徹底被黑暗所籠罩。
黑夜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