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燈剔晶瑩，流云漓彩，隨著燈火的強弱不斷的變化著彩，奐。

這種五彩琉璃燈本就名貴罕見，沈芙蓉竟然弄來了一排數個，瑩瑩璀璨，彩奪目，簡直讓他大開眼界。

沈芙蓉也抬頭看向一盞盞吐放華的琉璃燈，莞爾一笑，“這是機緣巧合下從一個西域客商那兒得來的。”

余重樓贊許地點點頭，又環顧四周，不由得挑起眉頭。

終是忍不住好奇，余重樓再次問道，“咦？大堂正中心為何比起其他地方來略低，這又有何因由？”

還有那些桌椅，為何是圍在周圍組個大圓形？

不應該是規規矩矩排幾排的麼？

陳列的如此不整齊，看起來怪怪的。

瞧著余重樓好奇寶寶似的東張西，沈芙蓉暗暗好笑，一并回答了他的所有問題，

“這是舞池，專門用來跳舞的，也可以大家聚在一起詩作賦、填詞唱曲。”

“這后邊的一排椅子是吹笛、彈琴、或吹簫的那些參奏者坐的，還有周圍那些桌椅，是旁觀的座位……”

余重樓跟在沈芙蓉后，看得眼花繚，忍不住暗暗贊嘆。

想不到沈姑娘不僅會說書、自制胭脂、發明新菜式，還如此有商業頭腦，真是令他一個男子都到佩服。

轉眸見大堂中竟然只有寥寥幾人，余重樓詫異問道：“清嵐以及那些姑娘們呢？”

沈芙蓉笑容燦爛：“們啊？我全把們派出去發傳單了！”

……

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頭，清嵐正帶著黛眉、連翹等清風樓的姑娘站在人群中心，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沓厚厚的傳單。

“媽媽，我們真的要把這些發給路人嗎？”

一個圓臉姑娘眨著大眼睛，向清嵐好奇問道。

們手中的可都是讀書人習字用的宣紙，雖然不是品質上好的，但這樣白白浪費了多可惜。

當初的父母就是為了給家中弟弟買紙、墨學，才把給賣了的。

何況沈先生還在這紙上畫了們的畫像，雖然只有寥寥幾筆，卻畫出了們每個人的神韻。

沈先生說這簡筆畫。

不懂簡筆與狼毫湖筆有何區別，只知這畫既簡單又有涵，鮮活得人心弦，讓舍不得輕易給了別人。

自從清嵐接任了新一任老鴇，樓里的姑娘們便改口管“媽媽”了。

此刻聽到圓臉姑娘如此問，清嵐笑晲一眼，

“不發出去，我們豈不是白白抄寫了那麼久？”

圓臉姑娘點點頭，可不是，在三天前們就開始抄寫這些傳單，足足抄寫了三千張，如今的手腕還有些作痛呢！

就連沈先生也是畫像畫得手，口中不停念叨：可惜這里沒有印刷機。

圓臉姑娘正想著，便聽清嵐接著說道：

“東家余公子早已代過，讓我們萬事聽從沈先生的安排，沈先生吩咐下來的事，我們不僅要照辦，還要盡力辦好！”

“況且如今清風樓的改變，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沈先生尊重我們、理解我們，讓我們活的不再卑微，將我們帶出了那個痛苦的深淵中，可以說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我們可莫要讓失啊！”

眾姑娘聞言立刻齊聲應道：“是！”

接下來，清嵐又對眾姑娘細細叮囑了一番，大家便立刻開始了行。

黛眉帶著十幾個眉目清秀的姑娘，開始在上披紅掛綠，腰纏鑼鼓。

裝扮好后，們手敲鑼镲，臂舞彩綢，在鑼鼓聲中扭起了秧歌。

清風樓的這些姑娘來到街頭的時候，本就吸引了眾多人的視線。

如今黛眉等姑娘扭腰挽扇，在鑼鼓聲中盡舞蹈，很快就引來了里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

見人群圍了上來，清嵐帶著其余姑娘馬上將手中傳單分發下去，一邊分發一邊按照沈芙蓉代的話招呼：

“明晚清風樓重整試業大酬賓，有新鮮的舞曲、詩詞各種表演，帶給您全新的不同驗，您屆時一定要來啊！”

黛玉等姑娘的秧歌舞上步抖肩，舞行走如同輕風擺柳，舞姿富有韌并有一種曲線，讓人心跟著豁然開朗。

人們正興致討論們跳得是什麼舞，怎麼從未見過。

此刻又聽到清嵐等人如此說，圍觀的人群頓時一陣沸騰歡呼，紛紛將手中的傳單看了又看。

不人都珍而重之的收到懷里，好似收到了多麼珍貴的請帖。

黛玉等姑娘一面盡舞一面不斷前行， 人群自發讓出一條路，并不遠不近的墜在們后。

浩浩的隊伍讓人想忽視都難。

沿路兩側酒樓、茶館兒里的客人們見狀，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清嵐帶人一邊跟著向前走，一邊給兩旁的路人分發著手中傳單。

街頭巷口熙熙攘攘，簡直比逢年過節還熱鬧。

不過半日功夫，清風樓明晚重整試業大酬賓的消息已傳遍了整個京城。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這重整后的清風樓有什麼不同。

清風樓隔壁的香翠院里，一個頭上遍著金銀珠翠、涂了厚厚脂的中年人正悠哉的嗑著瓜子兒。

這時，一個公打扮的人急匆匆地進了門，還沒走到中年人跟前，便氣吁吁驚慌喊道：

“香媽媽大事不好了！那清風樓的姑娘們如今在街上發一種做‘傳單’的東西，說是、說是要重整開業大酬賓！”

香翠院的老鴇香媽媽又抓了一把瓜子，不在意地回道：

“慌什麼？不過是重新開門做生意有何可大驚小怪的？”

“自從七和玉箏走后，清風樓的客人已被我們香翠院搶來了大半，你放心，連的跟泥鰍似的花媽媽都被咱們斗走了，咱們怕清嵐那個臭未干的小丫頭作甚？”

公金水聽后皺了皺眉頭，想起剛才在街上看到的景，他終是忍不住再次開口：

“可這次清風樓的姑娘們看起來不太尋常，在街頭跳的那舞也甚是新奇，據說是有高人在背后指點，咱們不得不防啊！”

香媽媽不耐的瞥金水一眼，“你可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羅里吧嗦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也罷，明晚上幾個姑娘跟我一起去清風樓，我倒要看看，這破敗的清風樓就是再有人出謀劃策，它還能翻出天去不？”